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经历太多,我已经可以明白发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我不得不确认一下刚刚那个人是不是林哥。
“嗯,林哥,你刚刚是从一个玻璃楼梯上来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不过,我两个小时前就上来了,然后一直就呆在这。”
我一听,果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在我之前上来的那个人很可能和
林哥打了照面。
“那你有没有看见我之前还有一个人上来?”
“没有。”
现且不说林哥说话的真实性。我观察到,玻璃门通到这真的只有一个出口。如果那个人上来后并没有出现在林哥面前,那么他一定还在那间杂物间里。
从刚刚我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直想不明白,可是我现在知道了。那间屋子的门把手非常光滑,好像经常被使用,我拍了拍我的裤子后面,干干净净,居然没有一点灰。
刚才那个木桶觉得放那里有百八十年了,它不仅没有腐烂虫蛀,甚至一点灰都没有。我记得上学时还有同学用桶壁种小蘑菇呢。这种粗糙的桶,如果没有护理,早就被分解了。
可那间屋子放了那么多木桶和纸箱,却没有一点霉味,我甚至觉得那里空气很清新。
还有,很容易被人忽略的。那间屋子并没有蜘蛛网,这是让我匪夷所思的。我觉得这种屋子和蜘蛛网那是绝配啊。
林哥好像看透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我说道“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不存在的人。”
我忽然害怕起来,那么这到底是社会意义上的存在还是物质意义上的存在。。
“那是什么样的人?”我很好奇。
“去楼下,喝杯茶。”林哥就这么扭头走了,但我明白,他马上要来一段大故事,于是赶紧跟上。
这几天来,林哥总是心事重重,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看见了我的红珠子后反应那么大,可是我又不敢问。
林哥坐在桌前,玩弄着手里的茶杯。我很着急,但是我不可以不耐烦。“你想没想过,为什么我们都叫子续。”林哥突然说道。
我赶紧摇了摇头,这重名的现象太普遍,为什么这也要有原因?
“你知道你的原名吗?”林哥问。“不,我从小就叫子续。”我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感到很懊恼。
“从今天开始,你将会不停的见到名字是子续的人,但姓都不一样,我们是同样的一批人,当然,那个不存在的人就在我们之中。”
什么意思?难道我叫子续还是有缘由的?我点点头,继续听。
“不存在有两种方式可以理解,第一种是产生了,但不被世界认可,打个比方就是无名无姓无户口的人,这种人在世界上是没有权利做什么事的,而且活动范围还会受限。”
他喝了一口茶,“至于第二种呢,就是根本不存在,而被人臆想出来,相信的人多了就成真的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可是很显然,他明白这个房间里存在着一个不存在的人。
其实这个说法在我小的时候有人给我讲过,我还有点印象,但当时是真的听不懂。
那是我的姥爷,也就是祖父,他是个老顽童,经常陪我玩,也爱给我讲故事,我听得最多的就是他那引以为豪的三胞胎妹妹的故事,三个人难分难辨,如花似玉。
祖父名叫季铭山,是一家服装公司的老板,母亲也在那里工作,所以我自小是不缺钱花的。
他的三个妹妹分别叫季弦思,季明月,季彩云,据说来自晏几道的一句“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我每次都对这名赞不绝口。
但是奇怪的是,祖父从来没有见过她们三个人的合照,基本上都是单照,反正最多只有两人。而且家里的全家福上从来都没有三个妹妹的影子。
祖父也曾问过他的母亲,为什么不给三个妹妹合照,他母亲也是笑而不答。
祖父家里生活宽裕,三个妹妹都不爱说话,整日呆在后院让人伺候着,这才算是算是季家的最大财宝了吧。
后来他想,不如我来给妹妹们拍吧。有一天午饭后,他到后院找妹妹们。他记得和弦思说过话,便敲了最前面屋子的门,他觉得大姐应该住在最大的房子里。
里面的人开门后,笑了笑“哥,你找彩云有事吗?”祖父这才知道他敲错了,不过没事,他还是把想给三位妹妹拍照的事告诉了彩云。
彩云皱了皱眉“可是二姐今日出行,真是没办法啊。”“没事没事,我明日再来。”祖父笑笑。
可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大姐又出行,第三天彩云又不在。
祖父诧异了,难道妹妹们其实一直喜爱出行而自己却不知道,还有为什么不结伴同行呢,漂亮的三胞胎姐妹上街一定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但也没多想,只是偶尔会去后院问问,可以无一天例外,三个人从来没有凑齐过。
就这样,每天都有一个人不在,所以拖到最后自己成家离开也没有拍成那张照片。“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啊!”每次讲到这祖父都会感叹。
这个故事总是被一成不变的讲着,我却不厌其烦的听着,直到我七岁那年,祖父的故事才出现了变化。
“小续啊,你也长大了,也该明白这个故事背后隐藏了什么了。”那次祖父讲的很吃力,但是我却一点都没听懂,只是默默记了下来。
其实祖父去找妹妹们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祖父的母亲知道了祖父每天都去找妹妹们,居然大发雷霆,让他不要再踏入后院,还派了人把手后院大门。
可是祖父不甘心啊,又一次仆人送饭,他就悄悄跟了过去,想混进去,混是没混进去,还挨了顿打,可是,他却发现了奇怪的事。
仆人送饭的量不多,而且只有两套餐具,他知道妹妹饭点不能不回家的,不然会被阿娘打,而且家里那么富裕,根本没有让两个人用一套餐具的道理。
他又想到,自己不仅没有见过三个人的合照,连三个人同时出现都没有见过,心里忽然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后来他又偷偷观察过,仆人送去后院的所有东西,包括簪子,都是只有两个,而且,一模一样。
后来祖父还偷来了家谱,那是一本很破旧的书,他找到自己这一辈后惊奇的发现彩云并没有被写在上面。
“彩云根本就没有存在过。”祖父是这么给我解释的,那个第一次在后院和他打照面的其实就是弦思,因为传言三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她们自己可以随意更改身份,这也是为什么祖父一直都相信后院住了三个人。
“母亲生的其实是双胞胎,但孩子生下当时除了接生婆外没有人知道真相,之后孩子就一直被养在后院,接生婆在两年后就去世了,这个秘密就这么被埋在了地底。”
“虽然我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相信,季彩云是从来没有存在过的,她是由弦思和明月轮流扮演的。”
“但是大家都知道京都的季家生了三胞胎美人千金,又有人见过弦思和明月几面,注意力全在她们的长相上,所以根本没有人怀疑什么。”
可是祖父的母亲在祖父明白这件事不久就去世了,祖父并没有来得及问什么。
“我的妹妹们一个都没有出嫁,自从我有了自己的家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们,听说是早就死了,也有人说她们在国外。”我知道,这是祖父心里永远的谜了,也许不说出来,他也得把这谜永远带进地下了吧。
林哥看我恍惚,用手敲了敲桌子,我回过神来,他却拉住我说“跟我来。”于是我又跟着他进了刚才发现密室的隔间,我看见我的那半碗面还在那里放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以后不要乱来。”林哥说着敲了敲放面的那块地板。我发现,这里的地下居然是空的,这么说,房子下面,有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