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我身上,窗户也被打开了,冷风“嗖嗖”地往屋里吹,和着冬日里独有的明艳却遥远的太阳洒下的阳光。
我一抖,更深的往被子里缩了缩,视线上移,看到外面太阳高悬的天,心想今天天气应该不错,光是不厚但是似雪的白云和淡蓝辽阔的天就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我大致估摸了一下时间,九,十点钟应该是有了。向着墙壁翻了个身,我把阳光挡在背后,缓了会儿神,一闭眼差点儿又睡过去。半梦半醒间我定的闹钟响了。我摸索着把它关掉,正打算再迷糊一会儿的时候,手机又一次执着的响了起来,不过这次不是闹钟,是电话。
我闭着眼睛把手机拿到眼前(手一滑差点儿砸到脸上),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妈妈。我又把眼睛闭了起来皱着眉头按下接听键:
“喂……““起了吗?”妈妈问。我“嗯”了一声,她似乎笑了一下,说道:“该起了,早饭我给你放到桌子上了,再不吃就要凉了……现在估计都已经凉了,你自己热一下吧。”我又“嗯”了一声。她道:“行了,我就是打个电话来看你起了没有,你快吃早饭吧。”我继续“嗯”了一声。电话那头顿了几秒,一声轻响,挂断了。我看了一会儿手机屏幕,用力晃了晃脑袋,一狠心踹开被子坐了起来。
被窝外寒冷的空气让我瞬间清醒过来,之前一直阴魂不散缠着我的睡意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拍拍脸,左右扭了扭依然酸疼的身子跟脖子,慢手慢脚地套起了衣裳。
待我穿戴整齐从床上爬起来踱步到窗户边上,那少有的好天气让我不由得“啧啧”个不停,我对着窗外湛蓝的天,雪白的云,深吸了一口属于冬天的天高云淡的有点儿刺骨的清冷空气,接着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听见骨头一阵脆响。我有些贪恋的盯着眼前的美景,心思不禁顺着打开的窗户飘了出去,眼前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陈阳跟清静的脸,虽说是刚放假没多久,但是我还真有点儿想他们了。
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嘛啊。我吐了口气,无奈的想。那俩小兔崽子,大概又在哪里撒野呢吧。自行脑补出他们到处傻笑着疯跑的场景,我忍不住轻笑出声,连带着一大早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昨天晚上的不悦仿佛隔了很远很远,只有一层蒙蒙薄雾横在眼前,看不真切。
镜头从我的房间一路拉远,拉高,向前推进,越来越快,飞越过许多屋顶,路灯,最后停到一栋高楼面前,顿了一下,飞速向下降,然后霎时停住,在一扇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窗户面前停住,从窗户缝里钻了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装饰低调典雅,还有些复古。一张红木的书桌几乎占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一,上面摆着一盏台灯,有点儿像民国的样式,碧绿色纹着点儿花纹的灯罩,把灯芯刺眼的光芒轻轻的拢了,又恰到好处的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柔和的光芒。正对着门的墙被一个书架占满了,玻璃的柜门上落了点灰,大概放满了书之后就一直没有开过——纯粹是装饰用的。其他四面墙的墙纸是米黄色的,上面缀着一朵朵淡紫色的蔷薇,花虽小,但极为精致。书桌右面的墙上挂着一副装了裱的照片,是张婚纱照,男子西装革履,器宇轩昂,女子明眸皓齿,笑颜如花。如果我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地发现这男子是陈阳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