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霖铃昨天跟着麻吉溜去夜市闲逛,直闹到半夜才睡下。第二天天不亮,就“理所当然”地病了。
刚下早朝,越熏就火急火燎地来看自己的宝贝女儿。
越霖铃第十二次将越皇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拿开。“父皇您烦不烦~”撒娇的语调和玉儿如出一辙,即使挨了骂,越皇仍旧笑呵呵的,一点都不像朝堂上那个凌厉的君王。
“真的不要朕招文太医过来看看?”
“我都说了我是在装病嘛,昨天太贪玩忘了做太傅的作业……”越霖铃忽闪着大眼睛,说不出的雨雪可爱。
越皇捏了捏女儿的鼻尖:“都十三岁了还这么怕上学,看以后谁敢娶你。”
“夏嬷嬷说母后十四岁还逃学呢,最后不还是嫁给了您?”在越霖铃心里,天底下真的没有比父皇更出众的男子了,不仅英武不凡,以一己之力平息了前朝末年梅开家族的叛乱,在自己亲生父亲被乱党刺杀后无畏地担起乱成一锅粥的朝纲,一手开创了现今的大定盛世,而且一往情深,不顾悠悠之口迎娶寡嫂,且之后再没纳过新人。
越熏的神色却僵了僵。
“父皇?”越霖铃怯怯地拉住越熏的手,“您怎么了?”自从母后病逝后,每次不小心一提到母后,父皇总是这样一副哀痛的表情。
越熏回过神来,安抚地拍拍女儿手背:“不想去太学也可以,父皇要亲自给你指个夫子。”
越霖铃一声哀嚎地躺下,拿小屁股对着越熏:“不要,我不要。”
“真的不要?那我就不找人去通知你皇兄了……”
“哎哎父皇!”
越熏似笑非笑地看着扒着自己手臂的小姑娘,眼底暖意渐盛。
大定十二夏,身为大本朝唯一的皇子,越祁终于搬进了皇宫。
未央宫的宫人们惊奇地发现,自家最不耐烦书本的小公主竟然一整天都抱着经籍念念有词,连麻吉要带她出去玩的提议都拒绝了。
“你不懂,要是连这些都背不下来,皇兄会看不起我的。”越霖铃头也不抬。
麻吉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才知道啊?早干嘛去了?求着人家带你出去玩的时候甜蜜蜜,用不着人家的时候就冷冰冰,嘤嘤嘤嘤……麻吉带着一颗受伤的心去找自家对食诉苦去了。
不多时,宫人通报皇子殿下已经到宫门口。
越霖铃双眼一亮,赶紧飞到镜前整理了一下今早精心装扮过的仪容,又让人把早就备下的风露茶端上来。他家皇兄除了白水,就只喝这个啦!
越祁踏进书房的时候,看见一身嫩黄的少女正朝着自己巧笑倩兮,乖巧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是那个闻名京畿的刁蛮公主。
“皇兄好!”只草草福了一福,越霖铃便傻呵呵地拽着越祁的衣袖不撒手。
“皇兄你看,这是我昨晚临的大字,是不是规矩多啦?”
“皇兄,人家今早去御花园晨练的时候,被虫子在手上叮了好大一个包,你看你看!”
“皇兄,我的《清心篇》早就会背了哦,我背给你听……”
“唔、唔!”
越祁当机立断地堵住了越霖铃的嘴,不过不要想歪了,人家用的是手。
越祁慢条斯理地接过左右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掌心的口水。
“难道没人教导过你,女孩子应该文静?阿霖?”
十六岁的少年俊朗如朝日,越霖铃的脸,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