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请!”钱坤指引皇甫嵩进入后院。
“将军请!”
“大人一路风尘,想必累乏,先去卧室小歇可好?”
“谢将军!”皇甫嵩拱手道。
酉时,后院客厅内,酒宴已准备妥当。
说是酒宴,其实每张条案上就摆放着一块羊肉和一坛奶酒。
席上也就钱坤、皇甫嵩、霍武、董袭四人,其余官吏毕竟都还没有正式拜见过新任太守,不宜参加今日的酒宴。
坐在主席上的皇甫嵩端起酒盏敬道:“谢将军为在下准备酒宴!”
“大人客气,举手之劳罢了,请!”钱坤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将军豪爽,真是卫侯在世啊!”皇甫嵩赞道。
“大人言重,在下怎敢与长平侯相提并论呢!”钱坤谦逊道。
“欸,现在朝野都传遍了,将军以二百越骑尽歼三千鲜卑游骑,堪比当年之冠军侯!”
“二百?不不,此乃全郡四千多将士之功。”
“不管如何,百年来全歼来犯鲜卑的,也就将军了。”
“怎会如此?”钱坤问道。
“鲜卑善奔,围剿太难了,就二月前,鲜卑也入侵了北地郡,太守夏育率领屠各追击,也就赶跑了他们。捷报入朝,皇帝便升迁夏育为护乌桓校尉了。”皇甫嵩解释道。
“那我们将军岂非要封侯啦!”董袭高兴道。
皇甫嵩笑着继续讲道:“是的,钱将军的捷报一入朝堂,满朝震惊,全歼三千多鲜卑!百年来未曾有过的战绩啊!皇帝高兴极了,说是要给将军封侯立传呢!”
“恭喜,将军!”霍武端起酒盏敬道。
“恭喜,主公!”董袭亦敬道。
酒宴在恭贺笑谈中持续了半个时辰,钱坤见皇甫嵩长途劳累,便结束了。
第二天上午,郡衙大堂。
五原郡众官吏一一拜见了新任太守,完成了初步交接。
皇甫嵩随后宣读了圣旨,大意是召钱坤回朝接受封侯;又封霍武为五原长史之职,督五原军事。
第三天,百姓与众官吏依依不舍送钱坤到南门口。
吕布更是执意要与钱坤同行,见钱坤不同意,竟跪下抱住钱坤的腿不放,哭喊道:“是将军救了我,还为我报了仇,就算要我做牛做马,我也要跟着将军!”
钱坤拉扯着吕布,想把他拉起来,可吕布力气太大,一时间还真难以拉他起来,只好劝说道:“你是否想成为大英雄?”
“想!”吕布回答道。
“你听过冠军侯霍去病吗?”钱坤又问。
“听过,他是个大英雄!”
“那你想成为他那样的英雄吗?”
“想!”
“那你就要听我的。”
“恩!”吕布点头。
“先给我起来,大英雄第一条不能随便流泪,也不能随便下跪,明白吗?”
“明白了!”吕布连忙站起,擦去泪珠。
“好,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钱坤指向霍武,继续对吕布说道,“你现在就去找霍都尉,跟他要匹烈马,要根铁枪,努力练习武艺,保卫自己的家园,等你有一天成为大英雄,我便与你相见。”
“我一定会成为大英雄的,到时我便去找您!”
“一言为定!”钱坤与吕布击掌为誓道。
随后,钱坤对众官吏、百姓拱手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大家请回吧!”
“将军走好!”
“将军慢走!”
众人含泪告别道。
钱坤跃上青骢马,回身一句“告辞!”便率着董袭、五剑客、一百六十九名越骑离开了南门。
百姓们见钱坤离去,纷纷跪地叩头。
经过十二天地奔波,钱坤从荒芜的边境,又回到了繁华的洛阳。
钱坤一路都在思虑:此次凯旋,我定要把握机会买官走人,否则夜长梦多,不利于最初计划。
钱坤命董袭先去洛阳客栈告知消息,叫他们按计划行事。钱坤则去了越骑营,归还了一百六十九名越骑,此次越骑校尉王馈见到钱坤可谓是点头哈腰,尊敬万分。
等钱坤回到客栈,已是傍晚,董袭率众在客栈门口迎接着。
钱坤见到众人中,竟有已经回去的凌虎,奇怪地问道:“凌虎,你不是回会稽了吗?”
凌虎回禀道:“小的是回去了,可后来徐圭因为举荐主公有功,升迁去了扬州,朱主簿派我前来通知主公。”
“原来如此!”钱坤灵机一动,连忙沐浴更衣,连夜进宫面见汉帝,看有没有机会。
“小臣拜见圣上!”
汉帝刘宏一见到钱坤,便兴奋地递给钱坤一片竹简,炫耀道:“爱卿回来啦,快来看看朕发明‘御片’,朕用它赚了一万万钱哦!”
钱坤看着手中的“御片”,上面刻着一个“汉”字,估计就是刘宏御笔,想不到短短两个多月,刘宏就用这方法赚到了一万万钱。钱坤抓住此次机会,溜须拍马道:“圣上经商的才能,陶朱公也只能望尘莫及!遇上堪比尧舜禹汤的明主,真是臣之幸也!”
刘宏满意地点头道:“嗯,朕果然没看错你,明日早朝,朕定要好好封赏你。”
“谢圣上圣恩!”钱坤跪谢道。
刘宏突然想起什么,走到钱坤面前,附耳警告道:“今后不准把‘御片’这方法告诉其他人,否则朕诛你九族!听到没有?”
钱坤慌忙应变道:“圣上恕罪,臣不知道什么是‘御片’。”心中却乐了:正是求之不得,黑锅给刘宏你背好了,省去我不少麻烦。
刘宏扶起钱坤,安慰道:“爱卿,真明理之人!朕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你下去吧!”
“圣上,其实小臣有事相求。”钱坤又跪下道。
刘宏不以为然道:“何事?”
“世人皆言‘衣锦还乡’,圣上若要封赏,不如就封小臣会稽郡守之职;再说如今会稽郡的越人个个心存反意,小臣愿替陛下镇守一方!”钱坤跪伏道。
“会稽郡,那可是大郡啊!”刘宏敲击着龙案道。
“小臣明白,小臣有家私二千万钱愿捐给国库,望圣上垂怜!”
“恩,也罢,念你有功于社稷,又为朕分忧,明日早朝听封吧。”
“谢主隆恩!臣告退!”
翌日,崇德殿,早朝。
百官持笏跪拜皇帝,众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来朝议是轮不到钱坤参加的,但今日皇帝要赏赐钱坤讨伐鲜卑有功,所以钱坤也跪在了最后一排。
“众卿平身!”
“谢圣上!”百官站起来,站于两旁。
汉帝对群臣道:“今日,朕要封赏一人!”
一旁中常侍赵忠上前,手持诏书喊道:“破虏将军钱坤何在?”
钱坤匆忙出列应道:“小臣在!”
赵忠瞄了钱坤一眼后,摊开诏书念道:“熹平四年春二月乙卯,大汉皇帝诏曰:破虏将军钱坤,北伐鲜卑,以二百越骑斩敌三千三百,安定五原、朔方等地,扬大汉之国威,封钱坤为关内侯,赏百金,钦此!”
“谢吾皇万岁!”钱坤叩谢道。
“爱卿免礼,朕还有一事,而今会稽郡越人猖獗,目无朝廷,频繁作乱,擅杀朝廷命官,今日朕任命你为会稽郡守,督全郡兵马,辖全郡官吏任命权,即日启程,替朕威震一方。”
“臣遵命!”
汉帝刘宏见事毕,无心理会大臣,给边上张让一个眼色,张让便喊道:“退朝!”
退朝后,刘宏便命张让率百名御林军与钱坤回到客栈取钱,钱坤把二千万钱交给赵忠,又另给了赵忠一百万钱,赵忠才给了钱坤任命文书,率着御林军满意离开。
钱坤终于舒服的睡了一宿,睡到了自然醒。
醒来后,命众人去买些洛阳特产,准备明日便回会稽。
想到还未与义弟曹操告别,钱坤赶到了洛阳北部尉府。
走进衙门,只见十余根五色大棒,悬于衙门左右,墙刻着: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曹操亦收到了小吏通报,匆匆从内院迎了出来,一见到钱坤便紧抱住,兴奋道:“几月未见哥哥,想煞小弟矣!”
“我也想贤弟啊!”钱坤亦抱着曹操,拍着他的后背道。
“走,咱哥俩喝酒去!”
“走!”
酒肆。
“听闻贤弟执法严明,棒杀蹇图,真壮举也!”
“大哥才是英雄,仅凭二百越骑,斩敌三千,此霍去病之功也!”
“欸,那是朝廷的说辞,我哪有那么厉害,这都是五原郡军民之功。”
“当日街头,小弟我就没看错大哥,大哥是成大事之人。”
“哈哈,贤弟亦是治世之臣啊!”
“哈哈,干!”
“干!”
钱坤和曹操一直喝到了宵禁,才依依不舍告别。
“哥哥此次回会稽,不知何年再聚?”
“贤弟,保重!你若有闲,一定要来会稽看我!”
“我会的,哥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