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匀速上移,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矢量叠加到身上,音箱内流露出的是有些甜腻的爱情歌曲,约德尔靠在电梯后。那对情侣就站在他的前方,他们沉默不语到达了十四楼他们走出电梯,约德尔拿起电话,装着拨出,也跟了出去,看他们走进了七零五室,他才放心的离开。他走到客房的小酒吧,在那里吸烟,面前的电视机正在播报天气近况,他充耳不闻,他开始回想自己的身世,以及如何一步步走来,而且他的,或是他们的终点又是那里?一并的延伸性问题不停的揪着他,首要的就是离开这个国度,让妻子儿子更加的趋于安定,而他也要换个身份,以便更加安详的陪在妻子身边。
可是在洛杉矶的那些朋友,他们一起从菜鸟一点点的丰满羽翼,一点点的平衡向前。他喜欢的,疼爱的,尊敬的,甚至是讨厌的那些人,太多的都慢慢被他遗忘了。他觉得自己存活下来,不仅仅是严谨的性格还有来自那种莫须有的幸运吧,也许……这会电视机上是新政党的宣传画面,他们遵循的原则,以及那些千篇一律的选词。他闭起眼睛,鸭舌帽依旧照着他的脸庞,而且这个小酒吧一切都是使用的投币式机器,金黄的牌照上营业时间是晚上十点整到零点。他闭上眼睛,努力的让心境平和,感受着体内一切烦躁与不安缓缓的渗透出去,他正迎接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可以想象到在远方的山岗上,大雨正在瓢泼而至,骑士审批中加,手持厚重的双刃剑,雨点敲击在剑锋上,那种跳动着的杀意,完全如同不可遏止的盛怒揭盖而起,骑士缓缓的挺直腰身,他望向黑暗,然后缓步走进恶黑风高的森林之中。
他看了下通道里的酒店平面图,找到了员工通道,现在已过了交接班时间,更衣室内空无一人,他随便打开了一个衣柜,换上了一套客房制服,乘坐员工电梯回到小酒吧,在那里找到了酒水车,然后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匕首,那明晃晃的光亮射进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的推上车子走向客房。更多的时候,他面对过往的记忆不仅仅是那些抉择之时,而且眼睁睁看着那些生命的流逝,怎么说也不是件快事,即便要杀死某人,就像今天这样。轮子在典雅的地摊上没有任何杂音,但是仅仅这十几米的路程他似乎走了半个世纪,最后站在门前敲门。
“你好,客房服务!”
有脚步声快步走来,应该是男人吧。“我们不需要服务。”男人应该是在猫眼中盯着他。
“有香槟吗?”女人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仍然依稀可辨。
男人叹了一口气。“有香槟吗?”但是依旧没有开门的意思。
“有的,还需要什么?”约德尔露出侍者应有的职业微笑。
“好吧。”男人打开门。
房门还没有完全敞开,约德尔推起空车撞向了大门,那个男人呜呼一声被门把手撞到在地,嘴里用俄文骂着什么。他马上关上房门回头猛踢俄国人的脑袋,一米八几的俄国人像座肉山似的停止了挣扎。
“什么事情?”
“别出来!”约德尔压低了声音,那就是不想他的声音,而是经过特殊训练之后的产物,而且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变得异常冷静。“出来我就杀了你!”他迅速的拿上手提箱,返回俄国人的身边,戴着一次性橡胶手套摸索起来,没有钱包,没有手机,身上什么都没有,他不想在这浪费时间,拿出匕首割断了俄国人的脖子,小心翼翼的查看粘上污血没有,然后迅速离开。他快步走在去员工更衣室的路上,走廊上也没有尖叫,他还是有一点运气的,如果是那个女子开门,那么他不得不杀了,还好是那个男人,原来刚才的欣喜,就是因为是那个男人在门前而已。而且为什么这个箱子这么轻?对了,是什么‘芯片’而已。他步伐轻盈,眼睛不停地扫视那些三百六十度旋转的云台,然后在摄像死角出现时快速通过,他走进更衣室,放下箱子,随便打开一个衣柜,麻利的换上一套新伪装,还有一顶广告帽,他戴上,又在衣柜上随手拿上了一张过期报纸,反身离开这里,走进电梯后他撑起报纸,佯装阅读,其实还为了躲避摄像,电梯门打开,他收起报纸,却见到了一个熟人,他不由多想的提起箱子按照标识牌走向‘安全出口’。
但是那个男人却停下步子,端详起约德尔的背影。“也许是看错人了?”他耸耸肩拉着女伴走进了电梯。
……
当我们来到这个潮湿的国度时,新闻已经在大肆报道这个事件,而且那个二线明星就是怀尔曼喜欢的类型,眼神迷离,身材高挑,尤其是长腿,我真的盯着电视看了好久,而且认真,但是说的什么事情大致马上忘了。
“目不转睛啊!”
“哪有!”我吸着烟,仍旧看着电视,关心的却是下面滚筒而过的天气情况。“有大雨啊,到了哪也躲不掉!”
“天气么,等我们会去,澳洲那边就好了。”
“但愿吧。”
胡克带着太阳镜,身穿花T恤,手上夹着香烟,但是没有要点燃的意思,手上则是黄色的文件袋,他打开随意的看着那些照片,是一个大鼻子的欧洲人,他看了一遍之后,有找出那个迷你SD卡,插入手机中带上耳机听录音,大约十五分钟后他取出SD卡,放到一旁的烟灰缸里,点上烟吸了几口,然后直接把香烟丢在了SD卡上。“你怎么样,有没有问题啊?”
“我,还好吧。”
“记得一定要小心,‘组织’也不愿踏入南美,你知道吗?”
“可是这不也是‘组织’的意思吗?”
“嗯,的确是,但是还是得看怎么结束吧。”胡克叹了一口气。“我真讨厌这,南美就像一个塌陷的宫殿一般,到处都暗藏危险,那么我先走了,手头有事了,如果你那边结束早,直接回澳洲吗?”
“也许,但是这边的海滩还是很迷人的。”
“嗯,阿根廷的烤全羊,如果想去,是个不容错过的。”他笑笑起身离开了吧台。
因为酒吧里没什么人,所以他的步子,在我看来有些沉重。“胡克!”我叫住他,他回头看我。“一切小心。”
他摘下太阳镜,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你也是!”之后他推开门离开了,有那么一瞬,耀眼的阳光射入了门口位置,而酒吧则像是地窖,马上又暗淡了下去。
……
我依然等待着叫约德尔的男人,只是百般无聊,吃着腰果,第二杯螺丝起子也下肚了,电视在转播美国棒球,因为具体规则有些不懂,所以那些欢呼声对我来讲无异于对牛弹琴。
“‘银’先生,等很久了吗?”
“叫我‘银雀’就好。”看着坐在身旁的那个男人,大约三十出头吧,身材魁梧,右臂有着三角形图腾的纹身,那是波塞冬吗?完全看不懂,而且那双眼睛中似乎透露出一丝焦虑。
“南美怎么样?”
“不坏!其实我一直想读《百年孤独》来着!”我点上烟轻轻吸着,依旧等着他的下文。
“嗯,的确不错!”
“咱们说正题吧。”我也收起了桌上那部预留给韩瑶的手机。
“好吧,你们都是专业人士,我也不兜圈子了。”说话间调酒师给他送上了一杯咖啡,他则对调酒师点头示意。“现在有个麻烦事我有一个箱子,打不开,而且里面应该是精密物件,不能强行打开,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暗藏的机关。”
“你是想说如果强行打开会……”皱下眉头想找一个合适的词语。“会,殉爆?”
“可以这么想。”
“要我做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给我递上了一张A4影印。“这是法医大楼,以及周围的道路,你好好研究下!”他又拿出手机。“打开你的蓝牙,我传送一张照片给你。”
“这是什么?”看着那个白种人我问。
“你去切掉他的手指,需要他的指纹。”
我看了那个白种人,不免有一种恶心的感觉,真的想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很好,至少不用去杀人。“需要马上吧?”
“只能说愈快越好。”他的声调变了,用那种不可动摇的声调。
之后他给我了车子,以及一支G18手枪,真的这家伙真的是方头方脑,告诉我是全自动,笑笑的接过了手枪和折叠警棍以及车钥匙,和他给我准备的公寓地址。唯一的想法就是该怎么面对陌生的天花板?
……
“米勒!”
“什么事?”米勒斜着眼看着吴伟,身上的拉丁女郎依然在咬着他的耳朵。
“凶杀案的报道看了吗?”
“那里没有凶杀啊?”他仍旧无动于衷,突然他推开了女郎,那个女郎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然后马上离开了宽大的房间。“有什么异样?”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吴伟欲言又止,他右手贴在裤线上有规律的敲打裤子。
“说!”
“我似乎,那个时候,看到了约德尔!”
“什么?”有些慵懒的米勒一下挺起了腰。
“而且,离开时他还带着一个箱子。”
“哦……”米勒拖长了声音,然后他让吴伟坐了下来,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被宽大的房间吸入另一个空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