那时,正是夏季最热的时候。
燕隐之的恶疾在鬼谷神医的照料下虽然有所好转,但是还是不能剧烈运动,更不能肆意玩耍。可是,不让小孩子们玩,这是最难的事情。
那个时候,虽然祁酒是魂穿而来的,她的心性也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子了,但是难得有这种无忧无虑的童年,为何不好好玩耍呢?
鬼谷神医带着祁酒住在燕国皇宫的日子里,祁酒非常欣赏燕隐牧,一个小小的少年生于皇家,居然和自己的兄弟手足之间还十分信任,这是非常难得的事情。鬼谷神医既然是来为燕隐之看病的,自然是住在燕隐之的宫苑内,而担心弟弟的情况的燕隐牧也是每天都来燕隐之的宫中陪着自己的弟弟。
但是作为病人,燕隐之需要休息,所以大多时候燕隐牧都和祁酒乖乖的坐在燕隐之的院子里,燕隐牧等燕隐之醒来,祁酒等鬼谷神医看完病出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祁酒和燕隐牧的关系也一点点儿的熟悉起来的。祁酒知道,自小生活在皇家的人,都是孤独的人。祁酒也特别的欣赏燕隐之和燕隐牧的感情,但是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对燕隐之和燕隐牧的兄弟之情很欣赏。
燕隐牧和燕隐之自小已经算是很得宠的皇子了,所以其他的皇子们以及他们的母妃们都对燕隐牧和燕隐之有着诸多的心思。这次燕隐之病了,对于其他的皇子们和母妃们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但是目的都是不想让燕隐之的恶疾就这么快的好起来。
祁酒见证了这燕国皇宫中的尔虞我诈,见过了各妃子们以“探望”为名义来做些不该做的坏事,见过了燕隐之和燕隐牧齐心协力一起对付各方势力的经历。
因为生在皇家,所以有一份真挚的兄弟之情不容易,有一份真挚的友谊也不容易。在一日,某妃子买通了药膳房的侍女给燕隐之服用的汤药中放了毒物,这一幕被祁酒看见了。祁酒没有惊慌,反而阻止了这件本无法挽救的事情的发生。
燕隐之和燕隐牧兄弟自然是很感激祁酒,直到现在,燕隐之都把祁酒看作是救命恩人。
三个小孩子慢慢的熟悉了彼此,很快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燕隐之性格活泼,燕隐牧性格稳重,祁酒又爱新澳,每一次都把躺在床上的燕隐之逗笑,想要下床和大家一起玩,而燕隐牧则是像个大哥哥一样,略带无奈的阻止两个小朋友。
在燕隐之差不多要痊愈的时候,某次嬉闹中,祁酒和燕隐之在床上打枕头大战,一顿闹腾就到了晚上,祁酒跟着鬼谷神医回了自己的院落。
在睡觉之前,祁酒却发现自己从小就戴在身上的玉佩掉了。那块玉佩是祁酒出生之时,祁国皇宫御赐的东西,祁国每一位皇室成员出生之时,都会有刻着自己名号的玉佩。这可不好,如果被燕国的人们发现这块玉佩,祁酒一定会出事,还会害的鬼谷神医也被牵连。
祁酒摸着黑一路找回去,都没有找到。直到祁酒走到了燕隐之的寝宫门口,已经夜深了,按照往日的情况,燕隐之应该早就睡了。可是此刻,燕隐之的寝宫却还亮着灯。
暗自叹了一口气,祁酒敲了敲燕隐之的房门:“阿之,睡了吗?我是祁酒。”
“阿酒,进来吧。”燕隐之的声音没有回复,反而是燕隐牧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祁酒无奈的苦笑着推门而入,燕隐牧和燕隐之怕是已经看到了玉佩。
果不其然,祁酒进门后就看见燕隐之靠在榻上,而燕隐牧则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的正是祁酒的玉佩。
“你是来找这个玉佩的吧。”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燕隐牧开口。
祁酒苦笑着接过玉佩,说道:“是啊,这件事我于心有愧,与你们二人交往却不能坦诚以待。罢了,明日我便不再来阿之的寝宫便是,等过几天阿之痊愈了,我和师傅就告辞。”
此话正符合燕隐牧的心思,虽然之前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毕竟自己和燕隐之都是燕国的皇子,燕国和祁国本就是死敌,这也是无可奈何。
祁酒起身,准备离开,燕隐牧不忍的别过头去。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祁酒的手腕。是燕隐之。
燕隐牧有点愣住了,祁酒亦然。转过头去望向燕隐之,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空气中飘荡着一句轻轻地话语:“阿酒,我相信你,我们是好朋友啊,别走了,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