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胜楠很高兴泽正拒绝了任美丽的加入,心里刚刚泛起的波澜,平息了不少。她知道自己配不上泽正,但是不想这么早就看见有别的女人靠近泽正,尤其是那么漂亮的女人。
她给泽正泡了一壶药茶,三个人将这次新出的茶膏全部装箱,柳小蓝也上去搭手帮忙。
茶膏装箱完毕后,泽正正准备起身,浑身却是接连发颤,不动声色地静坐片刻,喝了两口热茶压抑住内心的悸动。
“方胜楠,”招手叫过自己的财务主管,今早上随口答应的,“你带着他们两个,去聋哑学校,把这些茶膏送给学校,记住了,最好是亲自交给每一个学生,”
“你们打车去回,”
“实在不行,就交给校长吧,让他给学生分下去,”打消了亲自出去的念头,泽正垂下眼帘,“方峰留下熬药,”
“好的,”见泽正拿出这么多的茶膏,要送给聋哑学校,方胜楠和方大力都很高兴,喝了那么多天的药茶,两人的秉性越来越向着公信善方向发展。
方胜楠他们带着纸箱出发了,聋哑学校就在东面五站路的距离,来回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方峰在厨房里闷头熬药,泽正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脸上已经带着丝丝的喜意。
没想到啊,突然几束功德凭空而落,泽正心神都难以把持了,这不是几丝,而是细细的几束,左腕上的念珠,陡然间就有八个变成了幽青色,还有一个也染上了淡淡的青色。
估计再有两天,三十颗念珠就能圆满,信资境下品上生阶就不远了,八方圣格,叁万功德,不是那么好积攒的。
就是不知道,三十六颗功德珠,圆满了会如何呢,泽正很是期待。他在梦境中得到的信息庞杂,残缺的不少。
“难道?”坐在床上的泽正,掏出了柳凯山写得信,上面聊聊几句,似乎印证了泽正的猜想。
刷,眼前青光一闪,一细缕的功德再次没入到了念珠里,泽正摸摸还有些发痛的鼻子,看来,那个五哥的动作也不慢,这就去自首了。
晚上,残月悬空,泽正坐在床上沐浴着淡淡的月光,左腕上三十颗青幽幽的念珠,右腕嫩叶纹身七彩光阑。
低低的诵经声在堂屋里飘荡,趴在门口的大黑,抬头好奇地盯着屋门,尖尖的耳朵支棱着。
方胜楠他们下午去聋哑学校的善举,以及药茶劝人从善的效果,从金盛酒店开始扩散,大功德不断回馈,泽正竟然在这个不起眼的周三,叁万功德圆满。
《大经》在心神间回响,进入空明状态的泽正,泥丸宫中金钵缓缓浮空旋转,念珠上的幽青色悄然消散,嫩叶纹身转眼间变成了一片焦黄。
叁万功德、八方圣格,汇聚进了胸口“万”字徽记,反哺而出的热流,源源流进了泥丸宫,金钵外壁上又一叶精美的荷叶,清晰可见。
“呼,”丝丝肉眼可见的白气从口中吐出,一身泥汗的泽正,睁开了双眼,眼眸中划过细微的亮光。
方胜楠很是细心,临走前就给泽正烧上了澡水,去卫生间里痛快地清洗身子后,泽正穿上崭新的运动装,在院子里转悠了两圈,这才回到屋里睡觉。
念力轻松洒出周身两丈方圆,已经晋阶到了上生阶的泽正,无论如何使用念力,还是不能坐到所谓的入木三分,念力咋能穿过木头?他不敢相信。
第二天方胜楠他们上班,就觉得泽正和昨天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只有柳小蓝看向泽正的眼神,微微变了一些。
她觉得,小老板身上的那种气质,已经比在豪华办公室口里的刘凯山,还要强大那么一些,但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说来谁信。
尽管实习工资不高,但是柳小蓝在茶馆干得很高兴,这里不但有热热闹闹的老人们,还有可以随便喝的药茶,小老板人很善良的。
刘凯山送个给泽正的电话,泽正还是用上了,跑外面打电话,是有点麻烦,这里拉电话线早就没有接线盒的端子了,人家电信的人这么说得。
反正不用白不用,泽正压根没考虑过电话费的事。
“喂,刘老板,生意兴隆吧?”
“呵呵,泽正啊,你可是给我打电话了,你那电话总打不通,我寻思着是不是电话坏了,正打算让美丽给你送个新的过去,”电话那头,刘凯山笑呵呵地说道。
任美丽竞争上岗成了办公室的文员,尽管顾莉心里气苦,但是刘凯山的决定,她也没办法,鲜嫩肉谁都爱吃,何况现在身强气壮的刘凯山了。
“不用,今天刚充的电,”
“老哥我托大,以后就叫我凯哥,行不?”
“刘老板,我在家里是老大,不习惯,还是叫你刘老板吧,”泽正的拒绝让电话那头的刘凯山心里不喜,但随后泽正的话,让他把这不喜抛到了脑后。
“我这里现在可以每天出三十块中品扁鹊茶,不知道你需要多少?”
“要,全要,哎呀我的好老弟,哥哥我可是等得苦啊,”不等刘凯山假惺惺的诉苦,泽正那边就咦了一声。
“喂!喂!咋听不见了,”说着话,泽正毫不犹豫地挂上了电话,扔到旁边的小桌上。
“这小子,”刘凯山看看手里的电话,按铃叫来了顾莉,“去,通知药店,给刘家茶馆送的中药,明天起份量翻倍,”
中品扁鹊茶带来的效果,让刘凯山这一阵是欢喜连连,但市里其他几家大酒店,很快就会盯上泽正,这必须给泽正提个醒,有些人身后的能量,他也惹不起。
“好的,刘董,”顾莉瞟了眼里间的房门,里面轻轻的歌声,让她眼皮子直跳;但是刘凯山喜欢那样的女人,她清楚也正在做,而不是当一个光亮的花瓶。
靠在皮椅上,刘凯山点上一根雪茄,转过身看着楼下的街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扁鹊茶虽好,但是贵宾包房里这一阵,却是屡屡在官场有了不好的风声,已经有好几个实权干部,在这里吃饭喝茶后,回家了莫名其妙地就去找上级或者纪委,直接就把自己的事情坦白了。
这是啥事啊,金盛酒店简直成了白虎堂,屁股带屎的家伙,总有那么几个幡然悔悟重新做人,害得他有苦难言。
丫的有本事别来啊,还非得要喝扁鹊茶,五百块一壶,公款不是钱?
烦恼地吐着眼圈,刘凯山幽幽地叹口气,今早上市里的大佬给他打了电话,语气已经不很耐烦,好在泽正的茶膏能提供三十块了,分润六成出去,也能扩大人脉了。
掰指头算算,一家家的大神送过去,他酒店里能剩下的茶膏,估计也就那么五块了。
这还没算上那些基层的官吏,小鬼也是不好打发的。
都看着他刘凯山高高在上,哪有人知道他要维持关系网多难,哦,顾莉还算能用得上。
想起顾莉,刘凯山下意识地看看里间,那娇嫩如水的文员,让他心头一阵火热,起身掐了雪茄。
距离金盛酒店不远的富丽会所里,几个商人正围着一个年轻人聊天喝茶,精美的透明茶壶里,茶汤黝黑发亮,闪动起来带着丝丝暗红,却正是中品茶膏配着上好的普洱茶。
几个身家不菲的商家,原本是请来了市委大佬的少爷,凑一起商议着如何拿下泽正的茶馆,最好是让泽正献出茶膏的熬制手艺,但是几杯药茶下来,大家都改变了主意。
“下作的手段不能用,正当竞争是可以的,”已经喝了好几天扁鹊茶的大佬少爷,直接就给这件事定了性,“刘凯山的本事也就那样,你们不能省了本钱,”
“章少说得是,阳谋正道,赢也要赢在桌面上,”几个商人心里虽然微有措词,但还是赞成了章少的建议,罕见地没有再出歪主意。
过了今天或许有人会暗地里嘀咕,但今天针对泽正的事,算是无果而终。
谁让大家坐一起喝茶来着,还好不好地喝着新进兴起的扁鹊茶,要说这茶还真的一喝就舒坦,强身健骨啊,福利多多,其他啥的精品茶一比就成了渣渣。
“哎,章少,”一个挨着章少的中年商人,忍不住畅谈一声,“想我老吕发家这些年,也做了不少的亏心事,心里难安呐,”
“那你就多多点善事,捐点善款,”不动声色的章少,心里却是惊起了波澜。
“对,咱们大家正好凑钱给区里学校买些健身器材书籍啥的,”
“是啊,残疾人福利院我也去过,那里的环境真是太糟了,”五个在市里身家顶尖的商人,纷纷拿出了支票,当场就开具了合八百万的支票,交到了章少的手里。
“这个,我这就交给相关单位,”神色不定的章少,嘴角抽搐地连连点头,直接就掏出了电话。
这会所里的气氛,让他一点的想法也没有。如果他知道这几个商家再连续喝上半个月的扁鹊茶,绝对有人撑不住良心的折磨,跑去投案自首的话,是坚决不会再碰这诡异的扁鹊茶了。
恰恰他给刘凯山施加的压力是最大的。
晚上,市电视台就播出了新闻,关心慈善事业的本市商家,出巨款给全市的学校捐赠了体育器材,给福利院增添生活物资,值得全市人民学习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