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练兵
突然骆养性挥挥手中的小旗子,城楼下所有人匍匐拜倒,“哗”一声,整齐而低沉。
然后齐声大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小葛仔细看了看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士兵们,拜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一股东西在逐渐膨胀。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口气也变得威严起来“平身吧”
骆养性大呼一声“平身!”。
土黄色衣服的士兵们整齐的站起来。
每个士兵穿着像“神探狄仁杰”中李元芳的衣服,只是颜色从红色换成了土黄色。由于太远,还隐隐能看到绣着一些图案。
在金色晨光中,横竖成列,与朱红色墙壁,地上青砖相映成趣,显得雄伟壮丽。
骆养性又在挥舞旗子。
士兵们突然三五成群,编成奇怪的队列,摆出造型。
他又挥了挥旗帜,又变了一个奇怪的造型。
不断连续的变换下,三人,五人,七人,十一人的排列不断涌现。
排列组合好后,摆出造型又耍了几下。
有点像舞蹈,又有点像队列。
小葛看了看骆养性,又看了看袁崇焕,面露不解。
袁崇焕轻声的说道“这是各种阵列,由太祖成祖传下来的阵法,还有戚继光将军的鸳鸯阵,演练的十分纯熟”
小葛点点头,笑了笑,“问道,厉害吗?上战场派的上用场吗?”
袁崇焕继续小声倒“若小阵仗混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若千军万马阵仗,则无益”
骆养性好像听到了什么,侧目看了看袁崇焕,眼神中带着一些挑衅的味道,表示对袁崇焕的不满。
看完士兵们的演练,小葛突然兴致勃勃,说道:“今天二位陪朕吃午饭吧,有事情和你们聊。”
二人拱手千恩万谢。
于是一行人往乾清宫走去。
小葛问骆养性道“今天来了多少人?”
骆养性说道“微臣属下全到,三千人。”
小葛点了点头,说道“三千人看起来就已经威武宏大,老话说的好,人过一万,成山成海。”
然后接着问道“那其余各部,和你这一部比起来如何?”
骆养性笑笑道“本部人马,兵强马壮,训练有素,锦衣卫的精华。其他十一部,也就千把号人,平时也就训练一下站姿而已”
小葛低头算了算“一部千把号人加上他这三千,锦衣卫拢共也只有一万五千人左右”。想到此,疑惑的问骆养性道“朕听说锦衣卫共计三万六千人,为何你说来只有一万五千人上下?”
骆养性神色一变,料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支支吾吾,异常慌张。
小葛笑了笑说道“我与你父有故交,你也知道的。你我亲如兄弟,直接说了吧。”
骆养性突然趴在地上磕头道“微臣该死,不敢与圣上以兄弟而论。圣上为天子,我等皆为子民”
(封建社会,无故僭越,轻则发配,重则株连九族)
小葛有点发呆,未想到这句话杀伤力那么大,把他拉起来说道“罢了,罢了,你还是说说为什么只有一万五千人了,无论你说的错对,朕都不怪你”。
骆养性松了一口气道“说来锦衣卫三万六千人,实则两万不到。
臣这三千本部,一人不少。是我父遵照先皇遗命,精心设计,不受任何其他人节制,只听命于天子,以防生变用,在宫内可以以一抵十。”
(明朝锦衣卫受制于司礼监)
“由于每部俸禄是按照人头数量,层层拨下,指挥使多半以空饷冒领。”
听到此处,小葛顿时火冒三丈,怒骂道“混账!“。
“给我查,好好的查,赶紧。这是归谁管?“
王承恩回答道“军饷应该归司礼监主管,司礼监会查点人数,避免空饷“,然后回头和小太监交代了几句,小太监飞一般的跑了远去。
王承恩刚回头过来,小葛又指着王承恩,骂道“你别跟我避重就轻,其他十一个指挥使撤了!“
王承恩脸上堆满勉强的笑容,悄悄的跟小葛耳语道“其他十一个有的是王公贵戚之子,有的是忠诚果敢之臣,吩咐厂卫查明前,陛下三思。待曹公公来了一切皆会给陛下查清楚的“
小葛头脑开始清醒了点,觉得王承恩说的有点道理,又觉得自己刚刚轻浮狂躁,显得毫无城府,不谙世事。
但是庆幸这除了袁崇焕,其他也都是心腹,倒不至于太多影响。
想想场景如此尴尬,便侧身对袁崇焕说道“你今天看了锦衣卫的操练,与你的关宁铁骑比起来如何?“
袁崇焕思索了一下道,“圣上说的关宁铁骑,可是夸我关宁军的骑兵?
我关宁军虽然勇猛,但是以火器城防见长。至于骑兵,目前匮乏,也是臣急切所需。”
袁崇焕顿了顿,看了看小葛,发现他表情尴尬,不知道谁把他骗了,居然说有“关宁铁骑”这种军队。
于是赶紧接着讲下去“至于锦衣卫的操练,争对的是混战,群战。非阵仗,也非遭遇战,臣在辽东并未实践过”
骆养性是在气愤不过,在一旁喝声道“袁崇焕袁大人,锦衣卫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阵仗也是先祖百战成精的,按照你的意思,那后金兵可以轻易击溃我锦衣卫?只有你关宁军才是王牌?”
袁崇焕满打哈哈道“袁某不是这个意思,无意得罪骆大人,罪过罪过。”
小葛一见气氛十分紧张,哈哈大笑道“那是朕的挑拨离间了?不谈了不谈了,回头朕自罚三杯”
午餐时,骆养性几次想再提及练兵之事,均被小葛打断。小葛盘算着这骆养性娇生惯养,心高气傲,实际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最多缉拿过盗贼什么的,和后金的骑兵对战,就是空谈。
但是也不能伤了骆养性的锐气和自尊,毕竟现在要治理几千万人的帝国,自己刚穿越来,可靠的人寥寥无几,必须照顾好。至于怎么解骆养性心结,他自己到真的没什么主意,只好拖延拖延。
袁崇焕则显得粗犷许多,大口吃肉,大杯喝酒,毫不顾忌。
小葛笑着对袁崇焕道“袁爱卿豪爽,对朕的胃口,朕与你喝一个。”说罢,一饮而尽。
袁崇焕也喝了一大杯道“圣上取笑袁某粗鲁卑鄙。袁某自幼蛮荒之地,风化未开,苦读万幸得同进士出身。
朝中各位阁老部员多来自江浙徽楚富庶之地,礼仪之地,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请圣上莫要见怪。”
小葛惊奇道“朝中各位大臣多来至江浙徽楚?”
袁崇焕笑笑道“是的,大多来自江浙徽楚,一来这些地方读书做官风气盛行,二来富庶,足够银钱支撑读书,不用耕地种田劳作。”
小葛点了点头笑道“难怪满朝文武,白脸皮的,黄脸皮的都有,唯独你是个黑矮胖子!”
然后接着道“你说当年戚将军镇守北方,蒙古再也不能入侵一步,难道不是鸳鸯阵的功劳么?”
袁崇焕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恩师孙承宗曾经说过,鸳鸯阵确实精良,在戚继光将军镇守蓟门的时候,也针对对蒙古骑兵优化过。”
当袁崇焕提到孙承宗的时候,小葛心里怦然一动,“原来我把孙承宗这个猛人给遗忘了。”
打断了袁崇焕的话到“记,传孙承宗面见。”
然后再与袁崇焕摆摆手道“你继续。”
袁崇焕接着说道“但是后来戚家军再也无传世,圣上以为如何?”
小葛差异道“因为鸳鸯阵谱和戚继光的兵法失传了?”
袁崇焕笑道“阵和兵法都在那,但是却始终战果不佳。”
小葛觉得更加惊奇,问道“那又是为何?”
袁崇焕点点头道“当年微臣也是十分惊异,追问恩师,恩师答曰,戚家军与倭寇百战成精,兵法阵法在老兵中领悟精髓。无百战亦无老兵之日,阵法与兵法便没有用处了。”
小葛微微点头,心里想“万事都要练,不练,那就是纸上谈兵,去实战一定是不行的。这就是经验的宝贵之处。”
袁崇焕接着道“练兵,無法达到实战的效果。然而在辽东战事又残酷异常,动辄万骑厮杀,全军覆没,无法积累老兵。抑或是有老兵,有戚家军,胜负也未可知。”
骆养性终于忍不住了,冷冷说道“袁大人,建奴如此厉害,真是难为大人了。看来辽东战事就算戚将军转世,也替代不了袁大人您呀。”
小葛也是觉得袁崇焕甚是有傲骨,戚继光在小葛的心中也是战神一级的人物,居然袁崇焕此处轻描淡写。
袁崇焕不慌不忙,针锋相对道“物转星移,世事变迁,关公战秦琼胜败未料!骆大人何必尊古轻今?”
骆养性顿时张口结舌,竟无言以对。
小葛笑了笑,心里想“这袁崇焕就是一小辣椒,口头上一点亏也吃不得的。不过此等才思敏捷,也算是能力非凡”
小葛问袁崇焕道“那依你的看法,谁的战法可克后金?”
袁崇焕笑道“曾经有位将军,纵横辽东,战无不胜”
小葛问道“可是你的恩师孙承宗?”
袁崇焕摇摇头道“那就是李成梁李将军。李将军破蒙古,踏建奴,如探囊取物。臣击敌酋努尔哈赤,当年被李成梁将军玩弄于股掌间”
小葛惊奇道“李成梁有何秘笈?竟然如此强大”
袁崇焕默然道“李成梁功过,恩师孙承宗了熟于胸,微臣不敢乱说。”
小葛嗯了一声,渐渐走神。
骆养性突然说道“圣上,微臣愿意领一标人马,往辽东赴死!“
小葛听到此,训斥道“胡说。京城当用人之际,建奴虽是祸患,但是眼前政局不稳,又有谁帮朕守住紫禁城?莫要胡思乱想“
说道此处,心中隐隐觉得孤独,看着眼前袁崇焕想“目前势单力孤,不知道是否可以收服袁崇焕。不知道袁崇焕,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死心塌地。常言道言多必失,酒后多言。“
于是喊了一声“袁大人劳苦功高,击毙奴酋,骆养性你要好跟袁大人学习,陪着袁大人好好喝几杯,来人,上烈酒!“同时,给骆养性递了个眼神。
骆养性心领神会,不住的劝酒。酒过八巡,袁崇焕慷慨激昂,竟然开始连说带唱。
小葛此时觉得时机成熟,问道“袁爱卿,现官居几品?“,袁崇焕似醉非醉,满面红光的答道“官居三品,魏逆给臣加了一级,臣未必受。”
小葛沉吟了一下道“那朕就再给你加两级,日后好保护朕的儿子!“,然后挥挥手,王承恩凑到近前来,暗暗的向小葛竖了竖大拇哥表示赔付。
小葛点点头,冲着王承恩说道“封!“
王承恩大喊道“今擢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太子太保,从一品,袁崇焕听封赏“
袁崇焕大惊失色,翻身趴到在地,大声道“袁崇焕无以回报,唯粉身碎骨…..“
竟然哽咽再也的说不出话来。
王承恩冲着小葛点点头,认为大事已成。
王承恩悄悄的伏在小葛的耳边道“圣上真是厉害的紧,小奴今也才知道圣上海量。“
(由于明代为了防止藩王结交朋党,藩王是不允许喝酒的)
小葛笑了笑,其实今天他喝的只是桂花酿酒,本来酒精度数就很低。就这种喝他个十小碗八小碗也无妨。
袁崇焕喝的可是另外抬上来的坛子酒,谁也不清楚那酒到底有多烈。
酒足饭饱后,小葛坐上了皇帝宝座,袁崇焕坐在殿下。小葛又招手让他靠近一些。
坐定后,小葛说道“袁爱卿,说说你的五年平辽吧“
袁崇焕道“万岁,后金军在辽东势大,非轻易可以击破。“
小葛问道“那后金军有多么强大?“
袁崇焕答道“后金军精骑兵六万,有蒙古骑兵相助,汉奸负责后勤补给。马匹三十万以上。“
小葛问道“明明只有六万骑兵,为什么马匹要那么多?“
袁崇焕答道“后金军擅长长途奔袭,骚扰我军民,防不胜防。且每次出袭人均带三匹马。一匹旅行用,一匹粮草辎重用,一匹作战用。这样一来,五百里的远袭,无论胜败,补给无忧。而我军出击,全靠车拉人扛,只能百里为限,再深入则忧粮道。“
小葛点点头道:”人马未动,粮草先行。粮断则军乱。“
袁崇焕继续说道“圣上英明。我军屡次受限与粮道与敌人袭扰。萨尔浒之战,表面上看我军占据优势,实际上,运粮与看守粮道就耗去十又五六的人马,可战之军不到五万,战力本不逊于敌酋。但是敌酋利用我军轻视,分头并进的时机,各个击破。“
袁崇焕顿了顿道“所以,要复辽,必须效仿汉武,以骑兵击之。若另有四万精骑,即可破之”
小葛点点头道“四万倒是真不算多”。
袁崇焕道“臣愿在3年内练兵四万骑,附十五万匹战马,5年后荡平后金”
小葛见阳光斜射进来,想着美人孤单,于是打了个哈哈道“袁爱卿想必一定已经很累了,写了一夜奏折,现在还没睡吧,你先回去休息,你我明天再议”
小葛走进书房,发现书桌上放着袁崇焕的“五年复辽”的奏折。周后仍然在阅读其他奏折。
小葛忙问道:“爱妾,这袁崇焕的五年复辽你看了么?”
周后懒懒的答道:“看到了,内阁也有票拟。”
小葛觉得周后不甚关心此时,便道“那跟朕说说看”
周后笑道“这袁崇焕完全是狂妄之言,漫天要价,一年增四百万两银子,那这个整个辽东几乎需要一千万两银子。”
小葛反问道“那一年本朝收入是多少?”
周后说道“票拟有注,去年一千一百万两银子,今年几乎相等。若辽饷增四百万两,且今年各处旱涝,民不聊生。妾身以为,袁崇焕无德无能,故此口出妄言复辽,漫天要价”
小葛脸上肌肉不禁抽动了一下,看看王承恩。王承恩吓得低头不语。
小葛突然有种刺痛的感觉,仿佛被人当猴戏耍了一番,火往上撞,拿起桌子上的酒壶,重重的砸在地上。清脆的爆裂声,响彻书房,屋里所有人立刻跪下。
小葛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骂道“混帐东西,太坑爹了,欺人太甚!”
此刻,中午的酒也凑热闹般的涌上头,感觉有点目眩。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吸了一口空气,然后重重的吐出。
王承恩怯生生的道“万岁息怒,那袁崇焕本混迹于沙场,舔血于刀剑,思想单纯,志向崇高,未必想到万岁的难处。”
小葛抄起奏折,重重的摔在地上道“单纯!一年收入的一半还叫单纯!我看他是太不单纯了”
周后招了招手,示意宫女把碎壶打扫干净。
捡起奏折,吹了吹,接着说道“圣上莫要生气,这袁崇焕不知道天高地厚,漫天要价不假。不过圣上也可以把他和内阁大学士们都请来,让大学士们评评理,再治罪不迟”
小葛冷静下来,拿过奏折看了看。半懂不懂之间,看到了里面列举了每年四百万的用途。
养马,训马,募兵,练兵,火铳,火药,兵饷,粮饷,战车,火炮等等繁杂,自己并不能鉴真伪。
于是问周后道“里面的耗费金银的用途你了解吗?”
周后摇头道“臣妾对军事完全不了解,不敢妄言。想必内阁大学士和六部的大人们博学多知。”
小葛边摇头边自言自语道“就凭施凤来,杨所修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货,连魏忠贤都辩不过,又有几分才能可以了解军事奥秘?”
魏忠贤依旧锁链带枷,精神萎靡,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小葛对骆养性道“这魏忠贤又老又弱,可否免去刑具?”
骆养性道“免去无妨,锦衣卫和厂卫擒之,轻而易举。”
小葛笑笑说道“魏忠贤要好好的活着。”
骆养性迷惑的看着我,嘴巴里面还是答应了一声“微臣会好好照料魏忠贤,魏忠贤还不谢圣上?”
魏忠贤却仿佛没有丝毫喜悦,却喃喃问道“那客氏还活着吗?”
骆养性看了看小葛,小葛并不晓得客氏是谁,也觉得无关紧要,便对骆养性说道“告诉他吧”
骆养性说道“客氏本罪该万死。但皇后仁慈,前几日已把她送至浣衣局悔过。”
(客氏,天启帝的奶妈,魏忠贤的对食,也可叫做情人)
小葛问魏忠贤道“为什么关心客氏?她是你什么人?”
魏忠贤笑笑“客氏是先帝的奶妈,和老奴一样深得先帝信任。那些朝臣阁老们嫉妒她,若编造她罪名,皇后必勃然大怒,客氏则命不久矣。
朝臣阁老们连女人都不放过,又怎么会放过我魏忠贤。”
顿了顿又道“满口仁义道德,满手肮脏。”
小葛道“你到挺聪明,什么事门清。我来是要和你问问袁崇焕的事”
魏忠贤眨眨眼反问道“袁崇焕怎么了?”
小葛道“袁崇焕是什么样的人?”
魏忠贤笑了笑道“他是一个能打仗的文人,却又和文人一样的理想:建功立业,攀权附势,博取名望。”
魏忠贤又顿了顿说道“他虽然很能打,又凌云之志。但是没有定国安邦之才,圣上可用之,但不可重用。”
小葛反问道“你既然认为袁崇焕不能定国安邦,当年又为何让他镇守辽东,加官进爵?”
魏忠贤笑道“这就是老奴和那些东林党不同之处,他们要的是贤君,一个圣人。
老奴要的是先帝,没了先帝,老奴屁都不是。所以什么事对先帝有利,我就会做。
辽东安定,关系北京安危,需要个能打的人,他确实是最能打的。”
小葛听到魏忠贤左右先帝的叫着,便惊奇道“只知道先帝,不知道朕么?”
魏忠贤道“圣上,魏忠贤只求活路。你让老奴做什么都行”
小葛点点头道“骆养性,好生招待魏忠贤。不要死了,也不要跑了”
小葛回到书房的时候,已夜深人静。皇后依然全神贯注的看奏折。
小葛打了个哈哈道“爱妃,收工了。跟你扯点闲篇。那客氏你准备怎么待她?”
周皇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她罪大恶极,应该是快到了恶贯满盈的时候了。”
小葛问道“那客氏果真罪大恶极?”
周皇后笑道“万岁,这客氏作为乳母深得先帝的信任,仗着先帝信任,飞扬跋扈,在后宫横行,欺辱后妃宫女,后宫的女人们恨不得咬死她。
有丈夫,却与魏忠贤等多人有肮脏的关系,简直是…..”
周皇后说道这里脸色已经出现了羞红,说不下去了。
停了停后接着说“先帝无子嗣,所以圣上得以续大统。但是先帝为何无子嗣,万岁这恐怕和这客氏有莫大的关系吧?”
小葛嗯嗯了几声,问道“那你又怎么知道她即将恶贯满盈?”
皇后笑道“浣衣局本来就是惩罚宫内女人们过错的场所,客氏之恶,又上下皆知。那些掌管惩戒的人下手不会轻了,不被拳打脚踢死,也会被棍棒鞭子打死的。”
小葛顿时沉默了,心里头不寒而栗。在这辉煌富丽的皇家中,隐隐的透着这宫帷深处的血腥。这其中又有多少无辜的孩子丢掉性命,又有多少女人被欺压致死。又有多少女人在无声处默默死去……越想越恐惧,脑袋里一片混乱。
这时候王承恩打破沉寂道“圣上,今该翻牌子了!”
小葛锁着眉头,下意识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