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刀疤女的质问,卓师伯笑道:“道友可是来自东部秋叶门么?”
刀疤女道:“正是,本人骆霞君。”
卓师伯抱拳道:“原来是骆掌门,在下圣灵山卓逸霖见过掌门。”
骆霞君道:“少说废话,我且问你,对于方才我所说的话,阁下有何看法?”
卓师伯眉心一皱,正想回话,忽有人喝道:“还需要啥看法,俺的拳头就是看法。”
众人望去,说话者正是那寒门巨汉。
骆霞君柳眉倒竖,娇声道:“照这位道友的意思,便是拳头选灵?”
巨汉笑道:“那是当然,要不然还同小孩那般猜拳选么?”话末,他身旁的同门哈哈大笑。
骆霞君门下弟子个个愤怒,而她本人更是青筋突起,一拍酒桌,正要拔剑上前,忽给一人拦住,抬头一看,来人却是卓师伯,只见他抱拳道:“两位道友稍安勿燥,这事儿大伙可以坐下来慢慢商讨,不必动武伤了和气。”
骆霞君心想:寒门势力强大,不好招惹。于是便道:“也罢,既然东道主发话了,那我秋叶门且看你等如何谈法。”
卓师伯对着巨汉道:“俞道友觉得如何?”
巨汉笑道:“俺无所谓,要打要斗,咱们寒门奉陪到底。”
卓师伯道:“每年的重阳灵童最多也就三十个,无论我们如何分配,各门各派都有怨言,这一点家师早就看得明白了,虽然我们身为东道主,但家师近年来都不参与此事,为的就是这个原因。可是事情该解决的还是需要解决,自从镇魔塔加入后,我们四大派也有商讨过,大伙都觉得以往各个门派争夺灵童太过惨烈,所以一致决定变改以往的规矩。”
“如何变改?”群雄纷纷问道。
卓师伯笑道:“往年都是各门派选灵童,今年则反过来,让灵童选择自己想去的门派。”话音刚落,便有人反对道:“不行,这样的话,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就只得个蛋了。”
这话一出,群雄心中雪亮,若是由灵童选择门派,想必统统只选四大门派,稍有头脑的孩子都不会去选择他们这些小门小派,于是众人纷纷反对。
卓师伯笑道:“关于这一点,我们四大派也想过了,一致决定让今年所有的灵童进行对比,排行前十六名的灵童可以优先选择我们四大派,当然也可以选择你们其他的门派。只要我们四大派各取四名灵童后,而剩下的就让他们去选择你们。”
这样听起来也很有道理,但还是有人不愿意,这人便是秋叶门的掌教骆霞君,只听她哼声道:“说来说去,你们四大门派还是压着人数不肯放手。”群雄闻言觉得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寒门巨汉喝道:“臭婆娘,你不要得寸进尺,老子发火起来,你们一个灵童也休想得到。”
骆霞君也是怒了:“西蛮子,莫要以为我们这些小门派真的怕了你们,惹怒了我们,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群雄也纷纷附和:“对,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巨汉大喝:“我看谁敢先来?”手中宝刀往桌上一放,其他三名寒门之人立马站了起来。”
卓师伯见形势不同,拔剑往酒桌一挥,“唰”地一声,砍掉了一桌角,喝道:“都给我住手。”他文质彬彬,此时拔起剑来竟也是威风凛凛,一时间,同台的妲姬望着他更是着迷了。
卓师伯这一怒,店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他收剑入鞘后,缓缓道:“请问骆掌门你想怎样?”
骆霞君嘿声道:“卓道友,我想你误会了,我们这些小门小派连探讨的机会也不能参与,你说我一个小小的掌门又能怎样?”
卓师伯剑眉一紧,道:“那骆掌门有何高见?”
骆霞君正色道:“你们四大派只可各取两名灵童,剩下的由我们各个门派分配。”话音刚落,只听到“啪”的一声,寒门巨汉拍桌而起,喝道:“臭婆娘,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骆霞君闻言,不怒反笑:“说到欺人太甚,这么多年来,只有你们四大派欺负我们这些小门派而已,莫要颠倒是非了。”
巨汉手中一拔,宝刀已出,刀刃上生出一尺冰焰,寒气袭人,只听他怒道:“TMD,岂有此理。”
骆霞君见状反而拍手大笑:“理说不过,却想杀人了?这就是你们四大派的作风么?”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随时一触即发。卓师伯反倒出奇冷静,缓缓地走到两者之间,坐了下来,道:“这事儿,我不能作主,我们在座之人都不能作主。”
骆霞君笑道:“是了,这都只能由你们四大派自己人关起门说了算。”她这话一出,店内群雄纷纷出言讥笑。
卓师伯不置可否地道:“骆掌门,莫要在这里咄咄逼人了。这样吧,你们诸派选出四个代表,明天中午时分时,到百灵寺与我们四大派慢慢探讨如何?”
骆霞君略想便道:“也只好这样了。”群雄也各自点头,表示赞同。
此刻,卓师伯也没了胃口,向着众人抱拳道:“这等大事,我得先会知其他三大派一声,明日中午百灵寺恭候你们到来。”说罢,转过身来,对着岚莎道:“妹子,若是有空的话,便来圣灵山找我。”
岚莎点了点头,道:“好。”
卓师伯微微一笑,向着肖天海等人,作了一揖,与师傅并肩出了客栈,寒门之人随后也离开去了。
妲姬目送卓师伯身影消失后,回过神来,呼道:“小二,我要的馒头准备好了吗?”
小二道:“都打包好了。”妲姬接过馒头,付了钱,出了客栈,翻身上马,向城外去了。
次日清晨,欢灵阁门前人满为患,将镇上大道塞了个水泄不通。人群中只见得一人躺在席卷上,仔细一看,此人正是秋叶门掌教骆霞君,这时的她脸色苍白,眼珠显突,眉心插着一根冰针,已死多时,奇怪的是这根冰针插了那么长时间,也不见有任何融化的迹象。
“贼子,昨日在酒店里讨灵理亏,几番欲想对我的母亲动武,只因有卓道友在,难以得逞。本想此事已了,但没想到这贼子待到昨天夜里,悄悄潜入我母亲的房间,将她杀害了。”一名戴着斗笠的少女,举着长剑指向一名巨汉哭泣道。
那巨汉正是昨天的寒门汉子,此间人们听了那少女的话,纷纷不禁对着巨汉指指点点。
巨汉浓眉一皱,喝道:“荒谬,给俺让开。”
少女身后的三名同门立刻将巨汉围住,其中一个道:“把人杀了,还想跑?你以为这里是西蛮之地么?”
巨汉道:“我没有杀人。”
少女指着骆霞君的眉心,道:“还想抵赖,这根冰针属于阴寒之气的人所炼化出来,而昨天我见你握刀时,随手就在刀刃上炼化一尺冰焰,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巨汉闻言大笑:“灵界里,会炼化阴寒之气的人多了去了,你们怎不找他们去,反倒来找你大爷我?”
少女道:“这还用问么?昨天讨灵时,也就只有你一人想和我母亲动武,只是不得逞而已,事后你怀恨在心,这才偷偷把我的母亲杀害。”
巨汉按刀仰天哈哈大笑,片刻倏然停止,双目盯着少女道:“我俞大昭若想杀人,还用得偷偷摸摸吗?”他大跨一步,少女骇然退了一步,他再跨一步,少女又退了一步。
俞大昭笑道:“就凭你这胆小如鼠的心态,还想给你的师傅报仇?哈哈,可笑,真可笑,我劝你还是早早把你的娘埋了,然后哪里来就滚回那里去。”
少女给他这么一说,心中既羞又怒,娇喝一声,举剑便向俞大昭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