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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鹿引吞剑虎

“爹,老李伍长说这山中有大狗,打个盹都能吓死人,咱来这干嘛呀?”

“既然山中有大狗,那我们自然是来除大狗的。”

“可是我这小身板,给他塞牙缝都不够。你嘛,也好不到哪去……”

“哈哈哈,到时打不过,跑便是了。”

这是六岁的赐皿道与名声未显的林衡“父子”间的对话。

一个还不是臭名远扬的鬼盗,一个还不是威震四海的剑神。

两人一直沿着林衡早已设计好的路线前行,在近山顶处,赐皿道喊累停下休息。

此时天色已暗,夕阳渐落山坡,万里无云。

又过一时辰,赐皿道熟睡,坐于旁边树干的林衡看了一眼一直在数丈外徘徊的“大猫”,冷笑一声。

林衡正谋划着逼赐皿道杀虎,一抹碧绿吸引住他,似是一只鹿?他将佩剑插在赐皿道身旁,又给猛虎一个冷眼,后者低吼着退了几步,但依旧没有离开。

眼看着小鹿就要消失在视野,林衡疾步追上,跟了足足十里,在一处瀑布前停下,碧绿的小鹿轻灵地跳入瀑布内消失不见。

林衡站立于水面,死死盯着小鹿消失的位置,“百尺竿头!”林衡一跃而起,徒手“撕开”了瀑流,看到一处洞口后飞身而入。洞内没见碧鹿,明亮的月光透过水流照在不大的洞内,依稀能看见前方有一团黑影。

一声低沉的吼声响彻洞内,伴随而来的是沉重的脚步。

又一头“大猫”!

那畜牲似是在警告林衡这个不速之客,虎口微张,数颗晃人的獠牙杀气展露。林衡眉头轻皱,没了佩剑的他只能以手做剑,剑气环绕周身。

披了轻甲的林衡不敢掉意轻心,这头黑斑虎可不是考验赐皿道的那种拔牙瘦虎,甚至比成年的雄虎还要强壮许多。他一步步逼近,眼睛与大虎对视,后者也不甘示弱,随着林衡的脚步一同向前迈步。

那畜牲终究没有人的心性,耐不住性子,猛地朝林衡扑去,身经百战林将军侧身躲过,一拳打在大虎的腰上。而那家伙硬生生扛了先天乙等的一拳竟无大碍,在地上翻滚一圈后又冲了上来。林衡再躲,拳换剑指“百尺竿头!”,将大虎侧身磨破些许皮肉,血液缓缓流出。

它被彻底激怒了!

猛虎呈下山之势一跃而下,比之前快了数倍,林衡踉跄后退又翻滚两圈,一抬头发现狰狞的虎头和自己面对面,四目相对。他猛地向后一倒,躲过了虎咬,双脚同时发力踹在了大虎的下颚。将它踢开后弹起身,剑指凝气,后退躲过了黑斑虎的两次冲击。面临它第三次冲击时,林衡不再后退,右手剑指已是凝气圆满,“畜牲!能接我这招的人可不多,你也算享福了!”林衡跃起,大虎冲在他身下,就在那畜牲抬头看他的一瞬间,凝集了足足两弹指时间的“白发三千丈”拍在了虎头眉心!

凶神恶煞的虎头直接狠狠地锤在地上,地面皲裂一处小坑,虎头已是七孔流血,眉心处惨烈的凹陷下去!

“畜牲就该好好做畜牲,竟敢有屠夫之心。”林衡走向大虎所出现的地方,脚下似有一个包裹?他将其抱起,到月光下看清了这包裹是什么――一个孩子!

林衡惊讶之余,那本奄奄一息的大虎竟又站了起来,整个虎头被血染红,显得更为骇人!它朝林衡发出一声怒吼,疯狂地冲了过去。而林衡后知后觉,转过身时猛虎已至身前,他急忙一掌推去,但只能把自己推的退出洞口,与大虎一同摔在了溪流里。

“好!好!好!既然你这畜牲命如此结实,那便那你试试新招!”林衡将襁褓放在岸边,拾起一根断支,剑气纵横。

有剑与无剑,天差地别!

大虎被水流影响了前行的步伐,但改不了它血性。它再次发起冲锋,站于水面的林衡很轻松地躲开了。来回数次,他将大虎引至瀑布之下,猛虎再次凶猛扑来,林衡空翻至其身后,手中树枝横握。

气定,起势,“此招由白发三千丈演化而来,你死而无憾了。”大虎转身,居然被这浩荡的剑气惊吓住,有后退的念头。“畜牲看好了,你是第一个看到此剑招的”林衡用树枝向上一挑……

这一日,山外有人听到山中有雷响!这一日,百尺瀑布逆流而上!这一日,世间多一剑,名为千重罡!

这奇怪的大虎果不一般,腹内竟藏有一柄断剑!林衡将剑取出,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无名剑式:潺影……”他将此物背于身后,再抱起孩童,急忙回去赐皿道那边,心中不禁有些担心。

而赐皿道,已经和大虫打起了追逐战。林衡将其佩剑留在赐皿道身旁,一是为了震慑住那只饥饿的家伙,二是因为剑上留了气,当瘦虎踏入一定的范围时,就会引发剑鸣,从而惊醒赐皿道。

赐皿道有些害怕,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张牙舞爪,凶神恶煞。他紧握老爹亲自打造的短剑,回忆着军营中训练的招数。

瘦虎忘了拔牙之痛,朝赐皿道健步而来,后者一跃一丈之高,翻身躲过,又反手掷剑,划伤了瘦虎的侧腰。

“哼,畜牲不过如此!”赐皿道主动前冲,倒身滑至瘦虎身下,一脚蹬在了其下颚,再一脚刺踢腹部。瘦虎发出低吼,两只前爪狠狠按住了身下的男孩,可口中却空荡荡无从下口。赐皿道左手撑着虎口,右手一个劲儿地锤,但是一个八岁的孩童的拳头实在是孱弱,对一头虎来说早不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但赐皿道可不只是有拳头!

他撑着虎口的左手前臂一震,手背部一个做工精细的弩箭展开,同时一支六寸铁箭弹射而出……

――――――――

林虎长有三样东西令先皇喜欢。一是其智勇双全是一位不多得的人才,二是江湖武夫之中都无人能撼动的刀法第一人,三是出身于名匠的武器锻造手法。其中,最为标志性的作品名为“鞘”,由护臂、弩箭组成,操作难度很大,主要装备于凡奴卫。赐皿道杀虎用的便是“鞘”。

林老头今日很是惆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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