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在躲避了记者数日后,大清早才出门买菜,就遇到了几个碎嘴的街坊邻里,那眉眼含笑,冷嘲热讽的模样,只将叶安气了个半死。
沿路经过报亭,那新闻上没但因时间的推移有所收敛,竟编排出了星橙出轨怀孕,致使婚姻破裂的报道出来。
叶安拿了那张报纸,也顾不得许多,多日的气愤和对方家的恼火,让她径直闯入了方澍野的办公室。
“姑姑,您怎么来了?”
“以前你叫我一声姑姑我念着,可你们方家不分青红皂白,说离就离,这姑姑也不必叫了,你们离婚我也无话可说,摊上这事谁也不愿看到,可是有一样,我们星橙不能背着红杏出墙、偷汉子的黑锅,她还小,今后的路还长,就算两人无缘过不到一起去,也该留些人情味,我们星橙不能任外头胡说,一辈子被戳脊梁骨,她是个女孩子,无依无靠,她爸就是个指望不住的,也没消息,还望你们能手下留情!”
叶安说着便哭了,方澍野看了看那叶安啜泣间砸来的报纸,他本就心烦,这么多天也没心情看这些,可那报纸实在写的乌烟瘴气,满口胡言,难怪叶安生气。
“这事,我会给叶家一个交代,我马上就去处理。”
亲自送了叶安回家,方澍野冥思苦想,吩咐苳霓,给《第一娱乐》的主编打电话,我会接受她的专访。
就在这天,有关方澍野离婚后首次发声的报道,高调出现。
“我和我前妻的离婚是和平分手,至于过错,主要在我,我们年龄差距大,感情基础不够,而前阵子我有外遇,致使我们都做出了一个对于我们双方都好的选择,而至于外界传言,多有不实。”方澍野侃侃而谈。
彼方叶星橙也看到了那篇报道,“外遇,林田卓吗?”
她虽然对方澍野那次糊涂的酒醉,耿耿于怀,可是她知道方澍野不是随便的男人。
想或者是方澍野为了压下舆论的喧嚣的说辞,于是她打电话给了苳霓,“苳秘书,我想知道林田卓还在公司吗?”
“在,星橙,你有事需要和总裁说吗?”
“不是,我是想问你在公司听没听说有关林田卓的调离一事?”
作为秘书,就算瞧地真,也无法直言,“稍等,我帮您查一下。”
很快叶星橙收到了苳霓的回复,“我问过人力资源部和林田卓的主管,没有听说此事。”
方澍野答应说要调离林田卓的,他没有兑现承诺。
不,林田卓不可以。
叶星橙想也没想,联络了赵秘书,“我看到了澍野的专访,请您尽快将林田卓调离公司,以免生出大的乱子,具体的情况,彼得是知道的。”
赵秘书也有些意外,“老夫人也问呢,我去澍野那儿,他却不见我。”
“不见您?”
真的是对林田卓生出了感觉了吗?
真的是觉得林田卓很难割舍吗?
“对不起,我不是想多事,只是不想娱记在扯出事端。”她心绪低落。
“谢谢你提醒,媒体那边在四处查找你的行踪,最近还是深居简出,如今各处都是谣言。”
叶星橙答应着放下了电话。
“还想回到他身边吗?”范祯莫用明亮无比的眼睛质问着她。
“不——”
她摇头,她不能带着孩子卑微的求方澍野施舍感情。
“星橙,我愿意照顾你,真的愿意。”
范祯莫攥着她的手,紧张地看她。
“如果当时你能够这么好……这么好有多好……”
叶星橙抽出了手,摇了摇头,“回去吧,我不会爱上你的。”
“我说过……”
“别拿大好的时光等待一个不可能给你承诺和幸福的人,我这样做,你也这样做,行吗?”
就算他再有心,可看到她心如止水的样子,范祯莫一皱眉,步出了大门。
这个城市除了日出和黑夜,好像再没有其他的了。
她不喜欢这里,却不知道去哪儿。
晚上她似乎听到了手机的响动,摸摸索索爬起来,却是一通寒潮天气的预警。
她有些反胃,这些天她有了呕吐的征象,她下了床,有些踉跄,寻着吸顶灯的开关摸去,却被自己丢在地上的箱子绊到了。
本没什么感觉,睡到后半夜,才感觉到腹部的疼痛。
她有些怕,熬到天亮,急忙去了医院。
“孩子的状况不好,你的家属呢,如果发展到流产那一步,我们需要和家属说明其中的风险。”
叶星橙的脸一下白了,“我的孩子……”
“三个月不到,是最危险的时候,要留心注意,这是每一个怀孕的妈妈们都该有的常识,先观察几天,如果不行,是要做手术的。”
叶星橙点点头,从医院慢慢地走了出来。
而门外一个匆匆赶来的身影,见到她,一脸惊慌。
“我就知道……你……你竟然要……”
范祯莫将她扶进了车子,送回了家,叶星橙看到他紧张的模样,而他也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可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他倒忙来忙去。
“生下他把,别胡思乱想,别去流掉他。”
他央求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叶星橙忽然觉得他很可笑,他的风流债中,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是独自去经历流产的惨事的。
远的不说,近的莜雅就是最好的例子。
“范祯莫,你在同情我吗?”
“是,也很生气。”
“知道吗我也是这种感觉,非常非常同情你,非常非常恼怒。”
“你有病吧你,我终归是男人,也不会怀孩子。”
范祯莫本是闲聊一说,脸上却挨了一巴掌。
“叶星橙,我念在你有孕在身,我不跟你计较。”范祯莫张牙舞爪地攥攥拳眼。
“范祯莫,我结婚前,莜雅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她一个人孤单地承受了一切,而你的孩子因为你的不负责任流掉了,而你现在有多可笑,你却对着我讲了一通大道理,莜雅她恨死了你,而我也自从莜雅的事后,对你仅有的好感也没了。”
范祯莫一直怒目而视地看着她,脸孔抖颤着,说不出话来。
“莜雅不是第一个对吗?范祯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可笑的生活下去了,成吗?”
叶星橙有些激动地说。
“叶星橙,你不知好歹,你没有人性,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我们后会无期!”
范祯莫拿了自己的证件和物品,离开了。
叶星橙知道她终于用一根刺扎到了范祯莫的心里,她可以静静地守着自己的孤独,开始她未来的每一天了。
当医生建议她做手术时,叶星橙觉得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你的家属知道你的状况吗?”
看看叶星橙的年龄,还有那个一眼便能看出的化名,医生担心地问。
“我离婚了。”
“你的父母和亲属,我们需要进行一些手术前的告知。”
“哦,我这就去联系。”
叶星橙离开了医院,她不能在这里手术,一旦知道,会有更大的风浪,更多的喧嚣出现,她更不能让姑姑知道,以叶安的脾气,会和方家拼命的。
离婚是那么简单的事,如何要搞地乌烟瘴气,怨气满天的?
叶星橙,你自由了,在你走出叶家的那一刻,你就要自己为自己的一切负责,好的坏的,你都要独自承受。
莜雅说她很羡慕自己,只是当叶星橙躺在一处据说口碑很好的私人小诊所中,体会着现实的残忍时,她忽然局的莜雅不知强了自己多少倍。
而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布莜雅的后尘,一切都那么荒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