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桃夭暗自吃了一惊,“这个身体的主人和太子有什么关系?此时是高祖六年,那太子不就是刘盈?当朝皇后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吕后?推算时间此时的刘盈也不过十五六岁,和月儿年龄应该不相上下,难道两人......”
一连串疑惑还没等她问个明白,刘敬阴沉着脸向采薇吼道,“没大没小的丫头!不好好伺候着翁主胡乱嚼些什么舌根,要是在宫里早被皇后娘娘给拖去杖毙了!”
采薇顿时脸刷白,讪讪的退下去。
看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毒妇”果然名副其实,光听到一个名号就足以把采薇吓成这样。
刘敬鹰一般犀利的眼光闪过一丝怪异,他双手抱拳到,“翁主,待会月氏的商人会来卖酪浆,此地荒凉,沙石遍地,向北一直走就是月氏王庭了,翁主还是不喝为妙。”
莫名其妙,刘敬这番话什么意思?桃夭略微思索,不禁微微一笑。
“且慢!”桃夭上前,“刘将军见多识广,月儿想问问刘将军可否听过一颗叫做物华的灵珠?”
刘敬略微一思索,“天下之大,属下却未曾听说过有此物,或许翁主说的灵珠,是大漠里的稀奇玩意儿呢。”
“此话怎讲?”
“属下父亲年少时曾游历过许多国家,听说在头曼城曾见过一颗稀世明珠,其光可充当火把,在夜间行走如白昼,恐怕便是翁主所指的灵珠了。”
“原来如此!”桃夭暗暗想,“头曼城历史上不就是匈奴的首都吗?空也大师让我来到这个朝代寻找灵珠,可偏偏是将我化在了月儿的身体中前去和亲,难道冥冥之中哦真的有一种机缘?那如此,这趟西域之行是走对了。”
须臾,果真如刘敬所说,几个月氏衣着的妇人赶着马匹推着车来了,她们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眉开眼笑的向一干人马推销自己酿制的酪浆,经过长时间的餐风露宿,将士们体力有些吃不消,妇人们更是疲惫不堪,有些妇人偷偷用银子跟月氏人换一碗酪浆喝,见刘敬并未多言,一群人便涌上去,你一碗我一碗,将月氏人的酪浆一扫而空。
月氏人卖完了酪浆便推着空车离开,采薇和采菊一人端了一碗过来,桃夭借口身子不爽不思饮食,坐在轿中静观其变。
果真如桃夭猜测的,他们喝了酪浆,纷纷倒地酣睡,七零八落的乱躺成一片。
刘敬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跪在轿前,“属下自作主张,还望翁主见谅!”
桃夭掀开帘子,“刘将军何出此言,月儿不过是一介宫女,哪受得起将军这一拜?”
刘敬抖抖索索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臣受太子殿下重托,在出关前将这封信件交予翁主,此时情况危机,望翁主速速离去。”
说罢,刚刚离开的一个月氏人牵来一匹汗血宝马,示意桃夭骑上去,桃夭从来没有骑过马,自然不敢上马,马儿倒是很客气,没有烈性,反而亲热的冲桃夭打了个响鼻。
原来历史上竟有次变故!和亲的少女竟然被刘盈偷偷转移了!桃夭正迟疑犹豫,刘敬已匍匐在地上热泪盈眶,“请容许臣叫一声太子妃娘娘吧,娘娘,此时一别臣恐怕再不能见到娘娘了,太子殿下千叮咛万嘱咐叫微臣照顾好娘娘,微臣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娘娘一路向北走,到了大宛自然有殿下的人接应,路途凶险却也胜过嫁去那蛮荒之地,望娘娘保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没等桃夭反应过来,刘敬一把将她报上马背,用鞭子狠狠抽打了马一鞭。
马儿嘶鸣,扬尘而起,载着桃夭一路向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