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撩人醉,独上皇城晚。
腊梅迎寒独自开,唯有香如故。
李嫣身穿一袭白衣,拖着疲惫的步伐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皇城登上角停。静静的站在那里,从身后取出一只浑身通透的箫来。悠扬的箫声飘荡在空中,让人感到很安静很舒心。箫声噶然而止,鲜血一滴一滴的从鼻子里流淌下来。染红了白衣,犹如一朵朵梅花绽放。纤细而白皙的手臂缓慢的抬起不以为然的擦拭掉鼻子上的血渍。莞尔一笑:“天若有情天亦老!”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一袭华贵的紫袍走到了李嫣的身旁,激动的抓着她的手:“刚才的箫声可是殇老板所奏?”
李嫣狰狞的面容难掩惊慌:“正是!”
东尚一脸失落:“原来不是嫣儿!”
李嫣强装镇定:“不知丞相大人为何会来此地?”
东尚面无表情的说着:“我也不知道,好像被什么吸引过来似地。后来听到了箫声,我以为是嫣儿。原来殇老板竟有如此雅兴!”
李嫣瞪了他一眼:“怎么我就不能会吹个曲?”
东尚意识到她的不快:“你别误会,我只是没想到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汇通大老板竟有如此闲情逸致。”
李嫣嗤之以鼻:“看来在丞相大人的眼里我们商人都是满身铜臭。也对!俗话说的好十商九奸!”
东尚抬眸试探着询问:“不知殇老板你可否是那第十个商人?”
李嫣嫣然一笑:“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东尚寒光紧紧逼视着她:“你开个价?只要能帮我找到嫣儿,我都答应你,绝不还价!”
李嫣坦然一笑:“我嫌金子晃眼,银子傻白,铜钱心细!”
东尚剑眉紧蹙:“各国进献的美女?”
李嫣侧目:“唉!我对这个更有兴趣。”心中玩味的爆笑起来,没料到往日看上去一副刚正不阿正人君子模样的东尚谈起价码来竟会是如此这般。
东尚发狠的咬牙切齿:“你要什么样的美女?”
李嫣面带笑意:“左腿短,右腿长,满脸麻子像星光!”
东尚知道自己再一次被戏弄了,反倒没有生气,哈哈的大笑起来。这久违的笑声像是积压已久的火山,突然停不下来。笑到最后,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有种认识了很久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亲切。自从嫣儿再次消失,我已经一年多没有笑过了。这世上除了嫣儿,也就你还能让我找回笑容。”
李嫣眼睛通红:“一年多你都没有笑过了?”
东尚点了点头:“是啊!这次还要多谢你。不知殇老板可否赏脸悦来客栈小酌几杯以此表达在下的感谢之情。”
李嫣垂眸,硬生生的不让眼泪落下来:“好,今日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俩人往角楼下走去。东尚隐隐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在跟着他们,当着李嫣的面又不好逮住此人,只好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
一路走来丑殇的面容都被路人的眼光所吸引着:有恐惧害怕的,有鄙视嘲讽的,有可怜同情的。但是众人的所说的一切似乎和她并没有丝毫关系似地。依旧那般风淡云轻的模样。
东尚看在眼里,有种莫名奇妙的感觉。竟以为自己身旁的人是李嫣。想到这里东尚嘲讽的笑着自己竟产生了幻觉!
李嫣驾轻就熟的走进了悦来客栈,东尚也跟着落座下来。
小二跑激灵的跑到二人面前询问到:“二位客官,想要点什么!”
二人不约而同的答道:“一壶清酒,两盘小菜!”
小二见二人如此有默契爽快的答道:“好嘞,马上就来!”
东尚愣愣的望着眼前丑陋的面容发着呆,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李嫣天下间竟还有和自己如此默契之人?
李嫣知道东尚为何失神:“呵呵!我和嫣儿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点菜,后来我也就不劳她发话,我就主动的向小二点菜了。”
东尚怀疑的望着眼前的人:“看来你们总在一起啊!”
李嫣避重就轻的答着:“我们是同门嘛!总会见面的。这里的清酒真的满不错的。”
东尚心中从第一面见到眼前这个自称是丑殇的人就在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哪里出了错直到现在也无法停止怀疑:“小二再给我来一壶陈年女儿红。”
坐在邻桌的几个小痞子模样的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真是******邪了,长的一脸丑相竟也能穿的起绫罗绸缎,老子真是开眼了”
东尚本欲起身教训那几个小痞子,李嫣按住他:“何必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况且他们说的对,上天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东尚抬头望着眼前丑陋无比的面容:“公子胸襟在下佩服!”
李嫣淡然一笑:“我还是喜欢清酒!”心中有所顾忌,自己的易容术虽然与别的门派有所不同属于幻术的一种,水火不怕,只是一沾陈年女儿红便破了此术,到那时候真实面容就会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真不知到东尚是不是有意点了此酒。
东尚心中也是无法肯定,只是略有所闻旁门左道的易容术不同于其他易容术,破此术唯一之法就是非陈年女儿红不可:“跟清酒比起来这女儿红更为香醇入口,来,公子也尝尝此酒!”
李嫣心慌起来:“我还是更加喜欢清酒,女儿红过于烈。我不胜酒力!”说完就把女儿红拒之千里之外,牢牢的握紧手中的酒杯不让那酒壶有倒入的可趁之机。
东尚见到丑殇如此恐惧于此,便和她拉拉扯扯起来。李嫣一抬手,怀中的‘君天令’嘣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站在柜台上的老板见到了地上的令牌,急匆匆的从柜台里跑了下来。冲着丑殇行了一礼:“小的不知主上大驾光临,还望主人念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饶过小的一回。”
李嫣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主人?”
老板一脸谨慎:“您真是爱说笑,悦来客栈一直都是您名下的产业,小的怎敢造次!”拾起地上的令牌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李嫣的手里。
东尚微笑起来:“本来我还打算做东,看来不用了!”
李嫣撇了他一眼:“小气鬼!”盯着老板说着“你一项都是放纵熟人白吃白喝的吗?”
老板有些进退两难:“小的不敢!主上言重了!”
东尚摇着头:“老板不必当真,你们主上一向喜欢说笑!”
李嫣也冲老板淡然的笑了起来:“确是逗你的,下去吧!”
二人复又落座下来,东尚端起一壶清酒自顾自的豪饮起来,也不理丑殇。
李嫣自言自语的埋怨到:“那清酒是我点的!你喝了我喝什么啊!”只得夹了口小菜往嘴里放,见东尚不再强给自己灌女儿红也就不再言语了。
一壶清酒早已入了东尚的腹中,脸有些红晕,望着李嫣到:“我好困啊!”哐的一声就爬在了饭桌上睡了过去。
李嫣摇着头:“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你喝酒,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说完招呼老板过来“准备一间上房,叫小二过来帮忙把我的这位朋友扶进去。”
老板点着头,忙叫过来小二:“快帮主人把这位贵客扶进一号上房!”说着自己也在另一边帮忙扶着东倒西歪的东尚。
东尚从椅子上起身嘴里叫嚷着:“我还要喝!”一只手拎起那壶女儿红才在二人的搀扶下进了客房。
李嫣打发走了老板,走到东尚的床旁坐了下来,静静的望着那张俊美的脸庞,眼泪不由自己的流了下来。
东尚猛然把眼前的丑殇拥入怀中,霸道的覆上了她的唇。
李嫣措不及防,一股浓烈的女儿红从咽喉流淌而过。也顾不上太多的事情,起身欲往门外跑去。
东尚眼见成功的给丑殇灌下了一口女儿红怎么肯就此让她逃走,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说话间丑殇脸上扭曲丑陋的疤痕如同泥巴一样,一块一块的从脸上滑落下来。东尚伸出手把她脸上残留的东西慢慢的擦拭掉。
李嫣露出了本来如花似玉的脸庞:“你根本就没喝醉,从一开始你就骗我!”
东尚牢牢的抓住她的双臂不放:“你自己呢?还不一直欺骗我。丑殇!亏你想的出来。你就那么讨厌我,那么不想再见到我是吗?”
李嫣眼中含泪:“对!我讨厌死你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东尚松开了手:“好!我再也不会来招你烦。”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客房。
吼中一股腥甜,一口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李嫣笑靥如花:“此生能认识你是老天给我最大的恩赐。”抬起那苍白的手臂拭去嘴角的血渍:“武广你进来吧!”
武广立即出现:“主子,这是给您更换的衣服。”
李嫣接了过来:“你可知道我名下还有什么产业?”
武广想了一下:“奴才也不大清楚”
李嫣点了点头:“你先出去等吧!我换好了衣服就回汇通钱庄”
武广应声而出
李嫣身心俱疲,见到了床便一头倒了下去:“我好累!明天没事不要来吵醒我”
武广一脸担忧:“你还好吗?用不用我现在去请太医”
李嫣蒙上了辈子:“不用!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日晒三杆,冬天难得见到灿烂的阳光,而水阁外面的世界依旧是冰天雪地。李嫣额头冒出涔涔细汗被子也被汗水浸湿了:“水”有气无力的从嘴里面勉强发出声音来。
小静立刻倒了一杯水端到了她的面前:“主子,喝水!”小心的把她的头托了起来,看到主子能喝水了,小静满脸笑容:“主子你可醒来了,你不知道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可把大家急坏了。”
李嫣脸色惨白:“一觉醒来真的好累啊!”
小静问着:“您想吃点什么?我给您去做。”
李嫣摇了摇头:“我没有胃口,你陪我待会。”
小静扶她坐了起来,把枕头垫在背后:“您这一觉睡得太长可把热闹给错过了。昨天丞相亲口宣布要成亲了,闹得满城风雨。您不知道,咱们丞相早前可扬言非李不识将军的爱女李嫣不娶,这会李家大小姐连个人影都没有!新娘子八成就是大司马的女儿卓佩卓大小姐了。可见这男人的话都是靠不住的。什么山盟海誓都是屁话!”
李嫣突然咳嗽起来,嘴角一抹嫣红。
小静被吓坏了:“主子,你咳血了!我去找大夫”说完转身欲走。
李嫣拉住了她:“站住!”一脸惨白“今日你所见不可告诉其他人,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小静点着头:“是!我谁都不告诉,可是总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啊!”
李嫣坚定的说着:“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手指梳妆台“那里有瓶药,我吃下就可痊愈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小静把药递给李嫣,眼见她服下药后苍白的脸立即有了丝血色,才稍放下心里:“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李嫣淡笑着:“我这是打小落下的病根。没有大碍的。看我现在不是好多了么。”眼睛望着窗外,纤细的双手抚摸着自己白皙的脸颊“替我更衣。”
小静为李嫣换了一袭白袍:“主子,你虽然病着但是真的好美啊!您要真是位公子爷还不知要有多少女子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呢!”
李嫣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莫名神伤,自己当初就是这般打扮与东尚一起上学堂,就是这般打扮同李律出走,就是这般打扮结实了赫卢。如今又要如此打扮去告别心中的爱?抬眼望着小静道:“还是帮我换回女儿装吧!”
一袭白纱裙宛如仙子下凡,头上简单的别了个玉簪子。五官没有经过刻意的修饰却毫无瑕疵可言,美如夏花,浑然天成。纤细白皙的手上带着那只母亲留给自己的鸽血玉的手镯,腰中别着从东尚那里夺过来的笛子。
武广和武阔在门外侯着,李嫣推门而出的那一刹那令在场的人为了错愕。
武阔毫不避讳的赞美道:“好美啊!”随即拍了自己的头“姑娘你就是湖心小亭的那个女子吗?你怎么会从我们主子的房间里走出来?”
武广回过神来,指责弟弟:“休得对主上无礼!”
武阔结巴着,不明所以:“开玩笑!咱们主上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仙女呢!”
李嫣盯着武阔:“我若告诉你我就是你的主上丑殇呢!”随即从怀中掏出了‘君天令’
武阔听着熟悉的声音,满脸严肃,立即跪了下来:“请主上责罚!”
李嫣嫣然一笑低头说:“先记下,日后再跟你算总账!”起身收起来‘君天令’:“还不跟我走!”
兄弟二人紧随其后。
丞相府一片喜悦,张灯结彩。下人们忙进忙出。门外前来拜访的宾客车水马龙,一个个的都被管家婉言谢绝了。
李嫣他们排在访客队伍的队尾,武广担忧着道:“前面那些达官显贵都被拒之门外,丞相又怎么会见我们呢?”
武阔也跟着附和起来:“就是啊!排了这么半天的队伍别白排了。主子,要不咱们回去吧!以主子的身份根本就不用巴结丞相!”
李嫣不悦:“要是不愿意等你们就走!”
兄弟二人低头:“属下造次了,望主人原谅!”
李嫣叹了一口气,从腰中拿出竹笛递给武广:“你去把这个让管家交给丞相”
武广接过手中的笛子刚欲上前去,就见管家迎面朝李嫣走了过来:“老奴还当眼花了呢!原来真的是嫣儿小姐!老奴给您见礼了!”
李嫣虚扶了一把:“大管家您快起来,折煞嫣儿了!”
管家起身:“您来了就直接进来吧!何须像别人那样在这里排队?”
李嫣微笑起来:“今日不同往日,我怕会有不妥之处!”
管家热情的招呼着李嫣:“您来了会有什么不妥,爷要是知道您来了肯定做梦都会笑醒。”一路领着李嫣向前走去“您快有两年没来了吧!”
李嫣微笑着:“您记性真好!快两年了!”
管家朝前面走来的小斯吩咐到:“快去禀告爷,就说嫣儿小姐来了。”
武广和武阔兄弟二人有些摸不到头脑,没料到自己的主子竟是相府的贵客、常客。
走廊路过的丫鬟纷纷向李嫣行礼。一个品级高的丫头听说李嫣小姐来了,忙着奔过来见礼
管家又吩咐那丫头:“霞雨你还不快去厨房,通知乌玛准备好糕点。告诉他是嫣儿小姐来了!”
霞雨一脸喜悦点着头:“我这就去,乌玛肯定笑得合不拢嘴!”
李嫣微笑着:“这丫头倒是越发的出挑!”
管家笑着:“是啊!您看到眼的丫头必然是了!”
小斯迎面走了过来给李嫣见了个礼,便对大管家说道:“爷让命小的过来迎嫣儿小姐,请大管家另外去筹备婚礼方面的事宜。”
李嫣笑着:“管家你去忙吧!”
管家颔首:“是,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李嫣跟着那小斯穿过了熟悉的走廊,小斯把门打开:“嫣儿小姐请进,爷在里面等着您呢!”
李嫣从武广手中拿过刚才交给他的那只笛子,吩咐兄弟二人道:“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我。”说完就从容的走进屋里。
东尚坐在紫檀木的圆桌前:“告诉我你这次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
李嫣微笑,自顾自的斟了一杯梅花茶,便落座下来:“相交多年的朋友,来提前祝贺你大婚。”抿了一口茶继续到:“卓大小姐与你不仅门当户对,又生得貌美如花,你们两个简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双。没有什么可以相赠的,这就当作是我的一片心意吧!”说完把竹笛递到了东尚的面前。
东尚一脸怒色,眼睛寒的吓人:“难得你有这翻美意,我就收下了!”
李嫣又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这梅花茶还是以前那般清香淡雅。”
东尚也微笑着:“是啊!梅花还是以前的梅花,只是这茶却不是从前的茶了。”
李嫣眼前有些恍惚,以为是发烧刚愈所导致的:“是吗?这我倒没品出来!”起身望着他“既然祝福我已经送上了,就不再打扰了。告辞了!”腿下却是一软,脑袋一片空白。
东尚得意的笑着,挂了一下她的鼻子:“都告诉你不是以前的茶了,你怎就不相信我讲的话呢?”说完把怀中的李嫣打横抱了起来,走动墙角下轻轻踏了几下铺在地上的青砖,那强竟转动开来,拥着李嫣走了进去。
霞雨早就在里面等候多时:“爷,都准备妥当了。”
东尚点着头:“很好!”把李嫣轻柔的放在床上“小心伺候,不得有半分闪失”说完自己便走出了密室,心中暗自思量‘那双胞胎兄弟武功不弱,尤其是那个叫武广的功夫不在李律之下。还是再做一回小人吧’
手拎着一壶梅花茶,走到武氏兄弟面前:“你们主子有令让我亲自给二位兄弟端杯茶解解渴。”
武阔接过茶一饮而尽:“还是我们主子好,这茶还真香!”
武广也接过茶心中踌躇‘这倒像是主子干出来的事’茶水扑鼻的清香,武广皱了下眉头猛然把茶杯摔在地上:“这茶里有药?我家主子在哪里?”
东尚也紧蹙眉:“不愧是嫣儿的手下,还真是难缠。”拍了拍手,大管家带着几个家奴立即出现在了东尚眼前“不准伤了他,给我拿下。”
几个家奴得了命令飞身而上,开始武广还应付的过来,但是几个回合下来有些体力不支。大管家见此时候便从怀中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朝他撒了过去。一个措不及防被撒了个满身。武广挣扎了几下终是倒在了地上。
东尚笑着:“管家没想到你也会用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管家嬉笑着:“老奴也是无奈啊!他功夫确实不弱,若真是伤了他,以后老奴怎么跟未来的夫人交待啊!”
东尚满脸笑容:“好了,快收拾干净。”
一个小斯慌忙的赶来禀报:“爷!卓佩大小姐在门口吵着要见您。我们也不好阻挡。”
东尚一脸不耐:“知道了。请她进来吧!”
卓佩一改在门口骄横无礼的面容,像只温顺的猫拽住东尚的手臂:“尚哥哥,外面的人都说你要娶我,可是你怎么不来大司马府里下聘礼啊?”
东尚微笑着:“是不是我若不去大司马府下聘礼你就不肯下嫁于我吗?”
卓佩笑的花枝乱颤:“当然不是了!只要尚哥哥肯娶我,怎么样都好!我又不是贪图你的聘礼,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东尚挣脱了她的手臂:“你是知道的,我曾经说过非李嫣不娶。现在她也没个下落,若是我大张旗鼓的把你娶过来恐怕会遭世人唾弃,依我看还是一切从简。只是委屈你了!”
卓佩心下感到:“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
东尚皱了皱眉头:“你是知道咱们傲雪的规矩的,成亲之前新人是不宜见面的。所以,这几****就乖乖的在家里等我。”
卓佩满脸笑容:“那好十日后我就等尚哥哥抬着花轿来娶我过门!”
东尚点头含笑:“好!”朝门外喊到:“管家还不替我送送卓佩大小姐。”
管家应声而入,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卓佩。
东尚悠闲的喝着茶:“有什么事吗?”
管家听到主子问话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老奴在替爷担心!”
东尚叹了一口气:“说来听听!”
管家点头:“大司马知道真相后必会同您反目,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这种小人可是什么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老奴虽然不喜欢卓佩小姐以后恐怕会颜面扫地,毕竟她是最无辜的。”
东尚嗤之以鼻:“她最无辜?要不是他们卓家两兄妹从中作梗,嫣儿怎么会遭这么大的罪。让她抬不起头做人已经算客气的了!至于卓航斋这老匹夫我自有办法应对。”
管家颔首:“明日婚礼都已经布置,李将军知道嫣儿小姐健在高兴的老泪纵横。”
东尚点头:“赫卢那边有什么动向吗?”
管家答道:“自从北佳夫人失踪他就没有放弃过追查,嫣儿小姐以丑殇的老板再次出现后也引起了他的注意,曾经派人跟踪过但是都被武家兄弟的人手给解决掉了。现在蓬莱国正处于国主之争的紧要关头,他应该无暇分身。”
东尚吸了一口气:“李律怎么样?”
管家垂下了头:“虽然和紫金成了亲,但是二人一直分房而睡。自从上次李律晕倒在湖心小亭被人送了回去之后对紫金的态度更加冷淡了。丛林坊倒没有什么异动。”
东尚喝了口梅花茶:“我也累了,你先下去吧!”说完转身进了密室。
霞雨见主子进来急忙行了礼
东尚一抬手,轻声问道:“嫣儿的情况怎么样?”
霞雨知唔起来:“烧已经退了,明天婚礼不会有问题的。”
东尚眼神透着杀气:“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给我说!”
霞雨跪在地上:“爷,奴婢也不能确定。只是之前的脉相全无,像是被高人逆转了奇经八脉。”
东尚犹如晴天霹雳:“下去吧!我想单独和嫣儿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