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松臣还呆了五秒才反应过来,立即接电话。真是怎么想都想不到,刚刚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云错就打过来了,真是默契。
“喂!错儿!”邓松臣太激动,反而吓到云错了,听到对方笑了笑的声音真好听。
“以为你睡着了,这么晚还没睡啊?”
“想你,睡不着!”邓松臣捂着脸,乐得在沙发上打滚。
“切!”云错抱着被子,蜷身,长发垂下来很是温柔,甜甜的声音。
“怎么突然想打电话给我啊?想我啊?地址给我我马上过去!”
“你滚蛋!就是看你打那么多电话过来回你一个而已!”
“哈哈……”邓松臣高兴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能听到云错的声音就觉得世界都美好了,“天气转凉了,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知道了,你也是。”云错笑着,很温馨,有点像异地恋,虽然两个城市隔着也不算远,但是云错不能见他。
“说真的,想我吗?”邓松臣有点期待,虽然按云错傲娇的性格,肯定会说没有。云错嗯的一声拉得很长,邓松臣脑补云错思考的小模样,特别可爱,好想穿过电话抱抱她。
“有啊……”云错坦白,望向窗外夜色朦胧,能一起看到同样的夜色,不也是浪漫吗。
邓松臣心波一漾,痴笑着,躺着床。“明天去找你好不好?”
云错犹豫,按理说呢,应该以上学为借口避免见面,之前交代清楚了,谈恋爱和任务只能选一个。但最近脚伤不能参加测试,那就只能在家里无聊。
但他是目标啊目标!我在想跟目标谈恋爱吗?云错你疯了?云错一掌拍着头,想拍死脑子里那个想着儿女情长的云错。
邓松臣听那边一直沉默,以为云错睡着了。“喂,喂?错儿?”
“啊?我在。”云错缓过神,认真想想,见还是不见,觉得还是得让张学初决定,“明天再说吧,我想睡觉了。”
“好吧,明天想好了,就打电话给我吧,我就会来。晚安么么哒!”
“咦~晚安。”云错想到邓松臣的亲吻就害羞,只能矜持地表示嫌弃。
翌日,张学初想来看看云错,但公务缠身,只能抽空来电话问候。
“今天好多了,明天的测试应该能参加。”云错一瘸一拐地在厨房做早餐,看着白细的左腿跟渐渐消肿的淤青右腿,一大一小,现在踉踉跄跄走路还行,测试怎么可能参加,虽然也就形式,跟大家一块比赛而已,但是测试不会因为自己受伤取消吧?
哎早知道别招惹那条烂鱼,本来没怎么讨厌她呢。
“唬谁啊就三天时间能好,当年你划伤缝针后怎么躺了三个月不出门?”
张学初记得这事呢,佩服是佩服云错忍痛能力,还佩服她能撒谎自己难受到三个月不去上学的能力。知道云错不是爱撒谎的小孩,这估计也是圆得最久的一个谎吧,管家保姆守着前门后门,还能从下水道逃出去疯玩,也是被九岁的智商折服。
“喂?能不能别老提我以前的事?以为我不敢说你啊?我能抖你一箩筐呢!”云错炫耀着操纵感,不知不觉原来这么多年过去,留下彼此最糗的事也好,伤心事也好,都是满满的回忆。
“算了算了,不跟你辩,吃早餐没有,我让人带给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做好了。”云错挤沙拉酱,想起昨晚的事,“一件事,想问问你。”
“嗯。”
“……我能不能见邓松臣?”云错紧张地问,生怕拒绝,哪怕因为测试也好,很想见见邓松臣。
张学初一愣,放下茶杯,又没说话。云错见不回话,估计是不同意了,落寞着,悄悄拌着咖啡。想想也是,哪有跟目标接近的道理,还是快点断了这个念想吧。
“可以。”张学初答。
“真的?”
“弄些情报回来。”
“……”云错竟无言以对,倒也确实,见面目标,不是为了跟目标亲近,以后方便深入毒窝吗。云错严谨起来,莫说是谈个恋爱容易,时刻要为任务着想。
妮妮、华水晨山一直找不到云错新家,绕来绕去磕磕碰碰才找过来,就听到云错受伤这个大喜讯,这有朋千里来相会,相会也不去唱k,还得提礼来拜访,算个啥死党?
“哎呦喂想死我了错错~”妮妮边哭边抱着云错,感冒的鼻涕眼泪往云错衣服上蹭啊,老恶心的。
“一过来就听到你受伤了,咋的?邓松臣那小子不保护好你啊?”难得看到晨山精神头这么好,还不忘损云错。
“扯他干嘛啊?去你妈的。”云错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华水把水果补品放桌子上,看着他们发笑。
“我听说了你们在一起啦?我说错了什么吗?”晨山不服,望向妮妮,“妮妮说的啊!”
妮妮惊恐,急忙要推卸责任。“没有啊!错错!”
“妮儿?”云错冷漠的眼神杀,“好久不见也是活腻啦?”
“哎哎,别怪妮妮,不是妮妮传的。那天你不是被邓松臣开车送到学校嘛,有人看到了。”华水边削苹果,望着云错也是不可思议,难道没有大家相传在一起吗?
云错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想解释,又不知道从哪里解释起,干脆沉默了。校门口给别人看见了,不会看到跟松臣接吻吧?!完了完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差点把大家好不容易严肃起来的样子又笑翻。
“哎哎,你们真没在一起啊?”晨山挣着充满疑问的大眼睛。
“当!然!没!有!”云错义正辞严说道,“我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你们疯了。”
“那你脚到底怎么回事啊?”
“肯定是自己碰着啦谁会欺负她嘛瞎担心你。”
“我……”云错顿然语塞,孤寂地看了他们这帮狗娘养的,瞬间炸毛,“老娘给人欺负啦你们再拿我开玩笑?疼死老娘了!”
“啊?!”三人齐惊呼,表情就这么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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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灯瞎火里,豪华的房子连着蓝萤萤的泳池,地下室的一处光明,照应着木门铜环黄辉的金属色,铜环上系着一大束红丝。陈年的暗红,新的殷红,杂色参和,系在黄澄澄的,倒有某种压抑森严的美感。
一个清瘦的身影,灰白的乱发,白衣却显仙风道骨。孑然一身在压抑黑暗的地下室,捻完一缕红丝,在蜡烛上轻轻过火,烧去杂绒,完整的一条新红丝。动作自然干练,大气不失风度。
“老霍,在又是哪个兄弟走啦?这么虔诚,我差点当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老兄弟凑桌麻将,三缺一,烦着等人,霍啸天倒在祭神祭佛般,老鼠不耐烦极了,大雪茄一根过一根。
“老孙走了。”霍啸天没应老鼠的调侃,系好红丝,“要说这好人难做,坏人成佛只要放下屠刀,好人却要九九八十一难。”
“可不!那不然咱这伙人能轮到这地步?哈哈哈哈……”老鼠那张鼠脸,也快给雪茄抽了干了,本来就瘦,脏皮包恶骨,笑起来都褶这一起,露出大槽黄黑牙,笑声回荡在漆黑空荡的地下室,叫一个惊悚。
“不对啊,孙大震走了也有一个月了吧,才记起来呢?”屠夫老八惊觉起,灭了烟头。
“你晓得啥!这也是老霍的规矩,死掉一个亲人兄弟,就往门把上系红丝啊!”老鼠答。
“江潮还来不来?等了快一个钟头了。”霍啸天才放下虔诚,坐回麻将桌,“来过消息没有?”
老鼠脏手拿起全球限量版的手机翻找着,发现江潮来过一条短信说不来了。
这时地下室门一开,踏踏踏的皮鞋声不紧不慢,却有风度,回荡在地下的声音很好听。径直向房间走来,似使命般走来。
老鼠把烟一按灭,歪身掏出枪,鼠眼放光着,直指门口。霍啸天和屠夫老八警惕着站起来,地下室机关密布,只要有人贸然来袭,死无全尸。
门吱一声开了,进来的却是个人高马大的年轻小伙子,一袭正装严谨,关好门转过脸来一刹那,像这暗夜里闪耀的星,即使是三个大老爷们,也会赞叹同性的魅力。
“潮哥今晚有事去了,让我来顶替他。”邓松臣痞气一笑,没有面对大佬们的卑躬屈膝,颇似新一个尊贵老大。
霍啸天看着屠夫和老鼠,两人也表示不认识,但老鼠的枪下,倒还这么冷静淡定,胆量不一般。霍啸天让老鼠放下枪,微笑着让小伙子坐过来。谁不重要,霍啸天欣赏有胆量的人。
“江老弟的手下?叫什么名字?”老鼠打量着,把枪收起来。这小伙子高高瘦瘦,要是来刺杀的,恐怕也斗不过我们三个大汉,也不可能有这个胆量,要不是霍啸天放心,这时候应该先枪毙这个可疑人物。
“邓松臣。”
邓松臣解开西装扣子坐下,四双迥乎不同的手掺杂着洗牌。邓松臣一边留心着,一边摸牌。
霍啸天的手干净,筋骨分明,不经常动武,手下常贴身侍卫。老鼠干瘦且黑的手颇似老树根,老茧厚黄,常年练武动枪,武力高强。屠夫正业是家禽买卖,手指里永远洗不干净的血污,刀法了得。
“邓小弟这么年轻,跟了江潮不久吧?”老鼠试探着问,撇了一眼,邓松臣正认真摸牌。
“之前跟老孙干过一年,后来转到潮哥手下。”邓松臣淡定自如,带着笑。
老鼠跟屠夫是没放下心,倒是霍啸天安然得像老友。“后生可畏啊,当年我像你这般大时,还是个擦车小弟,这么多年过去都忘不了那种辛酸。”
邓松臣笑了笑不说话,屠夫老鼠都不懂,这是霍啸天的试探法。要是邓松臣奉承,那他此次前来确实有目的。要是邓松臣接话,是不尊重前辈,这么没脑子的人是江潮派来的,那江潮也是有问题。
姜还是老的辣,城府还是老霍深。也不得不佩服邓松臣智商爆表。
“碰。”屠刀今天手气不错,“江潮干什么事去了?连我们的约也不赴。”
“喝花酒去了吧?老江好那口,姘头不少。”老鼠笑道。
“可不,也不晓得这个年纪也这般龙精虎猛,不差那年轻小伙子。”屠夫难得一笑,引众人也发笑。
“怎么着,笑话年轻人不行吗?”霍啸天看了邓松臣一眼,又看他们俩,又大笑起来。
“怎么敢笑话邓小弟,啊?邓小弟一夜几次啊?”老鼠就这么直问,又是一片笑声。
邓松臣也只能尴尬笑着,“很久没干这事了,忘了。”邓松臣不由得想到那天抱着云错睡觉,半夜差点没忍住自己,滚下床自己解决。
“唉!这年轻人爱讲究个恋爱,到我们这年纪就叫鸡了。追姑娘呢?要我说,上来就是怼!跟娘们较劲呢!”
“哈哈哈哈……”
一夜打牌到天明,邓松臣手气也好,糊了十几把,也不能赢太多次,这次是拉近三佬关系的。邓松臣腰包鼓鼓的,走出来天都亮得差不多了,冷意四涌。刘浩开车来接。
邓松臣警惕着回望,跃上车,才放松下来,赶紧抽口烟。
“吓死老子了。”猛得抽烟,开着车窗。表面上说说笑笑了一晚上,邓松臣是步步惊险,生怕哪句话说错引得杀身之祸。这第一步是完成了以后也就放心些。
“臣哥安全回来就好。潮哥那边……要一个交代。”
“我去他妈个交代。”邓松臣哪有心思想这个,抽几口感觉好些了,又回想着,“没事,江潮嫖妓去了忘了赴约,不用给他什么交代。就说不打扰他快活,帮他应对。”
“云错昨晚来过电话,问你有没有空。”
错儿!邓松臣一怔,慢慢把烟送嘴边,看看日历,上次说要见面都过去快一周了,她没来过电话也快忘了这事,最近也是忙于事务。唉!错儿肯定生气了吧,急忙打电话过去,又没接。
这接电话来骂我一顿还好,这不接可怎么办?邓松臣接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心急如焚。
“臣哥也别担心,她这么多天没找你应该也很忙,等她回电吧。”
刘浩安慰下邓松臣感觉也好多了,加上一夜未眠的困乏,整个人都像掏空了一样,躺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老霍,你觉得这小伙子有问题吗?”老鼠跟霍啸天在窗边看着邓松臣的车越开越远。
“有,但是个好问题。”霍啸天深不可测的笑,老鼠看着有点迷惑。
“什么好问题?”
“年轻,却有胆识,聪明却不乖戾。这样的人为我所用才不会浪费。”
晨光越发明亮,光照大地,万物苏醒。东天的一片红霞里散开,映了整个天红辉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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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错立即退出录音,真是恶心到了。看看通讯时间,一个月前。云错叹气地放回原位去。也不奇怪,邓松臣一直都是花花公子,还有这五个女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心里酸得很,又不能说。这五个号码不会包括我吧?云错再拿起来,锁还没有开邓松臣就出来了。
云错一时顿住,邓松臣头发滴着水,下身裹着浴巾,露出腹肌很是性感,不得不赞叹邓松臣身材太好了。但是云错没有心思犯花痴。目光相撞间邓松臣看见自己的手机在云错手里。
“我……我就想试试破开这个锁屏……”云错只能卖萌,反正邓松臣总是吃这一套。但是这次没有,邓松臣面色很沉重,过来拿回手机,云错害怕极了,硬拼当然不是邓松臣的对手,此时败露,要是邓松臣发怒,无路可退。
“错儿。”邓松臣回头,却面无表情,这副样子更可怕了。
完了完了,真的败露了吗?他真的要杀我了吗?云错发抖着,全身无力瘫软下去。邓松臣顺势压倒,床咚云错。
“错儿~”邓松臣调情地在云错耳边吹气。再这么挑逗云错真的快受不了了,彻底慌乱。
“松臣……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你的手机……松臣……”云错大气不敢喘,感觉头脑混沌,太阳穴猛烈地跳着。上次捡条命回来是他,现在要杀的也是他。不,不。他不会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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