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吗?这一桩桩看似平淡无奇的事,仿佛背后都有着莫大的关系。连接这些事件的那把钥匙是什么?阮木是否生还?
不,只要一天没找到他的尸体,她一天都不能放弃。
“咳咳……”
贝恩伊还未来得及发表共鸣,门外一个老人家怒目斜视着李大婶。
(这个死女人趁他出去的当儿,居然又说了这么多。)
“贝老爷回来了啊!吃过饭了吧?”李大婶显然没看出贝华森的脸色不悦,自顾自的搬过凳子,招呼他过来坐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贝华森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不是自己请的保姆,只是阿庆嫂托她来照顾贝恩伊的。人家没收你钱,骂也要骂得出口才行。
贝恩伊知道贝华森想要开口遣她走,遂在他开口说出难听的话之前对李大婶说:
“大婶,您还没吃饭吧!您先去吃,我跟爸爸有事要说。”
“哦,好的好的。”
李大婶走后,贝华森冷不丁地瞥了眼贝恩伊。这破孩子明明知道自己想让李大婶明天不用来了,他们又不是请不起护工。
贝恩伊却没傻到去接他的杀人眼神,若无其事地转向窗外。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天空的黑云急走,不知道是天黑了,还是乌云盖住了光。如同她的脸,被阴郁掩盖。
很显然,她为他锁着自己而不高兴。
贝华森首先打破这份沉寂,问:“不是有话对爸爸说吗?”
“为什么收养我?”
贝恩伊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把这句问了出来。
十一年了,这些年她不想问,她知道问出来的结果对于她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现在她不得不问,因为她没办法再沉默下去了。
窗外突然吹起的狂风,墨色的天空裂开了道缝子。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轰鸣。借着这股雷声,贝华森假意没听到般为她盖紧了被子。
贝恩伊却没有在意,继续说:“我想了很久,十四号那天早上,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说那些话?!或许,那日阮木回来就是与你商议即将离去一事。你想用我来拖住他……可惜,你高估了我的本事。他还是走了……是不是?”
贝华森本不想听她说下去的,但是听到最后,心内一惊,想不到这丫头倒是挺敏锐的。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那送你来医院的是谁?”
“我不认识,爆炸时他把我扔出来,就撞到一个穿白衣的人身上。估计是那个人送我来的。”贝恩伊一向对这些路人角色不是很在意,最多下次见着还一份恩情罢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她要知道一切。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夹带着几丝抽泣,大声道:“你告诉我,你最不能获缺的人是不是我?我要你说实话。”
厉声配着窗外的闪电,异常的诡异。贝华森怔住了,宛如看到了当年某个人的影子。同样是那样声嘶力竭地质问,同样是受骗后委屈的神情。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回答。
贝恩伊却笑了,笑到最后又哭了。
“如果没有你那句话,我跟阮木可以一起走。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生死不明。”
贝华森握住她发抖的肩膀,厉声问道:“爆炸时,他在漫步云端?”
“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说谎吗?”
贝华森愣了几秒,也是,阮木若还在的话。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人,且不说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来看一眼贝恩伊也抽不来时间吗?
当年,若不是阮木坚持让自己收养这个女孩,他又怎么会千辛万苦地想要找到她,并使了计让那对古姓夫妇放弃收养她,还专门让福利院出了一份死亡证明。
原本,还想查查贝恩伊生母与阮木的关系,没想到用来联络的信件和有关对象都事先被人洗劫一空。
“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贝华森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这句,鬼使神差般往病房外走去。
贝恩伊正欲捉住他问个清楚,却发现手铐还牢牢地呆在腕上。奋力挣扎了几下,发现这样只会弄痛自己外,什么也做不了。
她到底还是一颗棋子。
……
与此同时,陷入深度昏迷的幸子,被深深地困在梦魇之中。她终于能体会这些年贝恩伊的苦了,她感觉自己再次被悬空了,只是这次脖子上没有那该死的绳了。
“救命,我不想死。救命……”
任凭她怎么大声喊,嘴巴依旧张不开。浮在空中想要跑更加没可能,她感觉自己就想一只被人吊起来的八爪鱼,滑稽而可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只觉得自己漂浮在空中的身体又落回床上。慢慢地与床上那具身体融合,全身忽冷忽热,忽酸忽麻,仿佛有一股电流流流周身。
一个身着护士服,脸带口罩的女子掩门而入。步履虚探,背后刀光溢现。
她看到抽筋般的幸子,一愣,随后流落出邪恶的笑。当她走近时,才发现幸子整个人被两股不同的气体分成了两半。一丝丝冰蓝色的蚕丝般的光线从左边身体的毛孔里流出;另一边是黑灰色像云类物质也在不断从他皮肤中渗出,然后挥发到四周。两种物质化作空气粒子后,相互排斥后相互抵消。
护士不敢贸然行动,摘下口袋上的笔,向幸子扔了过去。她身上那两股气体又将笔弹了回来,护士本能地用手上的刀抵挡,竟被那两股力量生生地逼出了门外。
“你想干什么?”
病房外不知何时也窜出了一个人影,下一秒那人却惊恐地叫了出声:“你……”
“哼,看来你来得不是时候啊!”护士剑指在刀上一滑,刀刃处更加锋利起来,她向内一甩,刀立即变成宛如剪刀般的双刀。
“影子猎手?”
“你也不是一无所知嘛!”
正当护士向那人挥刀时,一道响雷劈向了病房。一声女子尖锐的叫声几乎震破两人的耳朵,病房内的警报器也随之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