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重阳镇的郊区外,一处小屋走出一女人,此人正是妲姬。
这时,门前的马车不见了,只有一匹白马,是她把马车拆掉了。她抚摸一下白马,翻身坐了上去,“啪”地一声,往镇内去了。
镇子不大,人流却很多,尤其是灵者,处处皆是。妲姬来到一间名为“欢灵阁”的客栈门前,停了下来,将马匹交给小二看管,自己便进了去。
到了里面,人满为患,热闹非凡,方知店内满座。正想离去,忽闻小二道:“客官,你打算到别的客栈去么?”
妲姬道:“这里已满座,我自当到别的客栈去。”
小二笑道:“客官,你有所不知,现在将近“九九选灵”大典之日,各地的大人物纷纷涌来,镇上客栈皆是满座,客官去了也是白走。”
他见妲姬不言,又道:“要不,我让其他客人腾出个位置,让给客官作为搭坐可好?”
妲姬点了点头,道:“也只好这样了。”
那小二将她引至东边靠近窗口的地方,那里坐着三男一少女,小二与当中一人打了招呼后,便安排妲姬坐了过去。
点了菜后,妲姬目光望向窗外,耳边忽闻一人道:“肖大哥,刚才你是说今年镇魔塔的和尚也来观典?”
妲姬听到镇魔塔三字,不禁回过头来,只见说话之人是一名公子。
这时,坐在他对面的大汉道:“是的,这事儿去年已定了下来,说是由四大金刚的苍梧大师前来观典,但不知为何,昨天我在百灵寺见到的只有六字辈的和尚。”
“唰”地一声,坐在公子身旁的一名书生打开折扇,笑道:“肖大哥,这事你还不知道么?听说就在几日前,镇魔塔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大汉连忙问道。
那书生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道:“前些日子,苍梧大师给人打重伤了。而伤他的人,听说是一名女子。”
“女子?”大汉很是惊讶地道:“能伤到苍梧大师的人,在这灵界里少之又少,怎么可能是一名女子,玖兰克你在说书了吧?”
玖兰克道:“肖大哥有所不知,这事儿在重阳镇内广为流传了,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别人。”
“那么打伤大师的女子是何许人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少女,这时问了一句。
玖兰克摇头道:“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话末,忽见有人正望着自己,心中一喜,连忙举着酒杯,道:“在下御风门玖兰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妲姬道:“小女贞姬。”说罢,撇过脸去,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玖兰克自讨无趣,当下“嘿”地一声,将手中酒水喝个光净,又道:“听说那女子并非大衡之人,她的功法很是古怪,专吸取男人的阳气提高自己的修为。”说罢,他不怀好意的对着身边那名公子笑道:“茗芝啊,若是有女人向你抛媚眼时,可要当心了。”
茗芝红着脸,望向少女,喃喃地道:“我才不理会她们。”他顿了顿又道:“肖大哥,听说这次大典上,除了东道主圣灵山和镇魔塔外,西部的寒门,东部的影宗也都到齐了,是么?”
大汉颔首道:“是的,今年的好苗子恐怕是没有希望了。”
众人知道他口中的好苗子指的是重阳童子。茗芝大声道:“岂有此理,他们四大派凭啥每次都是先选?”话音刚落,却听有人道:“凭拳头大小。”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西边酒桌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他们的衣服略有补丁,胸前织了一个“寒”字。而说话者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巨汉,此时的他对着茗芝等人示起拳头,目光略带藐视。
茗芝眉心紧皱,欲要上前理论,却给大汉拉住,只见他抱拳道:“原来是寒门道友,在下归零谷肖天海见过各位。”说着,他取来一碗酒,举起又道:“刚在我等只是闲着自吹,望各位莫要放在心里去,在此我先敬各位一碗。”待到喝尽,反手将碗倒过,滴酒不落,对着寒门之人笑了笑。
那巨汉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一群鼠辈。”其门中之人闻言,不禁摇头哄笑。
茗芝心中大怒,欲要起身,却给肖天海按住,只见他用酒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忍字。
这时,小二抬着饭菜过来,放在妲姬面前,笑道:“客官,请慢用。”
妲姬夹菜自吃,耳边闻得茗芝道:“肖大哥,刚才何必对他们低声下气,要打便打,谁怕谁?”
肖天海摇头道:“寒门位于西部,与西努部落只有一山之隔。其门下出身多为贫寒微贱之人,更有杀人越货之徒。性格和西努人一样,蛮不讲理。再说寒门能够成为四大派,自有它立足的本钱,据说门下之徒,已达五万之众,所以我们不必招惹他们。”
听到这里,沈丹青气愤道:“寒门越来越可恶了。”
伏伶叹道:“他们人广,管起来也不易,出现一些不安分守己之徒也是在所难免的。”她略顿又道:“妲姬吃得正香,忽听门外小二呼喝,抬眼瞧去,芳心一动,却见一对青年男女跨门进来,那男子仪表堂堂,文质彬彬,腰间系着一把宝剑。那女子肤若羊脂,妩媚娇丽,恍若仙女。一时间,引得店内众人窃窃私语。
男子目视四周,道:“师妹,这里满座了,我们到别家看看。”
女子道:“好。”
正想离去,忽有人呼叫:“逸霖哥哥。”
那男子闻言回顾,笑道:“岚莎妹子,你也在此啊!”
那呼叫之人正是与妲姬同台的少女,只见她走了过去,执着那男子的手,喜极而泣道:“逸霖哥哥,一别多年,可是想死我了。”
男子呵呵笑道:“傻丫头。”
岚莎忽地想起了些什么,忙道:“逸霖哥哥可是找不到位子?”
男子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岚莎拉着他道:“那么就与我们一起吧!”
男子看着身边女子一眼,一点头道:“好。”
青年男女坐下后,岚莎便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常常提起的卓逸霖哥哥了。”
肖天海等人闻言连忙举酒道:“原来是圣灵山卓道友,久仰,久仰。”
卓逸霖一一回敬,道:“各位客气了。”当看见一旁的妲姬时,又道:“这位是?”
岚莎正想回话,妲姬却抢先道:“小女贞姬,见过卓道友。”一双美目望着卓逸霖,含情脉脉。
卓逸霖给她瞧得脸红,轻咳一声,向众人道:“这位是我的师妹,名叫瑶澜。”
说到这里,涉影道:“果真是瑶澜祖师。”
伏伶颔首道:“那时师傅与众人一一回礼,但轮到妲姬的时候,师傅只看了她一眼,便坐了下来。
肖天海能与卓师伯同台,心里很是高兴,举酒便问:“请问卓道友,这次贵派来了多少人?”
卓师伯道:“只有我们二人。”
肖天海道:“贵派身为东道主,就得你们两个前来?”
卓师伯点了点头,道:“家师为人向来随和,对于选灵大典,他老人家也不想太过张扬,所以只派我与师妹前来。”
玖兰克摇扇道:“那么请问今年四大门派,对于选灵较之往年有何不同?”
卓师伯知道他们紧张自己门派的灵童,便道:“往年选灵只有三大派,每派只选六灵,共计一十八灵。而今年镇魔塔也参与进来,变成了四派。但念及到灵童有限,以及其他各门派的所要需求,我们四大派一致决定,每派只选四灵,四派共计一十六灵。这样一来,相对往年,我们少选两灵,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话音刚落,忽有人道:“不担心就假了,你们四大派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北边酒桌坐着五名女子,各个都戴着斗笠。
而说话之人是其中的长者,年约四十多岁,脸上留着一道长长刀疤。只见她道:“每年灵童只有二十五到三十个之间,你们四大派挑好选足后,如同施舍一般,将剩下的十来个抛给我们各派抢夺,还好意思叫我们不必担心,你们可知道,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到底有多少吗?你们又可知道,一个灵童对于我们这些小门小派有多么重要吗?”一时间,店内群雄纷纷附和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