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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许子诺

临近2015年的春节已经不到一个月了,这天午间吃饭,温文清和张子恒也应景地谈起了过春节的习俗,两人从春节习俗谈到南北过各种节日的差异,兴致颇高……

看着对面温文清由于微笑而显露出来的酒窝,张子恒晃了晃心神,目光一时有些飘忽。

“喂,在想什么呢?”温文清好奇。

张子恒回答:“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文清姐年少时候有没有印象很深刻的事情?”

印象很深刻的事情,温文清想起一个冬天自己被绑架……她低下头又抬起头,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好奇的说:“倒是没有很特别的事情呢!子恒有什么很特别的事情么?方便说说吗?”

张子恒看着对方认真倾听的表情,说:“嗯。大概是读小学的时候,有一天下了很大的学,我被一群同学欺负,特别无助和绝望的时候,一个学姐出现了,救了我……”张子恒说完专注地看着对面的人。

“然后呢?就这么简单?”温文清觉得索然无趣。

“当然不是这样了。在特别无助和绝望时候救过我的人,我会记很久。后面去找这个女生,发现她早就搬走了,后来十几年都再没遇到了,很遗憾……”张子恒说完,试探道,“文清姐,你如果年少的时候救过谁,会记得么?”

温文清想了下,自己似乎也这样救过别人,不过印象模糊:“应该不太记得吧,萍水相逢出手相助举手之劳的事情,如果想着让对方报恩也许会记得清楚,但是没有这种想法就不会记得。不过,要是谁在我特别困难的时候帮过我,我大概也会像你这样记这么久吧,希望哪一天可以报恩……”然而生活中并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她说完后有些消沉。

“哦”张子恒略有失望。难道不是她,可是相貌气质那么像。

……

随着春节的临近,外出的人们开始返回家乡,无论在外面多苦,心中总是期盼春节时能够和家人一起过个团圆年。S市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城市,常住人口不到四分之一,外来务工人员占了大部分。由于部分人员开始返乡,S市的人口减少了,四处也显得没那么拥堵了。而一向怕人多环境嘈杂的温文清,觉得此时正好趁人少的在过春节前去市里四处逛逛,恰好S市因为靠海冬季不冷阳光也算明媚、天气很好。这天恰好周日,温文清便开着自己买了几年但很少用的奔驰去S市L山公园,打算爬爬山散散步。

L山公园是地处S市市中心,临近S市中央商务区,山比较矮不到200米,但由于地理位置好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S市市貌,加上山顶有对S市现代化发展有十分重要作用的领袖的雕像,节假日人都会很多。而温文清今天之所以选择这里,第一是因为距自己住的地方很近,第二是想趁着天朗气清去山顶看看风景。温文清将车停在制定位置,拿了手机盒一瓶水上山去。和大多数人一样,她沿着修好的阶梯上山,因为这样比较快,而下山的时候则会选择盘山公路。

虽然走走停停但仍旧很快,温文清到了山顶,游人果然比平常少很多。站在护栏旁眺望着不远处CBD区域的各种标志性高楼大厦,山风有些凉但不冷,冬日的阳光还算温和,温文清觉得心境开阔很多。索性什么都不想、也不像其他游人一样拍照,放空自己、望着远处发呆,对温文清来说也算是一种修养生息……

而这天,张子恒因为心中记挂着许子诺和温文清的事,心境有些烦闷,也出来随便走走看看,刚来S市哪里也没去过,于是选择了S市位于市中心可以俯瞰全市容貌的L公园。张子恒到达山顶后,在平台看了看伟大领袖的雕像和雕像底座的题字,就走向栏杆旁,那边很多人在拍照。张子恒在栏杆旁,眺望着山下S市CBD区域,心里感慨S市现代化的城建水平和京城不相上下、但S市明显感觉更年轻。蔚蓝的天空漂浮着白云,阳光从云层投射下来给云层镶嵌上了金边,视线可以看到很远处的景象,不像京城一到雾霾天严重时候连十米之外是什么都看不见;空气很清新,S市因为地处南方海边虽然是冬季但四目望去还是绿油油一片、其间点缀着少量不同颜色和品种花朵。风景好,张子恒觉得心情轻快许多,便沿着栏杆四处走走,想多换几个角度看看S市。

走到一处,张子恒觉得面前的女人有些熟悉。此时的温文清并没有穿上班时候黑或白的职业装,而是穿着休闲的浅灰色风衣、牛仔裤、运动鞋,黑色头发仍是简单地扎在脑后。风吹起她脸庞的几缕头发,完美的侧脸在眼光下有些耀眼,但是没错,就是温文清。

“文清姐,你也在这里啊!”张子恒打招呼,有些欣喜。

温文清回过头来,看见是张子恒,笑道:“你也在这里啊!我出来随便走走!”

两人于是站在一起看远处的风景,说笑间谈论了自己来S市的初衷和S市发展历程中的一些事情。

“十一点了,该下去吃饭了,下去吧,我请你吃饭!”文清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张子恒说。于是,两人一起沿平缓的盘山公路下山,路途中大部分人是下山但也有少部分人上山。

张子恒心有所思,脚步放慢了下来,而文清接起了电话仍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于是两人拉开一段距离。

张子恒听到前面的人用英语交谈,具体说些什么不太清楚,但对温文清的好奇心越发加重了。

犹豫一会儿,张子恒看见温文清挂了电话,于是终于朝她喊了一声:“许子诺!”

温文清条件反应,很快回过头,看见是张子恒,呆滞了下又回过头去。张子恒想追问什么但看到她这种反应,终究没多说什么,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两人沉默着往前走,仍旧保持了一段距离。

到山下的时候,温文清率先打破沉默:“我开车过来的,你和我一起去停车场吧!”

“恩。”张子恒想着事情,也不多说话。于是两人继续沉默走到了车面前。

温文清打开车门坐到驾座上,而张子恒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看着她启动发动机,张子恒决定打破沉默,于是说:“公司上班时,似乎没看到过你开车。”

“额,因为离得近而且怕堵车,所以一般上班会坐地铁,偶尔会开车。”温文清想了下回答说,还有个原因是因为国内车太多路太窄不好走。

此时正处在一个岔路口,需要倒车才能扭转方向把车开出去,然而温文清试了两次没有成功。温文清越发尴尬,说道:“我再试试吧!”

而此时的张子恒因她逃避的态度而阴郁烦躁的内心,瞬间变晴了,原来是因为开车技术不好所以才很少开车吧!张子恒忍住笑:“要不我试试吧,我有驾照……”

温文清觉得丢脸死了,耳朵越发红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张子恒继续补充道:“还是让我试试吧!”这次明显没完全忍住。

温文清听出了他话中的笑,尴尬不好意思什么的瞬间变成恼怒了:“换座位吧,你来开车,后面的路也是你负责开车!”说完继续补充一句“有什么好笑的,我是好多年不怎么开车所以生疏了!”

张子恒看着温文清一脸生气盯着自己发怒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小孩,这次终于低头笑了出来。温文清一脸不快的样子和下车和他换了位置。两人很快到了温文清说的吃饭的地方,过程中除了说明位置两人也再没说其他话。

两人点完菜后,温文清望着其他地方假装看风景,而张子恒盯着温文清的侧脸,看着她睫毛不停抖动分明很紧张的样子,心里越发好笑。张子恒先喊她“文清”被她无视,起了逗弄之意,于是喊她“许子诺”还是没反应,再次喊她“诺姐姐”。

温文清心底抽搐,但是抵不过周围人都朝她看的压力,只得转过头,急忙忙说:“好了,别喊了,这件事情稍后我会跟你说清楚……”看见张子恒一脸得逞的笑,深觉当年救的那么可爱让人充满保护欲的小男孩怎么变化怎么大、变得这么可恶,她又补充了一句:“以后还是叫我文清姐吧,这是我现在的名字。”

张子恒撇了撇嘴,说:“不行,连王志远都去掉姓直接喊你的名字。再说了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

温文清瞬间头疼,深觉又多了个麻烦,但也无可奈何,问他:“那你打算怎样称呼我?”

张子恒想了下,直接叫文清似乎不妥,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叫文清姐,更加不愿意;其实很想叫她“子诺”但显然更加不合适。于是说:“公众场合我还是原来那样称呼你吧!私下就直接叫你的名字吧!”

温文清想了下,只得接受,估计是他权衡之后的妥协,于是只得说:“好吧,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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