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无界之中,随便拉一个人,只要不是芸菱或者是花骨,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芸菱?她是谁?”伊天葬不解。
“是一个长相极佳的女子。”村雨说了这话后,一直看着伊天葬,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反应。
“你见过?”伊天葬说这话时没有一丝的波澜,村雨心中倒不似他表面那么平静。
“这倒是没有见过,只是听说,她到这无界之中是极早的,而且修为绝对在你,我,花骨任何一人之上,没有事情最好不要招惹,最好都不要遇见,免得有了不必要的麻烦!对了,这世间,敢只身在这深渊中行走的妇、孺、老、弱、病、残,尽量都不要招惹,本身就有弱势,又敢只身在这世上混,怎能没有过人的实力?人到底都是自私的,出于求生的欲望,会把自己保护的很好,生死攸关的事情,更是不会含糊,敢行走于世,那定不简单!”村雨自顾自地说着。伊天葬却没有搭腔。
他脱下了那带血的素衣,放在一旁,里衣敞开着,露出了胜雪的肌肤,不像村雨想的那般光滑。
伊天葬的身上有很多的疤,不只是新伤还是旧疤,只是看得见,很多很多的伤口,很多很多的疤,触目惊心!他有些吃惊,恍惚了一阵。
天葬自然没有在意村雨的眼光,村雨别过了头,上千伸手去拿那带血的素衣,天葬却急着阻拦住了他,说:“别拿,我待会拿去洗洗就好了。”村雨点了点头,道:“那好,替你拿去洗洗。”说罢拿着衣服便走了。
天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村雨已经离开了,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他从未留意过村雨看他的眼神,自然也不会知道村雨看他时的神情与眼神,同他看祭休时的眼神一般无二。
至于那件素衣,是墨澜刚刚回到魔界的时候,亲手做了两件,丝丝线线,皆是亲历而为。这两件衣裳,一模一样,一件素色,一件墨色,墨色的送到了祭府,而那素白的就送到了他府上。自那之后,祭休就日日着那件墨裳,白日里穿,夜里便洗了,第二日清早刚好晾干。祭休也就是从那之后一直穿着这件衣服,因此伊天葬也对这件衣服爱不释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若也能长伴君侧,默默若念,不问余生几般曲折。
他拿了村雨给他的那件墨衣,起身走进了里堂,那里有一个温泉,他想去泡个澡。
他换上了村雨给他的墨衣,从里堂里面走了出来,发现村雨还没有回来,便坐在石凳上等他。
过了一会儿,村雨捧着那件素衣回来了,那衣已经干了,想必是村雨用了术法,叠的整整齐齐放在石凳上。
伊天葬发现衣裳上面原来因为打斗而破了的地方也好了,村雨倒是用了心思了。
村雨走近了石桌,仔细地看了看伊天葬,眼神迷离,许是惊艳,又许是欢喜,轻笑道:“你我也算是同袍之交了。”伊天葬也是笑了笑,说:“你倒是该多笑一笑,坐下吃饭吧。”村雨不似伊天葬灵力尽毁,现在灵力少的可怜,还得重新修炼来过。他已在这无界数百年了,无界是一个灵力极其浓郁的地方,潜心修炼,不过几百年便可回到之前灵力巅峰时的一半,他自是不再需要吃食的了,可是伊天葬还需要,所以他便为他准备了吃食。
村雨想到了刚刚伊天葬坐着没有吃饭菜的情景,便说:“你若不喜欢吃,便倒了吧。”“别,快吃吧!”天葬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了。村雨只隐约绝对有些好笑,也拿起来了碗筷,说:“你堂堂伊家独子,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贵族世家的子弟,竟然也吃得下去这些个粗茶淡饭。”天葬顿了一下,然后说:“我只是我,不是什么世家贵族,我只是伊天葬,仅此而已!”
南子时在魔尊楼前的石阶上面席地而坐,好像在等着谁来、
墨颜雪总是在那西窗下遗下字条,说自己想要出去走走,虽然有人给南子时通报,南子时却也只是无视罢了。
“帝上,花骨来迟了,不知姬上已经回来了,如今魔界的防卫倒不似之前姬上没回来时那般好突破了!”花骨站在伊天葬面前。双手作揖,很是恭敬,但也只是出于恭敬!
南子时抬头,对他笑了笑,“花骨?这名字不是甚好,我为你改一个吧!十五?十五如何,在人界,中秋节是八月十五,寓意着与家人团圆,也是在人间,七月十五午夜鬼门关打开,百灵一年入世一次,世称鬼节。而姬上她的徒弟姓阴名七,我本就有意将你作阴七的徒弟。”花骨轻声说道:“多谢帝上赐名。”南子时站了起来,背对着阴十五,负手而立,未再说话。
“不知姬上现在身在何处?十五想见见姬上。”
“就在楼上,她受了伤,需要静养,你莫要惊着她。”说完这话之后,南子时看了看阴十五,阴十五的双手有些僵硬,想要握拳,但是好像碍于南子时在场而迟迟没有握拳,眉头轻皱的他,抿了唇,不言而喻的系挂。脸上尽是不自然,却又故作轻松的问了一句:“是谁伤了姬上?”南子时仍是笑着,只是不再像那三月的春风拂面,而像是那腊月寒风刺骨,道:“不论是谁,我都会千倍百倍的讨回来。”阴十五双手作揖,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帝上,十五告退。”说罢他便走进了这魔尊楼。
是啊,不论是谁,都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伤我姬上,罪不可恕。
南子时拿起了一杯茶,笑了笑,又似他与阴十五初见时的那般,阳春三月暖人心。风吹了过来,在茶杯里面泛起了圈圈涟漪,他却终是没有喝了这杯茶,只是放了下来,右手一伸,一本书从藏经阁里面“飞”了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