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忙坏了。于描承包了除收钱和炒菜之外的一切杂事，每天早上从10点多开始，扫地、洗碗、洗菜、招呼客人、添饭，样样事情都是她的，一直要忙到夜里12点。她晚上就睡在店里一张简易行军床上，早上得早点起来开门，整个人忙的像飞了起来，晚上一挨着床，就呼呼大睡，连梦都做不出来。
老板娘看着她做事踏实肯干，也就没再提让他回家的事。
每天下午六点左右，店里会来一些穿工作服的年轻姑娘，点菜吃饭。后来听老板娘说：这些姑娘大多是对面楼上洗脚城或者酒吧KTV的服务生。老板娘一口一个洗脚妹、陪酒妹......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尽管如此，她们还是对于描颐指气使。
“妹，倒茶。”
“妹，添饭。”
“妹，你这盘土豆丝怎么这么咸？”
“妺，我上次在这吃的红烧排骨不是这样的。”
......
于描尽量给她们解释，有时候没办法，免不了要受夹板气。幸好她是个脸皮厚的人，现在又身在外地，不然以她曾经的性格，她早就气得跳脚了。
一个月后，老板付了她工钱，一千二，他们的意思是包吃包住，给这么多也不错了。何况他们当初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她。
于描也没有多想，她用100块钱给自己买了个99元话费的手机，给小哥打过去：“喂，小哥，是我，描描，我发工资了，给你和大哥各给两百，你办张银行卡，我打给你。”
小哥在电话那边说：“描描，你在哪儿呀？快回家吧，家里人担心死了，爸爸着急的到咱家的亲戚家挨个都找了，找不到喝酒喝的更厉害了，喝醉了一个劲儿哭......”
于描听了这些，不说话，心里不是滋味，她哽咽着说：“小哥，我在Q市上班呢，挺好的，你们以后就打这个电话找我......”末了一个劲儿叮嘱小哥把卡号发过来。
打完电话，于描心里很轻松，如果不发生后来的事，也许她会在这家餐馆里一直干下去，做个辛苦单纯的服务员。
那天夜里，饭馆打烊了，于描睡在行军床上很快去会周公，忽然感觉睡梦中有个人在扒拉她的衣服，还把嘴巴往她脸上贴，那嘴里还喷着酒气，于描吓得一个激灵，本能反应遇到了色狼，她从床上跳起来，抓住枕头往对方身上扔，来人抱住了她的腿，去扯她裤子。
“小妞，你们老板今晚喝酒把你输给我了，你给我老实点儿，乖乖伺候我。”醉汉似乎还不太醉，思绪很清楚，就是酒仗怂人胆。
“你给我滚开！”于描使劲儿挣扎着，她一脚抬起来踹在醉汉身上，也不知道踹哪里了，醉汉“哎呦”一声叫起来，放开于描，她趁机拔脚就跑。
一个人走在夜晚的街上，于描心里感慨万千……她又一次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走着走着，于描看到了洗脚城，每次都是被那些洗脚妹呼来唤去，她忽然有种也想被她们伺候的念头，这样一想，心里竟有种恶狠狠的快感。“我只不过帮你们端茶倒水，你们却是帮我洗脚，早知道这样，我应该一星期不洗脚，臭死你们。”
她快步走向洗脚城，已是深夜，这里只剩下不多的值夜班的人员，一个大男生负责给她洗脚。一上来就问她洗哪个价位的，有五十，八十，一百二，三百九十八的全套服务服务服务。
于描点了五十的价位，服务生兴趣索然，一会儿端来一个木盆，上面蒙着塑料膜，他将一种淡绿色液体放入盆中，便来脱于描的鞋。于描走的急，只趿拉着脱鞋。
于描将拖鞋两下从脚上甩下来，径直将脚放进洗脚盆里，真有人伺候了，她反倒有点不习惯。
“小姑娘，你多大年纪了？”给她洗脚的大男生?和颜悦色的问她？
“十八了。”于描警觉的答。
“这么小，在哪里上班呢？”服务生继续职业性的追问。
“我在打工，感觉原来的地方做不下去了。”于描说。
“你在什么地方打工？”
“就在本市，一家餐馆里，太累了，老板不把服务员当人看。”于描叽里咕噜像倒豆子的说。
“那种地方肯定累，而且收入还低。”大男生一般搓着于描的脚，一边说。
“那你们这里收入高吗？”于描好奇的问。
“工资肯定比那里?高出两倍都不止，我们这里那些年轻姑娘还有客人给的小费，有些一个月拿下来小费比工资都很高。”这个大男生轻描淡写的说，在他眼里，一些不正当的行径已经司空见惯、稀疏平常了，就像吃饭拉屎一样随便。
“真的？”于描心里对钱充满着渴望，她的精神为之兴奋。
大男生开始为她揉腿......
“肯定呀，骗你干嘛？有些人有固定的客户，那些人来了点名要她洗，肯定是有小费的。”大男生说，眼前这个姑娘虽然打扮的休闲中性，但是掩饰不住的俏丽，如果她穿上时尚的女儿装，一定是个百分百的漂亮姑娘。
“那你们这里还招人吗？”于描迫不及待的问。
“要啊，不过你来了，要有三个月的培训期，培训期间工资只有正常工资的一半，??过了三个月就可以独立为客人服务了。”大男生说。
“那我明天找谁去应聘？”于描问。
“找我啊，我是这里的业务经理。”大男生有点自信又带点炫耀的说。?
“你堂堂大经理为我洗脚，我真是不好意思呀。”于描在心里暗骂自己眼瞎，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这个人是尊真神，一想到自己最初来这里的那些龌龊的想法?，她不禁脸红起来。
此时这个经理已经帮于描按完了腿，他顺势轻轻将于描推倒在洗脚用的长条床上。“没关系，现在天晚了，大多数人都下班了，我正好值班，为你洗脚也是我的工作。”大男生还是那么客气，“今晚估计也没有客人来，你就在这儿休息吧，明天早上?你来找我。”
“好的。”于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此刻刚洗完脚，做完了简单的按摩，于描身体很放松，她合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