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铁打的人,也会有扛不住的时候。林聪昼夜兼程一路奔来,尽管他心系蝶衣,但躺在床上片刻之后扛不住的劳累还是让他不由自控地睡了过去。第二日天光朦胧微亮的时候,客栈老板的公鸡便很准时地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公鸡的啼鸣声打破了客栈清早的宁静。在公鸡的啼鸣声中林聪睁开了眼睛。
这家客栈紧邻着玉门城的主街。林聪跳下床推开窗户向外望去的时候发现朦胧的晨光中已有零散的行人在街道上串游。
如若在彩桥村的话,这个时候他还正睡的香着呢。但现在他是出来寻找蝶衣的……
想到蝶衣,他的心中又是莫名的担忧和牵挂。匆匆披上一件外衣之后,连梳洗都没有来得及办理就走出客栈来到了街道上。
清晨的街道上有点萧冷。街道上过往的行人大多数缩着肩膀,裹紧衣衫。林聪无暇欣赏帝都繁华的建筑。他的目光,在零散的行人中努力寻找着哪个令他担忧和牵挂的身影。
街道两旁的很多店铺也陆续揭开了挡在门口和窗口的木牌,准备开门做生意。
林聪会向许多人去打听关于蝶衣的消息……“大哥,你有没有看到过这样一位姑娘,身穿粉色裙子,裙子上面有很多很多蝴蝶的图案。个头这么高……”
挑担的货郎,推货车的小贩,赶早市的商人……林聪不厌其烦地向这些人一边描述这蝶衣的长相,一边比划着蝶衣的身高。但这些人都是冲他摇摇头,说一声“不知道”“没见过”之后都从他身旁匆匆离开。
当他去临街的一家绸缎庄打问的时候被店里的老板和伙计轰了出来。店里的伙计凶神恶煞般地把他推在地上。衣裳华丽,体格肥胖的店老板指着他破口大骂:“真他妈扫兴,一大清早的刚开门,生意一桩都没有做就来这么一扫把星。呸呸呸!快给我滚远点。”
绸缎庄老板将他轰出来之后就骂骂咧咧地返回了店里。
帝都这么大,这么繁华。但林聪却感受不到一点在彩桥村时的那种温暖。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衫上的尘土继续朝前方走去。前方的不远处就是武德圣院。蝶衣是来找一鸣的,所以如果蝶衣来到玉门城的话,必定会出现在武德圣院的附近。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路上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武德圣院的大铜门仿佛也比昨天开的早了一些。林聪来到武德圣院的时候看到几位穿着灰色劲服的少年拿着扫把在大门前扫地。他不想打扰到一鸣,所以只是在离正门很近的一个角落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武德圣院正门前的一切,生怕一个不小心会错过那个他要寻找的身影。
武德圣院的正门前,那几个身穿灰色劲服的少年打扫完卫生之后就动作麻利的返回到了圣院的内堂。随着那几个灰服少年返回内院之后,紧接着又从内院蹦出来了十多个身穿白色劲服,腰系锦带的少年。这十多个少年动作干练麻利,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在正门前对视站了两排。这十多个白色劲服的少年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在等待检阅。而在这十多个白色劲服的少年当中,张一鸣赫然在列,而且排在了第一个。
晨光中的暮色已全然褪去,薄稀的天光破晓洒下。林聪的眼中,天光笼罩中的张一鸣看上去是那样的飒爽与孤傲。
待十多个白色劲服的少年分成两排站好之后,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才从武德圣院的正门中缓缓走了出来。
这老者也是一身白衣胜雪,鬓间华发若隐若现。在老者的身后,跟着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青衣男子。青衣男子除了体型比白衣老者消瘦许多之外,对白衣老者的态度看上去也是谦恭很多。
白衣老者望一眼正门前石阶下排列整齐的两队白色劲服少年之后对跟在身后青衣老者说道:“徐长老,把丹药都发给这些弟子们吧。”
“是的,掌院”听到白衣老者的吩咐之后那位被唤作徐长老的青衣老者从挽袖中掏出了一个锦盒,然后走下石阶,来到众弟子的面前打开锦盒,将锦盒中的丹药逐一发给了那些身穿白色劲服的弟子。
“你们这次的任务是护送大渭国和亲公主渭姬雨去南楚完成和亲任务。我们武德圣院历来受皇家的恩宠与眷恋。而你们也是我武德圣院年轻一辈最为杰出的弟子。武德圣院是为皇室专门供给人才的一个地方。所以,我希望诸位都能够在这一次的任务中抓住机会。这一次的任务关联皇室,更关联着我武德圣院的兴衰和诸位弟子的前程。所以,大家一定要在这次的护送任务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徐长老发给大家的丹药都是我武德圣院最为顶级的上品丹药。大家手中所拿到的两枚丹药,红色的一枚是宁神化气丹,能够在短期内提升修为。黑色的一枚是清心化瘀丹,内可解毒,外可治伤。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
站在武德圣院正门之前,石阶之上的白衣老者声如洪钟,看着石阶下来的弟子再三叮嘱训导。
“弟子丁当完成使命,绝不辜负掌院厚望。”
听完白衣老者的训话之后,那些身穿白色劲服的弟子异口同声回答。其声音响天彻底。
“三日之后你们将会跟随皇宫的一位卫尉统领出发。这三日之内,你们就在圣院中好好准备一下吧。”
白衣掌院吩咐完最后的一句话之后便返身走进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