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描独自走了一大段路,她确定沐凯之没有来追她,便给燕凤打电话:“喂,凤姐姐吗?——你在哪里?——我今天心情不好,陪我去喝酒。——好的我这就去魔盒,回见。”
于描风一样的赶去赴约,燕凤已在酒吧等着,此时时间尚早,酒吧里零零星星的只有几个人,燕凤坐在靠近窗户的桌子上,独自一个人抽烟?。
于描风风火火的走过去,说:“凤姐姐,让你久等了。”
“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燕凤笑着说,她今天穿着黑色的背心短裙,有料的身材裹挟在黑色里,配上烈焰红唇的妆容,显得几分妖娆。
“服务员,来瓶红酒。”于描说。
“一来就开喝呀,你不是说不开心吗?怎么了,不给姐说说。”燕凤说。
“没什么,就是心烦。”于描想掩饰,但是苦着一张脸?。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燕凤说。
“别说了,姐,哇——”于描哭了,她崩了这么久的神经终于控制不住,彻底垮了,她哭得声泪俱下,周围稀少的人向这里投来异样的眼光。
燕凤也不劝阻,塞给她几块纸巾,任她哭。
“沐凯之他骗我,他明明有女朋友,却还要玩弄我,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他,陷进去了。”于描哭了一阵,抽搭搭的说。?
?“我说什么事呀?原来就这么点儿事呀?把老娘我吓得心都快跳嗓子眼上了。”燕凤长舒一口气,拍拍胸脯,无所谓的说,“你还把他当回事呀,姐是道上混的,还不知道他的底细,说不好听点,就是只鸭子,一个吃软饭的。你知道你们那里的人怎么说他吗?”
“怎么说?”于描好奇道。?
“少妇收割机。你们那里随便来个有钱有貌的女人,基本都要上他。”?燕凤略带鄙夷的说。
“真的?”于描睁大了眼睛,惊奇地问。
“我骗你干嘛?他好像是你们那里的什么经理?,是不是?”燕凤问。
“业务经理。”
“他技校里学的就是中医穴位、按摩?一类的,毕业了和你们洗脚城的大股东之一,婷姐勾搭上了,所以才升职升的那么快。”燕凤说。
于描惊得张大了嘴巴,虽然听他如此抹黑他,她心里还是喜欢他,也很感激他这么多长时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惜,他终究不是她的谁谁谁,于描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人,也是她唯一心爱的人?,她也失去了唯一一次做一个平凡女人的机会,相夫教子,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后来,两个人就一直闲聊,一直到太阳落西。于描起身准备去上班,还好今天晚上是夜班,临走时,于描说:“从明天起,我就彻底无家可归了,哈哈。”
“你来我那里住呀?。反正我一个人住着也寂寞的很。”燕凤说。
有了上次的经验,于描有点迟疑,她说:“还是算了吧,明天下班我去找房子。”
“怕什么,真怕我把你扳弯呀?老实说我也就是嘴上功夫,实际上可真没那嗜好。我家虽说不大,却也是个两室一厅,我住一间卧室,另一间空着也是空着,咱两投缘?,我让给你住。”燕凤说。
一听说是两个卧室,于描放心了。“凤姐姐,我们平摊房租吧,怎么样?”
“有啥房租呀,那就是我的房子,你去免费住就行了,?行,明天给我电话,我帮你搬家。”燕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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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刚上班那会儿,于描还有点小忙,接连给五六个人洗了脚,等到夜里十二点一过,洗脚城里冷清下来,于描找了个靠背椅眯着眼睛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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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睡着,于描就梦见妈妈梳着两个麻花辫,仿佛从老相片里走出来的样子,对于描说:“描描,你有没有想妈妈?”
于描好像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她怯生生的望着母亲,说:“想妈妈,可是妈妈不要描描。”
妈妈说:“乖,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她将描描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她。忽然,妈妈手指缝里全是血,于描“啊”一声尖叫,醒了过来,原来是个梦。她心里跳的扑通扑通的,久久不能平复?。妈妈的样子还清晰的在脑海里浮现,她从小没见过妈妈,只能从父母结婚时照的黑白照片里寻找妈妈的样子,并把她想象成活生生的人。
于描回味着刚才的梦,此时,长夜漫漫。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她下班了,其他人陆陆续续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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