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澍野离婚后,范海明一直战战兢兢。
陆余顺到底是个老狐狸,他不仅气焰未减,反而愈发步步紧逼。
“待玥馨回家,这两家的婚事还得办。”
“老陆,你女儿都跑刘彼得那儿了,这孤男寡女在一起,还不知会生出多少闲言闲语,我儿子配不上您家的千金!”
“我说亲家,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家祯莫的闲言碎语还少了,如今连人家方家的婚事都插足了,我陆余顺不寻你的不是已经不错了,你那VINWO如今挺碍眼的,就算人家方家不说,你也该知道明年这合作怕是得黄,我给你注资,你去劝你家儿子回心转意。”
范海明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方家如今封门闭户,连彭老夫人也去了郊外的私宅疗养。
“祯莫,你得赶快结婚,娶谁家的姑娘也比娶这陆玥馨强!”
“如果可以,我会娶叶星橙。”
“这绝不可以,你愿意,方家也不会愿意。”
“星橙不是方家的人,她离婚了,和方澍野离了!”
“你这孩子怎么想不透这理呢,你若娶了叶星橙,这叶星橙红杏出墙的罪就背身上了,还有方家,这种事如何能让方家容忍,彭老夫人就这一个孙子,方家的声誉一直被老太太看地极重,你不能只孩子脾气的不想这后果。”
“后果不就是VINWO吗?”
“这也在其中,那陆余顺不仅要让你这女婿给他门庭充门面,还要控制这VINWO。”
“这事我想到了,爸,你现在要做的是与方家产业脱钩,早年那单老爷子不是想和vinwo合作吗,他年事已高,生意交给孩子们打理,可商圈不仅给彭老夫人面子,单老爷子的面子也是给的,和单家合作,VINWO会毫发无损。”
“单家的主要生意不在这边儿,那意味着VINWO要转战他乡,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这都什么年代了,打破地域,寻找商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我说你那几个情妇你看着也不腻歪,别一幅舍不得她们的样子,带了我妈去那边儿发展,也可以不受这陆家的气,这是你现在最该做的。”
“这生意上我听你的,可你也得听爸爸的话,与那叶星橙断了,赶快结婚,那陆余顺为了女儿是敢和单家翻脸的,再说这家事,谁愿意淌这浑水啊?”
“你去办你该办的事,我去做我该做的事,真若不行,我就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出了这门庭,他陆余顺有本事就抓我回来,我就信他有本事。”
“爸爸哪有把你卖了的意思,我就你这一个儿子,我能不为你着想吗?”
“那就让我去向心爱的女人求婚,我若结婚了,你和我妈也可以早日抱孙子不是?”
“祯莫,什么女人都可以,这叶星橙绝对不行。”
“我说就行就行,别管我的事,忙你的正事去,我烦地要命!”
范祯莫穿上外套就要出去,范海明一把拉了他,“身体才好,不想我,也替你妈着想。”
“你少去你那情妇那儿,就是替我妈着想,我妈对星橙的印象好着呢!”
这女人就是办不了大事!
想着自己让老婆劝儿子,没劝成,还成一国的了。
范海明嘴上急地起泡,可是儿子说的不无道理,当下马不停蹄地去探单家的口风。
范祯莫驱车离家,他知道叶星橙在哪儿,就算她一声不响的离开。
手里拿着一张机票,还有一个地址,范祯莫在这个午夜,敲开了叶星橙的住处。
“嘿,亲爱的自由女神!”范祯莫递给她一束玫瑰,风流倜傥。
“范祯莫?”
叶星橙吓了一跳,看看周遭,当下将他拉了进来。
“别怕,我是通过极复杂的渠道,才一点点地寻到这儿的。”
“如今外头那么乱,你来这里干什么?”
“想你,不行吗?”
“别,范祯莫,我离婚了,不想和你有任何来往,我的心里没有你,别来烦我!”叶星橙当即下了逐客令。
“我偏要烦你,我烦到你看到了我的存在,我烦到你心里有了我的痕迹,我才会离开。”
“快走吧,不然我报警。”
“为了方家,恐怕你不会这样。”
“范祯莫,算我求还不成?”
“你别求我,我求你,我求你嫁给我,星橙!”一枚戒指从一个金丝绒盒子中闪现。
“拿开,给我拿开!”
手收了回去,“可以,我会给你时间,星橙,一年,三年,五年,十年我都能等。”
“出去!”
叶星橙火了,她拉着他就往外推,范祯莫一挣扎,叶星橙撞到了墙上,一下滑坐在了地上。
“星……星橙……”范祯莫见她脸色不好,忙扶了她起来,“你怎么样?”
“我头痛……见你头更痛……你走啊……别来烦我……”叶星橙大发雷霆,这让她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这些天,你一直没出去对吗?”
“我不想和你说话!”
“你该出去透透气,你会闷死的!”
范祯莫没有理会叶星橙的挣扎,将她从位于郊外的这所偏僻的房子拉了出去,他将她拉上一辆出租,带她去四处漫游。
叶星橙觉得头痛是好了些,只是她的心情还很低落,人也不知怎么回事,打不起精神。
每当他准备牵她的手,她便会打他,狠狠地打他,最后她觉得没力气了,她看着范祯莫冲他笑,眼睛透着吃定她的样子,然后范祯莫像长了九个脑袋一般,她一下就晕了。
而醒来的时候,她在家里,范祯莫的眼睛泛着敌意的光芒,她想起了他给她带来的厄运。
因为他,她离了婚。
因为他,她现在好像病地不轻,轻飘飘的不像自己。
可她还没忘记打他,她砸了东西,听到范祯莫用厌恶的嗓门喊,“叶星橙,你怀孕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咀嚼他说的话,然后因为明白了一些事,泣不成声。
“都是你……都是你……”
“叶星橙,我告诉过你,你不能和他太近,是你不听话,如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怨谁?”
范祯莫最害怕女人怀孕,他一直觉得那是一种比死亡还恐怖的事。
“澍野会原谅我的……我会告诉他的……”
生活好像重新充满了希望,范祯莫则面目狰狞地走了。
她以为范祯莫真的走了,只是第二天他拎了许多日用品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叶星橙楞了。
“叶星橙,你休想,别想那么好,他没信你,甚至连这个孩子是谁的,也不会信!”
“混蛋,混蛋!”叶星橙骂他。
“想流产你就骂你就打,我可以忍受你有孩子的事,可是你要心里有我,叶星橙!”
“范祯莫,你很偏执,你很变态!”
“不错,你忘了说我还很傻,我现在想去杀了方澍野,你知不知道!”
“别在我的孩子面前,说杀的字眼。”
“不说,如果方澍野的孩子能认我做爹,也不错!”
“你无耻,该滚哪儿滚哪儿去!”
范祯莫没滚,他瞪着她,“如果你奉子回到方家,那更可悲,因为方澍野和整个方家,在乎的是孩子,而不是你叶星橙!”
这是一句醍醐灌顶的话,有着几许真实意味,让叶星橙想起那份医疗协议带给她的耻辱,一时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