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凝知道容止的工作效率高,但是这也太高了吧!头天晚上吩咐的事情,第二天下午冷如凝便看到了江淹和其他五个人的推荐信,她小心翼翼的将推荐信抄好,反复检查了几遍,又找出山阴公主之前的手稿对照了即便,确定没有问题了才在上面盖印落款。待正经事办完,天已经黑了,但时辰还早,冷如凝现在还没心思睡觉,甚是无聊,她独自一人站在窗边,看着夜空的月亮,竟有一些伤感袭上心头,自从穿越到现在,她让自己每天都过的十分忙碌,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这个世界,去想人生的意义,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活下去!她并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以前在研究所她懒得去争名夺利,不是不会耍心机,只是不想去那样做,因为她可以通过自己的学识和能力来养活着自己。但是到了这个世界却截然不同,虽然现在的她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是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每说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过好几遍,生怕说错一句,走错一步,受到打骂体罚,挨饿更是常有的事,那种不安的感觉时刻笼罩着她的心,而在这个公主府里,若是被人抓住把柄,指出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后果便是万劫不复。因此,她这几天并没有像书中的女主那样只是单纯的享受着奢靡的生活,她每天都在看书,特别是和这个时代的礼仪相关的所有书籍,晚上她自己在黑暗的房里练习行走坐卧、行礼跪拜,现在她的举止已经完全符合了一个公主的样子,任谁也挑不出一丝错处。
今天晚上她难得放松一下,却也感到空虚,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抄完那几封推荐信,她实在是懒得去碰那笔,更别提练字了,书也不想看,她现在算是理解了山阴公主为什么养这么多男宠,没有wifi真是无聊啊,此刻哪还有比造人更令人愉悦的事呢?!想到这里倒是提醒了冷如凝另一件事,她对于男女之事很是保守,若不是自己的爱人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因此,虽然柳色三番五次的来勾搭,她也只是逢场作戏,从未招他过夜。但是这样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即使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容止那个大腹黑,倘若他哪天真的把墨香送到她床上,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哼哼~冷如凝突然坏坏的笑了起来,她此刻倒是想到了一条妙计,随即,她便唤幼蓝进来,吩咐她去拿一大张粗牛皮,几根细木棍,麻绳和黑布。没过一会儿,幼蓝便拿来了她要的东西,她看着那厚厚的牛皮叹了口气,说干就干,时不我待,拿起刀,耐着性子,割了一晚上的牛皮。
第二天,依旧在那片杏花林中,冷如凝按计划举办了那场鸿门宴,诱得江淹背叛了桓远,又真诚的劝了江淹几句打消了他心中的不快。宴会很顺利的结束了,对于江淹和桓远几人的反应本就是在她计划之中的,计划如此顺利,分毫不差,这不禁让她感到一阵窃喜。她笑吟吟的坐在杏花林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所有的人都离开了,除了容止,方才她遣散了众人,容止这家伙一动不动,想到山阴公主对他特殊的感情,她也不好赶他走,索性不去理他,玩着手中的酒杯,脑子里想着流水诗会的计策。容止见她不搭理自己,倒也不急,只是在那边自斟自饮,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倒显出了几分诗意,越捷飞在远处看着杏花林中绝美的两个人,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恐惊了这两个花林中的仙人。待壶中的酒喝完了,容止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冷如凝,小腿的酸麻感打断了冷如凝的思绪,她回过头来刚好碰上了容止的视线,不禁暗自腹诽,这家伙怎么还在这?!小腿的酸麻感一阵阵的袭来,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容止的目光看的她有点心虚,她本想起身离开的,但现在竟一动不能动,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很是狼狈。最后,她实在耗不过容止了,缴械投降,“我的腿坐麻了,你来扶我一下。”容止闻言此时却是一愣,他没想到方才一直坐在那里不肯走竟是源于此。他玩味的笑笑,走到冷如凝的旁边坐下,把她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膝上,帮她揉捏疏通血脉,他的力度刚刚好,冷如凝的腿渐渐恢复了知觉,和容止靠的这么近,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这么一个花样美少年这么暧昧的给自己做按摩,她不禁有些害羞。
“公主刚刚在想些什么?”容止突然的发问让冷如凝有些不知所措,她腕了他一眼,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什么事都问!
“在想你怎么还不走!”冷如凝没好气的回答他。
“公主这是讨厌容止了吗?竟如此不愿意和我独处?”
“你会在乎?”
“怎么会不在乎?公主可是容止的衣食父母呢。”冷如凝看着容止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哼!信你才怪!她还不好发作,只得很温柔的说:“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只是不想在你面前失态罢了。”
容止略带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冷如凝心里有些虚,他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冷如凝的腿此时已经恢复了知觉,她赶忙从容止手中挣脱出来,岔开话题,“你特意留下来就想跟我说这些?”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公主对江淹说的那番话很是高明,留下来只是想问问公主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桓远,看公主刚刚思索了半天,想必已是有了主意,容止留在这只是在等公主的吩咐。”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让人把桓远好好看管起来,特别是不能让他和江淹再见面!”
“好。”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分外的让人安心,容止就是有这番魔力让人轻易的就相信他,愿意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他去去做,而不用担心出现任何的纰漏。但冷如凝深深的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想和容止多待,起身要走,正好看到越捷飞拦住了沈光左,运气不要太好,正愁没机会摆脱容止,就送上门来一个,冷如凝朗声道:“越捷飞,让他过来吧。”沈光左闻言,立刻一路小跑来到冷如凝跟前跪好,生怕被别人抢了先机,接下来就把桓远卖了个干干净净。冷如凝嘴角噙着笑,似有些嘲弄的说道,“沈光左,本宫还真是欣赏你这识时务的本事。”
沈光左知道冷如凝这是在说他见风使舵,连忙给冷如凝磕了一个头,赶紧解释道:“光左自知才疏学浅,不能像容公子那般为公主排忧解难,唯有这一片忠心献与公主,那桓远狼子野心,光左真能忍心任他欺负了公主?!之前我只是假意与那桓远交好,目的就是为了得悉他的全部计划,再来禀告公主!光左对公主的忠心日月可鉴!”
冷如凝听他说的好一阵恶心,抬头看向天空,省得自己吐出来,刚好看到一朵云彩遮住了太阳,哼!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沈光左,你对本宫的忠心本宫自然知道,说吧,你想得到什么?”
“光左能服侍公主本是光左的福分,不应该有非分之想。公主现在虽然身份尊贵,更是深的皇上尊敬,但是朝堂之中不免有些小人总是在皇上面前诟病公主,倘若公主在朝中有人,便可帮公主教训那帮小人,光左不才,愿当公主的马前卒。”
真是宁欺君子莫惹小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此世还是彼世,像沈光左这样的小人真的就好像蟑螂一样,顽强的存在于每个角落,冷如凝虽然不喜欢沈光左这样的人,但确很是佩服他,就刚刚说的这番话,他明知对方的动机不纯,竟也挑不出错处,但是若没有这样的人,冷如凝的计划也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沈光左就交给容止全权处理,她直接当个甩手掌柜的,领导嘛~当然不能事必躬亲。
虽然冷如凝想躲清闲,但万事岂能总是如愿呢?自沈光左在她这得了好处之后,其他的几个男宠也接二连三的来她这告密,她本来没打算把所有的男宠送出去,毕竟动作太大容易让人起疑。但是这些男宠似乎都不怎么想在公主府当白吃白喝的小白脸,也是,这些人除了柳色墨香流桑花错,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才华,换做是她也不甘心。也好,走就走吧,她也乐得清净,也能少算计几个人,至于剩下的人,她也不过问,去留无意,她只坐看庭前花开花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