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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让回忆成为过去

我从春天走来

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说好不为你忧伤

但心情怎会无恙

为何总是这样

让我心中深藏着你

想要问问你想不想

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

为何不让我分享

你也不问你也不回答

怎么你会变成这样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

公交车上回荡着刘若英这首《为爱痴狂》,悲伤的歌词,唯美的曲调让那些人的心门隐隐作痛。李小思的心痛又岂是一首歌能道完的。

韩飞揉了揉疲惫的眼睛,黑眼圈,眼球上还布满血丝。昨天陪着失恋的朋友聊到凌晨三点多,之后就睡了一会,现在又要赶去上班,不小心就在公交车上睡着了。

醒来后,不由自主的从外套的内测口袋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支叼在嘴上。这还没等韩飞掏出打火机,嘴上的烟就“嗖”一下子飞出了车窗。

刚才还是迷迷糊糊的他一下子清醒了。“谁扔了我的烟!”韩飞心里骂道。

扭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韩飞的小心脏竟“咯噔”跳了一下。真没想到旁边坐的是个长发美女。侧面看,高翘的鼻子,粉嫩的薄唇,洁白的脖颈,再往下看…

美女突然转脸看向韩飞:“知不知道,公交车上不准抽烟。”

韩飞根本就没有在意她说什么,只是感觉从正面看,眼前的美女更加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这容颜可谓倾国倾城。

花痴了片刻,韩飞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你凭什么把我的烟给扔出去?!”

李小思冷冰冰的说:“车上有那么多乘客,请不要让大家吸二手烟。”

“那你也不该把我的烟给扔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懂不?”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小思已将手伸进了他的口袋,然后把那包烟掏了出来,直接扔出了窗外。韩飞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香烟被扔出去,此刻他的脑子里却是在想着“这个女人动作如此敏捷,潇洒。高手啊!佩服。不对!!她扔了我一包烟呢!”

韩飞看了看李小思,而李小思目视前方根本就不理睬他。

“喂!你这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扔一根我也就忍了,可你扔我一包,这事绝对不能算了。”韩飞唧唧歪歪的声音震的她耳朵疼,李小思轻轻转过头,皱着眉头说:“我拿你烟时你也没阻止啊,这可不能怪我了。再说了吸烟有害健康,我是在关心你。”韩飞仿佛已经感觉到她在得意的笑。

“分明就是找茬,还说是在关心我。狗拿耗子用得着你关心。如果你是男的,老子早揍过你了,不讲理的死八婆。”当然这都是韩飞在心里说的。

此时他只能自认倒霉,扭头望着窗外。这时旁边李小思开口说话了,韩飞迅雷般的速度盯着她看,因为他怕旁边这位美女把他也扔出去,那样可就不值了。

“这是赔你那包烟的钱”李小思将一张红票子递向韩飞。

韩飞气的站了起来:“别看不起人!老子不在乎那点钱,不可理喻的女人。”说完韩飞便走下了公交车。下车后他就后悔了,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到站,一冲动竟做出这样蠢事,韩飞埋怨这女人就是他的克星,再也不想见到她。

可惜天公不做美。第二天韩飞又碰到了他的“克星”。刚上车就看到她坐在后门的旁边,出于讨厌的原因,韩飞选择了站在前面也不愿意坐在她后面。接连一个星期都是这种情况。李小思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挺有毅力,看他能坚持多久。

而韩飞却在想“她不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吧?!再说天天站公交我多吃亏。”

就这样,李小思仍然坐在那个位子,然而车厢内却不见韩飞的身影。难道他没有坐这班车?又是两天还是不见韩飞,李小思竟产生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一个人。不知不觉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她独自走在西湖边上,手扶着栏杆,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黄昏的彩霞是忧伤的,是凄凉的。一阵寒风吹来,吹散了她的秀发,吹干了她的泪痕。

韩飞骑着新买的摩托车,正好路过西湖。远远的就认出了李小思,“这家伙穿什么都那么好看。”长筒皮靴,牛仔裤,黑色加长外套,还有一顶贝雷帽。韩飞心想“你要是讲点道理,也许我还会看上你,可惜,可惜。”想着想着竟笑了起来。

很快韩飞就到了李小思身后,瞅了瞅。韩飞发现李小思的眼眶是湿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难道她想自杀?”他耸了耸肩,将摩托车停了下来,冲着李小思喊道:“美女,别想不开啊,你这寻死可不好,家里人不仅伤心,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看看俺还光棍呢,俺都不会寻死,因为俺相信会遇到真心人。你要是非死不可我也不拦你,就是可惜了你的这么好看的脸蛋了。说实在的,你若不嫌弃就陪我睡一晚,就当死前做次好事了呗。”

李小思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家伙会说出这种话。直接冲着他就一句:“滚!”韩飞也没理她,笑了笑踩着油门就冲了出去,他还回头大声喊道:“喂!好好想想,其实你也不吃亏。”李小思还想骂他两句,可他已经跑远了。

“怪不得看不到他,原来他骑车了,看来他还是坚持不了多久。”想了想李小思竟笑了“这人还挺有意思。”

车窗外飘起了漫天白雪,鹅毛般,松松软软的在风中起舞,像精灵像仙女。看着窗外那一对对情侣,手牵着手,相偎相依。她的内心窜出一股凉意,就像这冬日里一滴冷水掉在肌肤上,让人不禁会颤抖。

就在这时,她的眼前一亮。韩飞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他戴着厚厚的头盔,大大的眼镜,宽宽的口罩。脖子上还缠了条长围巾。总之他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他抬头竟看到了李小思,这个陌生又有着不一样感觉的路人。他向她敬了个礼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踩着油门就把公交车扔在了后头。李小思却在呆呆地回味着内心那莫名其妙的暖意。

中午下班李小思没有打算回家,而是进了附近一家出名的饭店。独自一个人坐在窗户边,吃着没有一点味道的大米饭。突然,一股热气出现在她的眼前,桌子上多了一个火锅。正当疑惑时韩飞竟坐在了对面。韩飞笑了笑:“头一次来本店吧,尝尝我们店的火锅吧,很棒的。别客气,我请客呢。天冷正好暖暖身子。”说完便带着微笑离开了。

李小思也不客气,上来就夹了块肉塞进嘴巴。看她的表情,说明还有些烫。她笑了笑没有顾及自己的形象。

终于熬到了下班的时间,李小思一直坐在餐厅没有走,待韩飞换好衣服走到李小思面前:“美女还没有走啊,不会是在等我吧”韩飞一直这么厚脸皮。

而李小思也不同他计较,笑了笑说:“别美女美女的喊我,我有名字,喊我李小思吧”

“可是你本来就是美女啊。”韩飞继续说:“我叫韩飞”

李小思白了他一眼说:“像你这么好色的人见到谁都喊美女,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喊我呢”

韩飞挠挠头,笑道:“有吗?我眼光可是很高的。”

“你说这样的话是在追求我吗?”李小思有话直说,开门见山。

这可让韩飞有点接受不了。“你觉得可能吗?”说不出是与不是的韩飞接着说:“行了,不聊这些,我已经下班了。要不要我顺路把你送回家?”

“我想去西湖边走走。”

陪着她来到西湖,李小思又陷入沉思。她手里捧着一串玉坠。那是死去的男友曾经送她的礼物,她视它为最珍贵的礼物。相恋了三年,换来的却是男友意外的离开,她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一度想过轻生,可后来还是选择了将内心封闭。脑海里飞过一段段曾经美好的画面,泪水不知觉的划过脸庞,接着在半空中划出一条细线。

李小思靠在韩飞的肩头默默地哭着,念着:“不是说好永不分离吗?不是说好一起去看雪山的吗?你说会给我最幸福的时刻,可是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把我丢下,一个人离开了。为什么!?”

李小思试着不再流泪,可惜她做不到,她哭了,歇斯底里的放声哀嚎着。她躺在韩飞的怀里,双手敲打着他的胸口。韩飞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呼吸是那样微弱,她是那样的无助,那样可怜。“哭吧,也许哭出来心就不会再流泪了。喊吧,让一切不快乐随风而去。”她哭泣着,他沉默着。二十多分钟后,她渐渐停止哭泣,他动动僵硬的胳膊递上一张纸巾“擦干眼泪,风有点大呢。”

就在这天晚上,李小思没有入睡,韩飞又何尝不是。回忆着她伤悲的容颜,可怜的哭声。他的心就像压了一块巨石让他无法呼吸。“这是怎么了?怎么啦?”他反复问自己,却得不到正确的答案。

又过了一天,韩飞再一次在西湖边上遇到了李小思。走到她的身边亲切问了句:“还没有回去啊?”李小思只是看了看他没说什么。

韩飞又说:“能让我看看你脖子上的玉坠吗?”李小思看着那个兔形的玉坠心里总会产生一丝丝疼痛。她轻轻地递到韩飞的手上。他看着做工精致的玉兔心想“这么美的女人再戴上这么漂亮的玉坠,简直接近完美呐。虽说我不知道你是多么伤心,可你一定不快乐。我又怎么能放任不管呢。”

韩飞拿起玉坠在眼前看了看:“做工确实很好,还是块好玉料。不过你再完美再好看。可是你让一个人为你伤心为你哭泣那就是不对的。好吧!治不好的伤就让我扔了它!”说完,韩飞将胳膊猛地一挥,玉坠就飞出了几十米,“咕咚”落进了西湖之中。

他竟然把玉给扔了!!

一旁的李小思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韩飞。“你,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那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你凭什么把它扔了”说着说着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韩飞佯装一无所知的样子,说:“你扔我一包烟,我扔你一次。咱们算是扯平了。”

“可是你知道它对我来说多么重要吗?这是你能感受的吗?你还我!”

李小思用力拍打着韩飞,泪水打湿了粉嫩的脸颊,一支梨花春带雨的样子让韩飞有些心软。“不行,坚决不能心软。再说这么深的水,我怎么给你捞。”

“行,你不给捞,我自己下去”说着李小思便做些跳水的动作,韩飞不仅担心她不会游泳还考虑到这水很凉。于是他一把抱住李小思。“你冷静一下!干嘛非要和自己过意不去呢,他已经走了,你就别再去想他了,你这样伤心,我想他看到也会不开心的。你愿意这样吗?你要清楚他回不来了。”

李小思脑海里只有曾经的记忆,她嚷道“不!他会回来的,他答应我的他会回来。”她拼命的挣扎着,韩飞就抱得越紧。

“听我说,人的一生都会有不如意的事,都有坎坷。心里都会留下伤疤。可我们不能在一道坎上跌倒就爬不起来,也不能一直陷在悲伤之中。”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李小思疯狂的摇着头,她混乱的意识无法想到,她冰冷的唇会贴上韩飞的吻。那温暖的感觉触及她的每个神经。

这是韩飞主动吻在李小思的唇上的。

终于她平静了下来。韩飞松开她轻轻地说:“听我讲一个故事吧。我有个妹妹,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李小思的瞳孔不经意的放大了下。“在我十五岁那年她就离开了。癌症。她从小就喜欢跟在我的后面屁颠屁颠的跑着,天天不停的喊我哥哥。十三岁的她是多么的漂亮,乌黑的头发还那么长。可是老天就这样带走了她。看着她的头发一天天的脱落,脸色变得苍白无力。我这个做哥哥的却束手无策什么也做不了。”

“妹妹却还笑着对我说,让我每天给她讲笑话。她总会乐呵的笑着,而我只会躲在墙角里哭泣。后来妹妹走了,临走前她还笑着说‘哥,你是男子汉可不能哭哦。好好活着,替我看看未来的样子。’”韩飞的眼睛早已变得湿润,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李小思根本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开朗的人会有这般痛苦的往事。她的心化了。韩飞深吸了一口气说“为了我们珍视的人,我们要好好的活着。”又起风了,一阵寒意袭来。韩飞脱下外套披在李小思的身上,然后骑着摩托独自离开了。留下李小思静静的盘坐着,不知许久。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融化成水,渗透了花园里每一块土地。而那些树枝、小草还在银装素裹。放眼望去眼前仍是白色的世界。纯洁、冰清、还有一点点寒风束骨。不知不觉天空何时又飘起了雪花,飘飘洒洒美丽的就像一幅画。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下班的时间了。骑在摩托车上的韩飞正打算回家,肩膀却在这时被轻轻的拍了一下:“怎么不想为昨天的事情负责?还是说你已经忘了?”

原来是李小思。可韩飞的大脑还在思考者她刚才话语的意思。“她说要对昨天的事情负责是神马意思?难道她还在执迷不悟”看到韩飞一脸茫然,李小思开口了。

“昨天你强吻了本小姐,这事你不会不认账吧?”

韩飞顿时感觉脖子火辣辣的烫,当时自己这么做也是实属无奈,可是没想到人家姑娘来算账了,怎么办?大不了让她扇一耳光,只要能让她走出阴影就行。

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李小思瞅了瞅他说:“别这个那个的了,我也不怎么惩罚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你得受着,我要罚你做我的司机每天送我下班,怎么样答不答应?”

正在韩飞左思右想时,李小思又说了:“别人问起我们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你就说是普通的朋友,听到没?”

韩飞认真的点着头,心里却在想“我不乱说就怕别人乱想”

一连的两个星期李小思都是坐着韩飞那辆新买的摩托车上下班的。虽说外面的空气还是一点冷,可韩飞穿的比较多。而李小思是毫不客气的扯下他的围脖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当然他是不会与她计较的。可是韩飞也不甘吃亏。

“坐好了。”话音刚落,就见车子像箭一样飞了出去,吓得李小思紧紧的的抱住韩飞不放,靠在他的背上,暖暖的很贴心,一路上她就这样搂着,进入了梦乡。

然而在二月二十的这天李小思没有等到他。天空灰蒙蒙的笼罩着一切,没有雪花没有小雨,只有一丝丝的风在枝头徘徊。她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的公交站台,等待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却迟迟未来。

“李小思你的快递”一个声音传来:“有为叫韩飞的先生送的”。

她激动的接过快递,拆开盒子看到的是一个厚厚的本子。公司的人员在看着她,失落了一天的她为何如此激动。这是一个素描本,翻开前几页看到的是几张美丽的女子,那是多么的像她啊。李小思的心在颤抖着。厚厚的本子里画着一对情侣环游世界的画面,一路有哭有笑,最后那一面是他们手牵着手走向黄昏落幕。

不知哪里来的风,画稿在风里翻着,就像播放动漫一样,那每一张幸福的画面打动了她的心。她轻轻的合上本子,看到本子的背面写着“让风带你去旅行,等风来,相信你会拥有好心情。”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不知所措,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回忆着有他陪得时刻。自己从没吃亏过,她终于明白他对自己的呵护是多么的多,当然他是爱自己的。只是这种爱披了层朦胧的纱,像雪一样洁白。此刻她哭了,飞奔着跑向韩飞工作的地方。

当她还在思考着怎么面对韩飞时,店里的工作人员告诉她“他是一个大学生,今天辞职了,可能是回去上学了吧。”

韩飞就这样走了,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而她的信念已经不再这个城市。他就这样离开了,仿佛带走了一切,给她留下的是座空城。

两个月了,时间就这样匆匆的流逝。可发生的事情就像在昨天一样,记忆依旧清晰。韩飞此刻在大学城里乐不思蜀着,他不会忘记那个地方那个晚上,还有那个美丽的她。可就在此刻她来到了他的学校他的面前。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李小思走到韩飞的面前,看着他清秀的眉宇,深邃的双眼。她微笑着说:“你曾说过让我等风来,可我不希望错过我想要的。所以我选择去寻找,寻找我喜欢的风。此刻我找到了”

她温文尔雅的样子迷醉道旁的花朵,含羞两旁柳树。一阵风吹来,柳枝迎风舞动着。她那及腰的长发也在风中飘舞着,发香围绕在韩飞身旁,轻轻的软软的。“那就是你,你愿意做我的风陪我去旅行吗?”

明媚的阳光穿过两人,照在地上留下两个人的影子,这句话哪里需要韩飞回答,看热闹的同学已经大声喊着“在一起”了。他们相互看着对方,传递着自己的心声。

此刻地上的影子已经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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