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雨迷醉在满天的星星里,只是平静这平静终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继砚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你为什么要去醉花楼那样的地方?”
陆听雨转过头看着继砚,这个人对她很好,她有难处时他就会出现。只是,他也太神秘,除了他叫什么,她对他一无所知。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可怕的沉默在蔓延,继砚仿若受不了一般道“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他苦笑了一下,望向城墙外的世界,迟疑的问“你……真的,是去寻人?”
陆听雨犹豫了片刻,说道“我是去寻人,却不是寻你想的那个人。”
继砚笑了笑,“恩,那就好。”
夜晚的风拨动着陆听雨的发丝,也拨动着她的心。她说“继砚,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当然,不方便,可以不说。”
继砚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陆听雨道“在你面前我就是继砚。”
“那……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媳妇。”陆听雨难得的红了脸颊。这个人,她总是忍不住去相信。
继砚挑了挑眉道“我出生时,我父亲找人给我算了一卦。那人说,左肩有花瓣型胎记的女子便是我的命定之人。得此人,则诸事顺。”
陆听雨偏了偏头,倒不是说她不信,只是,“这人海茫茫,如何寻这女子呢?”
继砚道“对啊,我父亲也很奇怪,便问了那人,那人说,这是天缘,能不能寻到,能不能得到,都是缘。”
陆听雨抚摸了左边锁骨下的胎记道“难道我就是那个人?”
继砚笑了笑回答道“不论你是不是,现在我说你是了,你便是了。”
陆听雨心下微动,只是理智却告诉自己,不可以,难道上一世被花言巧语害的不够惨吗?她不能重蹈覆辙。只是这夜的月色太温柔。
她还是回答了,“我去青楼是为了见我父亲留下的人。”
继砚也不在多问,他明白,信任是要培养的。他将陆听雨送回房间才离开,他与白景的事还未解决。
陆听雨刚在房间站定,荔枝便哭着拉着陆听雨道“小姐,你去哪儿了,你要是在不回来,我都要去找老夫人了!”
陆听雨有些心虚,幸好没有去找老夫人,若是老夫人知道她半夜溜出去,去的还是青楼,那她就真的完了。看荔枝哭的伤心,她也只好安慰道“你看我不是没事吗!别哭了”
荔枝还是哭哭啼啼的,陆听雨也无奈了,只能板着脸道“荔枝,你不是一直跟在我后面的吗?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荔枝回道“小姐你才进去,我便被人拦住,她们不让我进去,我又不敢喊你,只好在门口守着,却遇到了阿青姐姐,她说没见着你,劝我回府里等,我这才回来了。”
陆听雨疑惑了,为什么她们不让荔枝进去呢?难道她们认出了荔枝是女儿身?可若是能看出来荔枝是女儿身,那她应当也瞒不住才是。难道,是因为继砚的玉佩?
她倒有些不懂了,陆听雨尚在深思,荔枝却想起来什么,急忙拿起案上的书信道“这是阿青姐姐送的信。”
当年陆谨言也是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郎,而且有战功在身,年纪轻轻便是将军,也不知京中有多少女子都为他害了相思。秋娘便是其中之一。
当年北牧骚扰边塞,秋娘我父母被北牧军乱刀砍死,几个哥哥被砍死在她眼前,血从喉头喷出,人便张大了嘴喘息,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她缩在角落,看着那群人抢夺女人如牲畜。
在几个嫂子的遮挡下,她躲了几天,却在最后一天的时候被发现,那个北牧人,当场便扒了她的裤子,露出那丑陋之处,她应该是害怕的,但当时却已麻木。
这时陆谨言如同天神般从天而降救了她,那个时候她的一颗心便遗失了。后来,陆谨言需要在青楼里安插暗庄,她毫不犹豫就舍了自己的清白。
后来她掌管了陆谨言的情报部。再后来陆谨言死了,可他和别的女人的女儿却找上门来,她想那是他的血脉,她便舍不得拒绝。只是那时心绪复杂难忍。
阿青便是秋娘的婢女,送来伯府的信都由她送。陆听雨打开书信,信中说那周线虫并不是明月王朝所有的东西,而是北牧国的。
那周线虫多由巫女们采集,若是用火炙烤的周线虫会有一种奇异的香味,只是那毒素却非常强烈,会使接触之人皮肤溃烂。而那毒只有北牧人可以解。
想要害她的人也是北牧国的?难道不是大舅母么?若是只有北牧人可以解,那继砚手中的究竟是什么,他会是北牧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