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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走兽之尊

明月姣姣,枫叶萧萧。声在树间,天籁悄然。

“去东方海阁,找这枚青螺的主人......”

一滩鲜艳晶红的血......

不要报仇......

林飞羽长叹口气,这些挥之不去的念头又冒出来了,揉揉太阳穴,拨一拨火堆,添上一块木头,就着火光和月光,阅读这那半张羊皮卷。

林溪还没有从变故中走出来,几天了一直闷闷不乐。她一醒来只看见落天涯和林父的灵牌凄零的耸立在那,哥哥林飞羽对着发呆。林溪追问了好几次落天涯是怎么死的,林飞羽的回答是为了保护我们......

叔叔那么厉害......就为了保护我们......

小女孩一声惊唤,猛地醒来。

“又做噩梦了吗?”林飞羽心疼地摸摸妹妹的脑袋。

“没有......哥哥,你听到了吗?”小女孩突然问。

“听到什么?林飞羽一脸茫然。

林溪指着前方,“有人在求救。”

“我怎么没听到!”二度茫然。

“反正......反正就是有人在求救。而且,很奇怪,是用一种很威严的命令在求救——我要去看看。”小女孩说完,倔强地站起来向前方跑去。

“唉,真是。”林飞羽收好羊皮卷,也跟上去。

拨开前方蓬乱的杂草,兄妹二人只看见一只野兽躺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呼吸。再走近看,胸前一道醒目的伤疤,麟甲黯淡,眼神涣散。

“应该就是它在求救。”小女孩肯定地道。

“这是......这是什么啊。”林飞羽拦住林溪,不让他过去。

“这是......麒麟!“小女孩认真的说。

“怎么可能,那不是传说中的灵兽吗?”林飞羽觉得不可思议。

“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叔叔教过麒麟的特征,你看,锦麟,狮鬃,马足,鹿角。他就是。”小女孩显得很固执。

“呃......”林飞羽眨眨眼,“好吧,那要怎么就他?”林溪在麒麟旁边蹲下,抚摸它的鬃毛,麒麟浑身一抖,转过头来望着林溪,涣散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地光亮。

“它说......它现在很虚弱,但是,只要我这样触摸着它,它就可以恢复。”林溪道。

“是吗?这么简单?那我也来。林飞羽说着伸出手,麒麟眼神一厉,张口就咬,林飞羽吓得赶紧缩手。

“这......这什么意思啊!?”

“呃......它说,它不要你碰。”

“......”林飞羽哼一声,坐下来,真是赤裸裸的歧视!

一夜就过去了。

第二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林溪醒来,揉揉眼,不远处麒麟昂首遥望,鬃毛飞扬,麟甲光泽,五彩云气自足底而生,萦绕盘旋,威武不凡。

“哇!好漂亮!“林溪感叹道。

”麒麟踱到林溪身边,低头蹭蹭表示亲昵。林溪抚摸着鬃毛,笑一笑:“不用感谢我,举手之劳嘛。”

“哦,对了,为什么,你不让哥哥碰你呢?”

“......你说,因为......他不配?”小女孩生气地一打麒麟脑袋,“为什么不配,他是我哥哥。”

麒麟低吼一声,转过身去,不理。

“呃......”小女孩一脸懵逼。

“唉,算啦,它脾气还挺大的。既然已经救活了它,那我们也别耽搁了,继续赶路吧。”林飞羽伸伸懒腰,呼吸新鲜空气。

林溪拍拍衣服上的灰土道:“嗯,好的。现在就出发。”然后向麒麟挥挥手,“再见,我们走啦。”

麒麟甩甩尾巴,不理。等到兄妹俩走远了,又转过头望一望,悄悄地跟在后面。

林溪走着走着,“咦”了一声,停下来向身后望去,但是只看见参天的大树,招招手,一只麻雀飞驻掌心,小女孩轻轻说了句什么,麻雀欢快叫着飞走了。

“怎么了?”林飞羽问。

“没什么。“小女孩露出调皮的笑。

兄妹俩一直走到正午,找了个阴凉处歇下,吃着干粮喝着水。那只小麻雀飞了过来,林溪捏碎了一点干粮放在掌心,小麻雀高兴地啄着吃完。然后跳上林溪肩头,叽喳叽喳叫了一通。

“嗯,我知道啦。辛苦你啦,给你一些奖励。“林溪又捏碎一块干粮放在掌心,让小麻雀吃完。

“哥哥,我去方便一下。”小女孩急忙忙地跑开了。

“......”林飞羽摇头叹气,喊道:“小心点啊!”

过了好一会,看见妹妹回来了,身边跟着那只对自己很不友好的麒麟。

“......”林飞羽一脸懵逼,什么意思,这畜牲偷看你方便么!

“呃,哥哥。”小女孩笑笑,“它说它想和我们在一起。”

是么!还赖上了。

“不行。”林飞羽一口拒绝。

麒麟鼻孔喷气,两眼厉视着林飞羽。林飞羽毫不示弱,白了一眼麒麟,换个姿势和方向,懒得看它。

你这个小东西还挺横!大爷我不伺候你,就这意思。

“......”小女孩觉得好尴尬。

“哥哥,你就答应了呗。路上也多一个伴嘛。”小女孩殷勤地给林飞羽捶背,“而且,它很听话的。”

是吗?听话!林飞羽心里嘀咕,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哎呀,哥哥,不要那么小气嘛。叔叔也说过男孩子要有度量不是吗?再说啦,它那么可爱。求你啦,哥哥。“

可爱!我晕。这货哪里可爱了!林飞羽心里一万个反对。但是架不住妹妹的撒娇,嘴里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它这个样子太招摇了,不方便啊。”

小女孩也觉得这是个问题,在人烟稀少的树林里倒是没什么,这要带它去市镇上还不闹翻天了。

“哥哥答应了,但是你要换个样子才好。”小女孩认真对麒麟说。

麒麟瞟了一眼林飞羽,又蹭蹭林溪,然后走到一边,昂首望天,发出一声清澈的长啸,啸声由近及远传播开来,林木飒然抖动,似乎在恐慌战栗。

四周静如止水。突然间,大地颤动起来,四面八方,由远及近,连绵不断,全是声音。声音携带着滚滚尘沙,遮天蔽日地涌过来。

尘沙快要迫近的时候,麒麟第二声长啸,终结了所有声音。待到尘埃落定,视野清晰,林飞羽难以置信地张嘴惊叹,居然被成千上万的野兽包围了!

这是要群殴吗!

麒麟第三声长啸,所有野兽整齐划一,绝对服从地伏倒在地。

“哇......它们,它们是在向你朝拜!”小女孩惊叹道。

麒麟蹭蹭林溪,小女孩一愣,然后恍然道:”你是说,你让我在它们中选一个喜欢的,然后变成它的样子,和我们一起走,是这样吗?“

麒麟微微颔首。

一旁的林飞羽感觉自己又被赤裸裸地歧视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小女孩犹豫的左瞧右望,拿不定主意。

老虎,豹子,黑熊什么的就算了。猕猴,毛驴,麋鹿也不方便。野生狼狗倒是可以,但是一点都不可爱,不要。嗯......选什么好呢?

小女孩慢慢地踱步,慢慢地挑选。那感觉,就像是皇帝在遴选妃子,而麒麟就是个拉皮条的......

林飞羽不住的感叹,太招摇了,实在太招摇了。

小女孩挑来选去,目光停留在一匹马身上。这匹马毛色雪白,银鬃银尾,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确实是个良种。

林溪摸摸白马的背脊,点头道:“嗯,就它了。”

麒麟又一声长啸,除白马外,其它野兽如散朝般纷纷退却。麒麟全身泛出金光,光芒如旭日出升,温暖又耀眼。白马站起来,仰天嘶鸣,然后拔足飞奔,心甘情愿地迎上去,直到整个身躯被金光吞没。

下一刻,光芒褪敛,一匹白马横空出世,仰天长嘶。但不同的是,毛色欺雪,鬃尾流光,肌肉硬朗,无疑更胜从前。

“太漂亮了......”小女孩为白马的气质赞叹不已。

林飞羽也摸着下巴暗自点头,嗯,骑着它赶路应该很惬意。

“嗯,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小女孩认真的想着,“嗯嗯,就叫你麟儿,好不好?”

白马踏踏蹄子,俯下身,示意林溪坐上去。

“哦?那我不客气啦。”小女孩跳上马背,抱住脖子。

白马有意无意地瞟了林飞羽一眼,撒开蹄子,绝尘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林飞羽呆若木鸡。

“喂!等等我!”

风一样的马儿后面追着一个疯一样得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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