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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产房

好歹身边有了一个人,沈佩佩心里放松了一些,心里正愁怎么跟徐踵羽解释时,只见他望着身旁的沈佩佩,似笑非笑,沈佩佩觉得有些奇怪,“怪不得,怪不得!”徐踵羽接连发出两句感叹。

“怪不得什么?”

“华筵如此高傲的一个人,你觉得他为什么要给你遮雨?”徐踵羽指着她的脸,“一片模糊”,不胜须臾。聪慧如沈佩佩,立刻明白,之前直接从戏台上下来,还没来得及卸妆,刚刚又淋了雨,现在肯定丑死了,亏得刚才自己还以为华筵动了什么歪心思,更没想到全都被徐踵羽看光了,真真是丢尽了这张脸。可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眼前这女鬼如此凶悍,怎么搭救华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能看到什么东西吗?”沈佩佩连忙转移话题。

“哈哈,你觉得呢?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类人,他们和其他的人都不同,不是吗?”徐踵羽笑了笑,沈佩佩望着他,心想,或许他是在暗示自己也能看到和我一样的东西。

“当然,我和你不同,你看得到,而我看不到。”徐踵羽叹了一口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前方,深沉地说到。

“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沈佩佩大吃一惊,她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

“没错,我会读心术。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华筵的阳气快被吸光了,再不救他,恐怕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说着,徐踵羽抠掉那封盒的朱漆,揭开盖子,沈佩佩瞧见那里面净是一些黄土,看起来并无奇特之处,只是盖子后面贴了几张黄符,顿时想起上午她触碰到那盒子之时,浮现在眼前的那张脸,便十分警惕,不敢触碰,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加上华筵一行人等一直追他到这个地方,说不一定也是为了这个盒子,便越发觉得这东西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紧接着,徐踵羽将这盒子放在地上,双手合十,食指和中指贴紧,跟道士一模一样,当初顾班长请人来给沈佩佩驱鬼的时候,也是这般样子,只是当时那些道士还要了鸡血糯米之类的,摆了个台子,说是要祭天师,拿着桃符木剑舞来舞去,每次都是故作神秘,不见效果,唬得了别人却唬不了沈佩佩,沈佩佩从来只当这些人是骗子,又恐怕辜负了顾班长的一番好意,所以也从来没有当面拆穿过。只见徐踵羽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默念一些什么东西,半顷,地上的盒子有了反应,里面的黄土不停地在抖动,正想蹲下去仔细观察的时候,一道黑光从那里面破土而出,惊的沈佩佩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亏得徐踵羽还抽出一只手,提住她衣服后背。黑光饶了几个圈,便从半空中直冲向华筵,那女鬼本在吸收华筵的阳气,鬼气还未完全愈合,见那黑光冲过来,竟然害怕地浑身发抖,直往地上那影子里钻,整个身体沉入地下,在一瞬间消失不见。那束黑光也似有灵气,又在空中转了转,仿佛是嗅到了猎物的气味,掉头往楼梯上飞去。

“它往哪里跑了”徐踵羽见那黑光不停下来,转头问沈佩佩。

“楼梯那边。”说起来也怪,地面虽然还是湿湿地,但那些臭水消失不见了。沈佩佩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华筵,还不知是死是活,急忙冲过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但想来华筵作为吴县新军将领,身强体壮,活下来总是没有问题。想起当时那女鬼就站在他后面,沈佩佩不自觉地打个一个寒战,有些后怕。

“华筵这家伙没这么容易死,我们快去追那女鬼,又不知道去哪里祸害人了。”徐踵羽捡起地上的盒子,用袖子擦了擦盒底,递给沈佩佩,示意她拿着,沈佩佩却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有些害怕。

“现在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了,你就放心拿吧。”徐踵羽今天上午将盒子交给她时,就已经看到出现在她眼前的血脸,只是当时不动声色,便安慰她说。

“这么说你今天上午就知道了?”沈佩佩有些不高兴,这个人明明当时就看穿了,居然眼睁睁看着,说不一定是成心看她出丑,可是生气归生气,沈佩佩还是试着提起勇气,深吸了一口气,犹豫着接过那盒子,果然他说得没错,这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徐踵羽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从地上扶起华筵,就往阁楼上走。不知为何,沈佩佩心里老是有一些不安。她不知道那鬼躲到哪里去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她的亲人,沈佩佩不想他们出事,不自觉地就加快了脚步。

“不行,带着华筵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抓到她。”徐踵羽自觉华筵实在是有些重,此刻完全拖住了他们的后腿,加上华筵本来就是来追捕他的,想到此处,顺地就把他甩了下来,华筵肩膀和后背撞到了栏杆,发出“嘭”的一声,不知道是哪一块骨头遭了秧,沈佩佩听起来都觉得有些疼。

“你到是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啊?”沈佩佩觉得,他这么尊贵的身份,这样做的确有些不地道,而且他刚刚被女鬼那样折腾,身体虚弱,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可徐踵羽翻了几个白眼,继续往前走没理她,沈佩佩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同情地看了华筵两眼,见他头直直挨着地,怕是有些疼,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方刺绣方巾,抬起华筵的头垫在他头下,不知怎么的,沈佩佩忍不住看了一下,发现他一个大男人,睫毛扑闪扑闪地,竟然比自己的还长,五官精致,一点也不像其他当兵的那般粗犷,长得还挺好看的,又不自觉多看了两眼,这才跟着徐踵羽往前面走了。

这戏院是老楼,传承了百多年的历史,近几年来翻修,也只是把有些破旧的地方给补了起来,顾班长说戏院扩张,经费有些紧张,不想大兴土木,沈佩佩印象中到是有不少地方,平日里觉得阴森恐怖,不敢进去,便对顾班长有些嗤之以鼻,觉得他还是对周巧慧出手大方,其他方面根本就是一个小气鬼。

“那女鬼受了伤,那些地方人少,她现在应该需要阳气,是不会去的。”徐踵羽淡淡地说,四下寻找着那黑光的踪迹,他不像沈佩佩,能感受到灵魂的踪迹,自己只能看穿的,只有活生生的人,除非鬼附身,否则徐踵羽是看不到的。徐踵羽和沈佩佩拐过院子的转角,忽然见到一阵黑光,从眼前闪了过去。

“快走”那光一定是跟着她,徐踵羽看了沈佩佩一眼,示意她赶紧跟上,那光绕过几个拐角,最后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顾班长急匆匆地在房间走来走去,神色慌张,额头上不停地冒汗出来,里面传来周巧慧痛苦的哀嚎声。门半掩着,里面不断有人端着热水进进出出。那黑光在门口饶了一圈,却迟迟未动。顾班长见沈佩佩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心里焦急,十分担心周巧慧,也顾不得其他,便对沈佩佩说:“佩佩啊,这都一下午了,你慧姐姐为什么还生不出来。”

“没事,都说好人有好报,慧姐姐平日里做了那么多好事,菩萨保佑,她一定没事的。”沈佩佩往房间里望了望,安慰道。

“小孩的阳气最重,她一定是想寄生在刚出生的婴孩上,都这个时间点了,她还是生不出来,恐怕也是这妖孽作的怪罢。”徐踵羽看拐角处人少,就把沈佩佩拉到一边,低声对她说。正在此时,周巧慧的声音嘶哑,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大声喊出来,沈佩佩心里像悬了一根针,迟迟落不下来,果然,就在此时,产房门被推开,张老太满脸是汗,急匆匆地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顾夫人下血暗红,而且量特别少。我连针灸都试过了,不管用啊。你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张老太接生这么多年,经验丰富自然不必提,若是平常人,身体底子好,拖个一天两天的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但这顾夫人平时体弱多病地,最要命的是还贫血,张老太各种各样的方法都尝试遍了,怕也是无计可施,才会说出这种丧气话。

“张老太太,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家夫人,巧慧这一生命太苦了,我不能.....不能让她因为我而死啊!”说到伤心处,顾班长竟然几度哽咽。他握住张老太那是皱纹的手,苦苦哀求,不相信她会没有办法。

听见张老太如此说,沈佩佩心里更是着急,要是那鬼真的进去了,后果不堪设想,别说小孩,大人都会命不保,为今之计,只有让她跟徐踵羽两人进去,把那鬼赶出来,周巧慧才会有一线生机。

“只有这个方法了吗?”徐踵羽望着沈佩佩,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觉得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行。她点点头,拉着徐踵羽走到顾班长面前,正色说“顾班长,我请到一个医生,他刚刚从远洋留学回来,学过西医,不妨让他进去试一试。”

顾新元上下看了看徐踵羽,十分犹豫。不是他不信任沈佩佩,只是觉得眼前这人年纪轻轻,长得清秀俊气,相貌端正,看起来更像是哪家的少年郎,只会调皮捣蛋,哪会给孕妇接生?再说张老太都为难的事情,他就算真是从西洋回来,那西医真的有这么神奇,顾虑到这些事,顾新元实在是不敢冒险。

“顾先生您放心,家父是长洲县的老大夫,街坊领居有什么病,都是请家父,我也时常跟着出诊,加上在下在西洋呆过几年,好歹中医西医都算是会一点。如今您夫人情况危急,何不让我进去试一试,况且这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啊。”徐踵羽说着,摸了摸手里的自己的黑漆盒子,假装里面装着医疗用品。顾新元面露难色,不知是否该让徐踵羽进去,正是为难之时,突然从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尖叫,异常尖锐,房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以为周巧慧出了什么问题,但仔细听来,却不是周巧慧的。

“夫人.....夫人发疯了!”小红眼神惊恐,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大声嚷嚷着。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夫人怎么会疯?”顾新元抓住那小红的肩膀,严厉地问。

“真的,顾班长我没胡说,我看夫人喊得累了,满脸都是汗,就拿着帕子准备去帮她擦擦,可没想到,没想到夫人,夫人突然变得很可怕!”小红边说边哭,显然有些激动。

“可怕,慧姐姐她怎么了,小红你说得清楚些!”沈佩佩知道那小红是周巧慧的贴身丫鬟,做事一向踏实靠谱,不是一个胡说八道的人,便走上前询问到,顾新元这样问只会吓到她。

“当时夫人难产,孩子迟迟生不下来,折腾了一下午十分累,我瞧着太心疼,就像往常一样,在盆里洗了帕子准备擦掉她额头上的汗,没想到,没想到夫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对我笑了一下,眼睛也变得火红火红的,我当时就呆了,还没来得及收手,夫人,夫人抓起我的手就开始咬......我,我太怕了,挣脱开就往外跑。”说着,小红把她的手臂露出来,众人一看,那丫鬟的肩膀上满满的一排牙印,有些的地方竟然连肉都裸露出来,潺潺地往外流着血,有些不忍直视,这才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

“周嫂,你带她下去包扎一下,先把血止住。”沈佩佩有些担心小红,不尽快处理,伤口感染了,恐怕会出问题。周嫂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地望了望顾班长几眼,扶着小红出去了。

“是报应吗?这一定是给我的报应!可是要给,就给在我身上,巧慧,巧慧她什么也不知道。”顾班长两眼空洞,双手抱着头,背靠着门框,慢慢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撕扯着头发。徐踵羽看着顾新元,沉默不语。

“事已至此,顾班长你就让我们进去试一下吧!再不进去就来不及了。”沈佩佩心里非常焦急,在门口转了好几圈,准备冲进去,徐踵羽拉着她袖子,摇摇头。沈佩佩眼见着房间的障气越来越浓,顾新元平时最疼周巧慧,自从她嫁过来,就不舍得让她做一点粗活重活,自古苏绣名满天下,可周巧慧连这附近所有女子都要做的女红都免了,顾新元平时忙剧院的事情,虽时常不在家,可只要一有空,家里的饮食起居都是他一手操持,洗碗做饭更是不在话下,沈佩佩还笑顾班长把慧姐姐养的娇气了,迟早会得懒病,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心里也是觉得他们夫妻俩恩爱有加,算得上是羡煞旁人。可如今,到这生死关头,顾新元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迟不采取措施。

“让他们进去!”冷不防,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众人回过头去,只见华筵扶着墙壁进来,想必是刚刚醒,还不是那么清醒,走路都不太稳,一双眼窝深陷了下去,面无血色,嘴唇也泛白,好像看上去憔悴了十倍不止,更让人吃惊的是,那一头黑发竟然全然变白,在场的人除了沈佩佩和徐踵羽,没人知道花园里的事情,都大吃一惊,可说实话,沈佩佩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就一会儿的功夫不见,华筵竟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女鬼的威力果真有如此大吗?

顾班长抬头看了华筵几眼,有气无力地对沈佩佩他们俩点了点头。沈佩佩看了看华筵,心想他为什么会帮助他们俩,还没来得及反应,徐踵羽推了推沈佩佩,拉着她进去。

“吱——呀”一声,那道黑光跟着他们飘了进去,沈佩佩将那门的门栓轻轻插上,跟在徐踵羽后面,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这房间是顾新元迎娶周巧慧的时候修建的,装饰华丽,物饰摆放一应周全,墙上还挂着一幅丹青笔墨,一看就价格不菲,只见前面有一张挂着青绸的雕花木床,这木床选用上等梨花木,花样复杂,三层结构,从里到外依次凸出,正中还雕刻了一只腾飞的凤凰,做工十分精细;那帘子,竟然也是选用的上等的江南云锦,是顾班长托人从专管织绣的“锦署”中定制。不知不觉,徐踵羽竟然看得有些痴了,心想“碎锦”果然是“碎锦”,这些年达官贵人们不知道赏了他们多少钱,最关键的是,这云锦向来是皇家用品,多少人有钱也买不到,这顾新元竟然如此神通广大,皇家御用贡品都只当一个小小的床帘!

“喂,看什么呢?“沈佩佩在后面,看他呆头呆脑,生怕他耽搁了正事,使劲推了一下他肩膀。

“没事。”徐踵羽收起心思,继续往前走。绕过边沿,只见周巧慧披着头发,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挺着大肚子,手里拿着一方刺绣手帕,脸上挂着一副邪魅的笑容,眯着眼睛,像是早有准备地等着沈佩佩他们,慧姐姐虽然向来都是这般和蔼可亲,但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周巧慧的神韵却不似从前。沈佩佩十分担心周巧慧,这一见面哪还管得住自己,什么都没想便想扑上去,但徐踵羽摇摇头,拉着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慧姐姐,你还好吗?”见徐踵羽不让自己过去,没有办法,沈佩佩只得隔得老远,喊了一句。果然,沈佩佩注意到她眼角有一团血红,这应该就是小红当时看到的,怪不得会被吓到,沈佩佩心想。但她仔细观察了眼前这个慧姐姐,虽说浑身散发着一点邪气,让人有些不舒服,但总体而言,沈佩佩并没有看到女鬼的踪迹,当初那东西藏身于华筵身后的黑影中,而眼前这慧姐姐并没有其他异常的现象。

“佩佩啊,快过来,姐姐肚子好痛啊!”仿佛又是一瞬间,周巧慧又回到原来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语气里面带着一点撒娇的样子。沈佩佩瞧她的眼睛里面再没有那股邪气,便试探着走进。

“不要过去。”徐踵羽集中意念,直盯着周巧慧的眼睛看,可那双眼睛里面十分浑浊,除了满腹的怨念,什么也看不清,他担心沈佩佩过去后出现什么问题。

“放心,我在慧姐姐的周围没有看到那鬼。”沈佩佩抽出自己的袖子,意味深长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徐踵羽会意,的确,四处寻找,还不如主动引诱那女鬼出来,一方面有些惊叹沈佩佩,平凡人碰到今日的事情,怕是吓得屁滚尿流,早就逃之夭夭了,难得她一个闺阁少女竟然有如此胆魄,从容不迫;可另一方面又十分担心她的安全,毕竟那女鬼什么时候出来还说不一定,自己亲自过去又会将她吓跑,目前来看,这恐怕是最好的办法了。

“佩佩啊,姐姐肚子真的好疼啊!顾先生怎么不进来看看我。”周巧慧嗔怪着,脸上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容。

“顾班长说等一会儿就进来。”沈佩佩快要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周巧慧伸出自己的手,沈佩佩瞧了一眼,那指甲盖逐渐变成血红色,手指甲竟然足足有一尺长,衣服垂在床边,开始不停地滴水,周巧慧皮肤慢慢浮肿起来,那脸上也开始浮现一些红色的伤痕。沈佩佩的心砰砰直跳,紧张得要命,但又怕这女鬼对周巧慧做出什么事情,觉得时机未到,还需要再引诱一下,直到她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徐踵羽才有机会抓到她,想着想着,又鼓足勇气往前挪了几步。突然,正当沈佩佩要靠近周巧慧的时候,那周巧慧却突然使劲抓住她的手,张嘴就咬,牙齿穿破皮肤,一阵钻心的疼从手臂传到大脑,沈佩佩觉得自己的肉都快要被要咬掉了,想要挣扎掉,但又怕伤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敢轻举妄动。只见周巧慧变了脸色,整张脸狰狞着,喉咙咕咚咕咚地,竟然在吸沈佩佩的血。

徐踵羽瞧情况不妙,那女鬼果然附身在了周巧慧身上,便咬破自己的手指头,鲜血渗出伤口,那黑光像是闻到什么味道,立马钻进他的身体。沈佩佩转头向徐踵羽求救,却不想看到他整个人邪气大增,瞳孔漆黑,更让沈佩佩害怕的是,那头竟然在两张脸中游走,其中一张是徐踵羽,另一张脸,沈佩佩一辈子也不能忘,她记不清从小到大,多少次被那张由远及近,充满怨恨,带着十足的得意的脸惊醒。

“喂,你醒醒!”沈佩佩分不清他到底是谁,难道徐踵羽也被鬼附身了吗!只得大声呼喊,希望他能醒过来,可徐踵羽气势汹汹地朝她们走过来,一把提起沈佩佩的衣领,另一只手捏着周巧慧的脖子,跟举布娃娃似的,举到半空中,眼看附体就要支撑不住,女鬼从周巧慧的后背飞出,沈佩佩见周巧慧的神色恢复了正常,眼角的红点消失,整个人都昏厥了过去,沈佩佩担心这样下去,周巧慧没有被女鬼折磨死,到是被徐踵羽一手捏死了。

“你快醒一醒啊!”然而徐踵羽双眼呆滞,没有什么反应,沈佩佩双脚向徐踵羽踹去,可是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实在是没有办法,便使出吃奶的劲,学那女鬼,狠狠咬了徐踵羽手腕一口,徐踵羽被疼痛唤起了知觉,瞳孔又慢慢变回了棕色,双手一松,沈佩佩和周巧慧双双掉了下来,沈佩佩只觉得体力用尽,俩腿发软,双眼直冒金花,她一向认为自己没有公主命,和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不同,可自己好不容易挣脱开,没想到竟然这么经不起折腾,走了几步摇摇晃晃地,便忍不住骂了几句,随后两眼发黑,倒了下去。此刻,只见一道黑光从徐踵羽头顶窜出来,朝女鬼追去,在半空中变成一条黑带缠住她的腰,那女鬼元气大伤,挣扎着掉了下来。

“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徐踵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帆布袋里拿出一个通体血红的瓶子,瓶口用木塞塞着,走到那女子的面前,叹了一口气问道:“看你也是一个可怜之人,死了都不愿去投胎,但是世间自有世间的规矩,既然死了就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为什么要留下来祸害人间?你还有什么遗愿没有完成的吗?”那女鬼一个激灵,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睛里竟然滴下了一颗珠子,圆圆地躺在地上,滚到徐踵羽脚下,徐踵羽躬身捡了起来,小心放在自己的帆布袋里。随后扒开盖子,那瓶子发出崩的一声,里面都是一些透明色的液体,徐踵羽默念了一声安息,倾斜着瓶身,直直地浇了上去。那鬼碰到这液体时,浑身颤抖,竟像是碰到是硫酸一般,慢慢融化蒸发,最后只剩一下一摊臭水,徐踵羽捏着鼻子,胃里面的东西只往上冒,不禁皱眉想到:“原来刚刚那丫头闻到的是这东西,真是比茅坑还臭。”

徐踵羽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周巧慧没有了女鬼作怪,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刚刚折腾了这么久,腹部疼痛难忍,便缩着身子,肚子里面起起伏伏,看来小家伙马上就要出生了,徐踵羽走过去,将周巧慧抱到了床上,周巧慧意识还算清醒,拉着徐踵羽的手,道了一声谢谢。

“不用谢,安心生孩子吧。”徐踵羽替她盖上被子,转身看到沈佩佩还趴在地上,手腕处火辣辣地疼,卷起袖子一看,整整齐齐的两排牙印,觉得这丫头是不是被那女鬼带坏了,真够野的,劲大!他揉着手腕,抱起沈佩佩,走到门口开门,这么久了,外面一定很担心。果不其然,一开门,顾新元等人就冲了进来。“可以了,现在喊那老婆子来接生吧!”徐踵羽淡淡地说到。顾新元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沈佩佩,“没事,顾班长安心去照顾妻子吧!佩佩就交给我。”顾新元感激地看了徐踵羽一眼,就跑到周巧慧那里,心疼地不得了。徐踵羽抱着沈佩佩走出房门,瞥见华筵一直守在门口,冷冰冰地盯着他们,“我欠你一条命,你走吧!”,看来他是准备放他一马了。

“哼,我只笑你欠下了一世的情债,今日若不是沈佩佩这个家伙惹事,我是不会帮你的。”徐踵羽笑了一声,就往那阁楼走去。华筵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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