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大假,关于‘琉璃’所说的应试,感觉还是多多少少的没有把握,如果要杀掉道格拉斯,用我的手是最佳路线,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组织’的人,所以‘组织’绝对是会一查到底的,可是竟然暗算‘琉璃’把她置身于无数枪口之下,这种事着实让人无法容忍,即便是为了所为的证明,也会将他杀掉,如果他按照‘琉璃’提出的要求来处理那件事,那么此前的一切推断将全部推翻,随他去哪里也好,或者干脆我去应聘‘组织’的代理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是二线员工,危险性也没有那么大,只是对‘琉璃’的工作有那么点担心,但是按照她所说的,她的工作无非是在别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处理掉的而已,所以不用担心,而且她工作了将近三年多,期间几乎没有遇到过危险,只是她身上还是有那种明显可辨的伤口,但是她推辞说是别的东西,自然我没什么继续探究下去的意义,只是模棱两可的关系往下发展只会慢慢的被混淆,但是现在要做的,只是按照说好的进行监视罢了。
道格拉斯,男,一米八七,三十五岁,一头金色短发,鬓角修理的极为整洁,瞳仁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幽蓝,他开着一辆崭新的雷诺两厢车,去一家名字叫明尼苏达的贸易公司上班,上午三个小时,十一点整下班,下午两个小时大约四点就离开公司,然后到他的海景房去休息,大约十八点左右,他又开车离开住处,去一家叫‘米开朗琪罗’的西餐厅去吃饭,女伴是一位高挑的白种女性。那是一家标准的西餐厅,两层的结构,外部粉刷着浅黄与淡蓝的色调,二楼天花板全部是玻璃纤维制成的,如果是雨天,那一定会很不错,餐厅坐落在市郊与闹市相交的艾米尔区,每当这个时间段,停车场就会塞水泄不通,招牌菜是鹅肝酱算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心意可言,店内铺着橡木地板,大致上是八成新,可以看到的装饰一般全是木质材料,而且各种花卉植被多得令人感觉像是走到了某个国家公园,钢琴师在餐厅正中央现在正在弹奏《卡萨布兰卡》,身旁有大约两米高宽约四米的假山喷水池,池内游动的是我叫不上名字的小家伙,周围墙上挂着的,通道沿路上的是各类大师的临摹作品,有的署上了名字,有的则是一般的复制品,吧台后面没什么画作,只是些威士忌,白兰地之类的广告,当然少不了红酒的位置。之后走向了吧台。
“可以预定位置吗?”
“先生,那是您昨晚应该做的事情啊!”吧台的员工笑容可掬的回答。
“噢,拜托,是朋友介绍我来的,这些他没给我讲,帮忙看下,有没有空位,通融一下吧!”陪着笑,尽可能的放低姿态,而身边就是道格拉斯和她的女伴,尽可能不想惹他的注意,大概是英语口音的问题吧,他还是回头看了一下,对我苦笑,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景,我耸耸肩,他继续喝第二杯威士忌,她的女伴说去下洗手间,就离开了高脚凳,关于曾经说的‘方头男’,尽可能的把话收回来,因为他还是称得上是五官俊朗的中年男子。
“那好,我看下,餐厅四十个桌位,现在已经预订了三十五个,剩下的五个,是作为那些为餐厅提供画案的那些人们留下来的,他们时不时的会来用餐,我们总得有点特殊服务不是么?”吧台的女侍讲的甚是委婉。
“那我可以拼桌吗?”
“那当然,只要你可以找得到,现在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给我点坚果,然后一杯螺丝起子。”
“请稍等!”
“谢谢!”
就坐在和道格拉斯两个高脚凳开外的位置,很快的他的女伴就回来了,他倒是很绅士的转过身来。“第一次来这?”
“噢,是啊,经朋友介绍的!”
“那真是个损友啊,竟然……”
“规矩倒是苛刻了点,也怪我,问都没问,简直像寻找两居室的寄居蟹!”喝着酒尽量让自己别皮笑肉不笑。
“我们认识吗?”
“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竟然乐呵呵的说,难道他在爱斯基摩人电话亭里的事情被忘光了?
“感觉一见如故,有这种感觉?”
“多多少少!”轻松的笑着,但是骨子里有点发毛。
“你是RB人?”
“不,我是中国人,但是加入了澳洲籍,想在这边安定下来,总是有太多的事情是身不由己,不是吗?”
“喔,貌似是的!”
“你们在聊什么?”他的女伴回来了,而且从正面看,她真的好美,西欧人眼中的标致美人吧,还有那夸张的睫毛,让人印象深刻。“你的朋友?”
“噢,刚认识的,一见如故!”他站起身把女伴拉到了身边。“这位是卡瑟琳?亚当斯,你的名字呢?”
“噢,不好意思,林峰!”脱口而出,总不能说真名吧?我想。
“你好,你是中国人吗?”
“噢,是的,如假包换!”
“林是武术家,不要试探他!”
“哪有!”然后我们三人哈哈大笑起来。经他的介绍知道卡瑟琳是一个摄影师,两年前到达澳洲一开始只是想拍两个月的照片就要离开,可是在XN遇到了他,结果就住了两年多了,而且美国的丈夫也没有找过她,谈这些事情她竟然没有半点忌讳,真是搞不懂他们的生活目的,大概如果说我的事情,他们会说怎么这样?不知是我出了问题还是他们,难以凌驾在感情至上谈论这些。
“对了,林想拼桌,和我们一起怎么样?”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怎么能和你坐在一起?多尴尬,也会影响你们!”
“没事的!我们几乎天天见面!吃点口味比较新的菜,以及慰籍心灵的……”
“威士忌?”我坦言。
“真不会说话!”道格拉斯半开玩笑。“那只不过是载体,如此依偎,那才是大家所需要的,林,告诉我,你是为谁活下去的?”
“……”只是在想,但是没有答案,这不是代数题,并不需要答案,也没有对错来衡量。
“难倒他了,他是中国人嘛,感觉总是压抑的无法自拔,其实林!”
“啊……”一时失语的我抬头看着卡瑟琳,仍旧是无言以对。
“我说,走出困境很简单,为自己活着,难道不是吗?”
“好了,不该问这问题,我的错,只是林要拼桌,不是么?”
“哇,忘了这件事!”凯瑟琳毋庸置疑的抱歉。“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突然有事?”
“不是。”道格拉斯解释着。“她有个专门帮餐厅布置壁画的朋友,她就是那五张桌位的常客!”
“是么。”脸上写着喜出望外,内心里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家伙,早知道……就不做那档子事了,但是为了‘琉璃’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啊。“那真是太谢谢了!”
“中国人不是说‘大恩不言谢’么?”
“不不,SD人讲的是‘涌泉相报’!”
“搞不懂你们,真的!”
说话间,凯瑟琳回到了我们中间。“她马上就来,还说这几天宅在家里头晕眼花的,不知道可不可以见人呢!”
“她又在画什么?”
凯瑟琳耸耸肩显得很无助。“失去与寻回是主题,上次我看了,在我看来,那只是双色调的调和罢了!”
“又是男女?”
“难道不是永恒的主题吗?”凯瑟琳不以为然。
“那她就不应该一直呆在家里,对吧,林?”
“哈!想事情了,不好意思?”
“哇,我们的朋友已经开始紧张了!凯特可是个美女啊!不然让她给你们介绍一下?就当朋友也是也是很养眼的,相信我的眼光!”道格拉斯侃侃而谈,眼睛流露出的却是皮条客的嘴脸,总之是热情过度了……一旁的凯瑟琳已经在瞪他了。“嘿!亲爱的,我做错什么了?”
“别对我讲,我不是亲爱的!”我哈哈大笑!
“好吧,我们先去二楼吧!”凯瑟琳看看手表,似乎是叮嘱道。“她马上就来了!”
“很热辣!”
“信不信教你做人!”
“感激不尽的!”道格拉斯回头对我说。“和我走。”
二楼似乎空间更小,只有十五张桌子,而且全部是靠窗的,可以眺望海岸线,可以纵观夜景,可以收纳江林河川,不得不说的是餐厅坐落在山坡之上绝对是个明智的选择,他们在点菜,而这时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他们说没关系,就走到了阳台上,看着夜色开朦朦胧胧的展现姿态,就扶着栏杆接通了电话。
“很进入状态啊!您是演员吗?”
“还不是为了你?”
“是为了你的二手车吧?它被我处理掉了!有点心疼吧?”
在想她所说的处理是怎么回事,所以有点走神。“……”
“你在想什么?”
“关于处理!”赶紧答道,天知道我反应慢,她会说什么。
“你想怎么做?”
“送他回家时搞定一切。”
“怎么搞定啊?你的枪在哪?”
“啊,在你哪?”
“他把钱打了过来,一切OK了!好好享受晚餐,明天我会找你,对了衬衣不错,真的,我很喜欢!”
我大惊失色,向周围不停的扫视,而她已经挂上了电话……凯特说了一晚关于抽象的话题,自然是专业上的话题,我只是聆听,晚些时候打去‘琉璃’那,回答我只有盲音……打开灯才发现枕头上的纸条,让我去达尔文市,然后这一夜,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