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架崖底
一缓清溪,汩汩流淌,碎石密林,交相掩映。
尽头处,坐落着一间粗糙的木屋。屋外挂着晒干的狼皮,和腌制好的兔肉。
一个小女孩正在劈柴——竟是一个猎户的家。
落天涯睁开眼睛,一动,浑身剧痛,惨叫一声。小女孩推门而入,表情还有点不敢相信:“哇,叔叔你醒了。”
“呃...”落天涯缓过神来,“孩子,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呀。我爹和我哥打猎的时候发现了你。哦!”小女孩记起了什么,“我忘了给你煎药了。”说完咚咚跑出去了。
落天涯看着屋顶,脑子里还很混沌。隐约记得坠崖的那一刻,凭空出现一股凛冽的刀气。居然还有第三方人马......落天涯想着想着便昏了过去,醒来时床边坐着猎户一家三口。
“啊,爹,叔叔又醒了。“小女孩大叫。
落天涯忍痛施礼,:“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兄台客气了,你还是先不要动。”猎户扶落天涯躺下,“你浑身都是伤,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敢问恩人怎么称呼?“
“我就是个粗人,只知道自己姓林,你就叫我老林好了。”
“那你的孩子有名字吗。”
“哦,这倒有。儿子叫林飞羽,女儿叫林溪。这都是他们娘起的。”林父颇为自豪地道。
“飞羽,林溪,确是个淡雅的名字。为何不见嫂嫂?”
“唉,他们娘已经死了。被狼咬死的。”林父神情悲戚。
“在下失言,林兄莫怪。”
“没什么,那只狼被我活剥了皮,也算报仇了。”
“林兄也会武艺?”
“不会。“林父有点尴尬,”只是我们这些粗人打架用的招式,算不得武功。“
“哦,对了,爹,药已经煎好了。”小女孩提醒。
“快端过来。”
就这样,落天涯每天都被药草和野味滋补,与林父一家相处融洽。调养了一个月,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这天清晨,天朗气清。落天涯走出木屋,林飞羽正在劈柴,见他出来,吓了一跳。
“叔叔,你能走路了!“
落天涯温柔一笑,随即注意到林飞羽手里拿着长泓,愣了一下,问:“你用它劈柴?”
“对啊,用叔叔这把剑劈柴特别省力。”
“哦......”落天涯无言以对,转念一想,好吧,也算物尽其用。
“你妹妹呢?”
“她在溪边钓鱼呢,说中午给你炖鱼汤喝。”林飞羽一剑下去木柴如豆腐块被劈成了两半。
落天涯走到溪边,小女孩脱了鞋,正在用脚拍水,钓竿支在旁边,这哪是在钓鱼......
落天涯轻轻一拍林夕后脑勺。
“呀,叔叔好了!”
“对,叔叔好多了。”落天涯笑一笑:“小溪喜欢吃鱼吗?“
“喜欢啊,但总是钓不到。”小女孩显得很沮丧,“还想着中午给叔叔炖鱼汤喝,看样子喝不成了。“
“没关系,叔叔帮你。“落天涯蹲下,摊开手掌触摸溪面,波纹如年轮慵懒的扩散,起初细小而缓慢,继而粗大而迅猛。
落天涯劲力一吐,一圈强势的波纹延掌心荡开,所过之处,鱼儿纷纷被迫迸出水面。落天涯手挥钓竿,鱼钩在空中来回穿梭,如彩练舞空。鱼儿被尽数串起。完美收工。
于是中午大家都尝到了鲜美的鱼汤。当然在吃饭时,小女孩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自己的所见,内容围绕着一个中心思想:叔叔太厉害了!
“哈哈,当初看兄弟你的打扮,就猜到你是武林高手,没想到还让我猜对了。”林父笑道。
“高手算不上,林兄抬举了。”
“兄弟你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有什么打算吗?“
“弟已无处可去。况且这里山清水秀,远离江湖仇杀,若林兄不嫌叨扰,弟打算长居此地。”
“兄弟你真的愿意留在这?”林父面露喜色。
“额,林兄有不便之处,不妨直说。”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兄弟你不要误会。”林父连连摆手。
“那是?”
“那我就只说了。”林父单膝跪下,抱拳道:“我知道武林中门规森严,技艺绝不外传,但我还是厚着脸皮求兄弟教飞羽一招半式用来防身。这里深山密林,豺狼虎豹遍地,我实在不放心......”
“落天涯扶起林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林兄坦言相告,弟自当倾囊相授。只是,不以师徒相称,也不行师徒之礼,飞羽和小溪仍叫我叔叔,这样可好?“
“那就谢谢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