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也许给岛子带来一切变更的就是我。睡不着,不外乎想尽早的进入梦乡,因为一直在做梦,梦到那个男人依偎着我,但是他的气息渐弱,如同风云际会前夕亡故的老人,他紧紧握着我手,低吟道为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尽力的抓住了你呀,但是你在哪?即便是松开手,也不可能得到一切,一切竟是幻象,老去的心灵,老去往忆,渐行渐远的你,还是那个小男孩,我啊,但你的抉择,并不是由你单单可以做决定的,因此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亡。
夜晚海风变得极其恶劣冰冷,穿着睡衣坐在泳池旁边,都会不住的哆嗦,好冷。这里没人和我说话,确切的说不需要那种交流,他们充其量不过是被丈夫买来的佣人,也许一面监视我,一面看我笑话,也不尽其然。回到别墅里,穿上了登山服所有的装备,带上了刀子,那个明晃晃闪着寒气的小道具,甚至是睡袋。走出房子路上有几个人问我,然后跟着我,让他们走开。
小时候夜晚总让我毛骨悚然,因为妈妈说女孩子晚上不要出去,爷爷奶奶就说晚上会有可怕的怪物,它们专吃小孩们的手指,吃手指想到的却是白兔在啃胡萝卜的声音,清脆而又有韵律的‘咔嚓’声,也罢,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因为自己总是不看清自己的处境,所以,我改用第三人称。
经常会把让人感到不安,难以维持,或者种种消极之情归于黑夜,倒不是对月亮那种阴柔相接娓娓道来那种景致上的心存敌意。说的更确切,在恍如隔世的晴空之下,那些存在于理性,危险与陷阱,都会较为清晰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与之保持距离,干脆断绝往来,一切的一切,如同深海的生物,倦意淡淡的维持着生理最低所需的消耗而已,那样方可自由的为自己活下去,不参与任何情感纠葛,哪里会来那些所谓的痛苦,那会出现间歇性的无法自拔?一切就像扫雷游戏一般,需要的只有再次‘开始’罢了。
但是,现在可不是那么一回事,月光透过如同筛子般的树冠,将针孔般的余晖洒向森林,脚下磕磕碰碰的路面,也让她觉得不安。但是总有些东西要去慢慢适应,不外乎仅仅是从来没有存在过的爱情。与之叫板的婚姻则是另一种展现,婚姻如同神话,但它没有巅峰者那种无比招摇表象,那对白发夫妻也不会到处宣扬他们结婚六十年了,没有必要,更多的则是什么?她根本不想知道。但是婚姻就是有种神奇的力量,充斥着抱怨和不满,猜忌与不忠,吵闹总伴着哭泣!但是婚姻就是可以把没有一点所谓爱情的人们长长久久的结合到一起,好多人可以死磕一辈子?难以想象的他们满身伤痕到底是什么?在支撑他们下去?难道是?她豁然开朗的笑了!他们的执念在于想看到对方死去,活生生的对另一半一点点的消耗,身上所有的生气,如同朽木般走向暮时,进入死亡。
这里她很熟悉的,因为地势一变,开始转为下坡路。借着月光的指引,伸出手扶住那些树干,接着向下走去。也许在晚霞之中,这里是另一种场面。周围洒下漫天红霞,像小说里漫漫的一片金粉,没有一丝涟漪的海湾,没有一丝生气的小岛,一切如同油画中被定格的脉络。觉得有些心酸,睁开眼睛,那由三条小溪辗转分合组成的小河就在她的眼前。如同淘气的孩童,发出那种让人愉悦银铃般的声音,相交于林中的虫鸣鸟啼,小河像条风中跳动的丝绸,不到一米宽的河面上,升腾出淡淡如同薄云般的雾气,与银色月光水乳交融般结合,恋人心,深如海,可是淡淡月光,也不能把他寻回,只有她想为爱去沉睡。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称之为永恒,即便永恒也是个被冠以形容词的东西。
在恍惚的一瞬,她站在一个圆形,或者一个从未探知的地域中,一切景物变成了回圆形。她站在中央,河水仍然那么美丽,它像对等线划分了整个景色,一模一样的景色,她不知所措的转视四周,伸出手,触摸那冰冷的河水,冰凉刺骨。她看见,幻影一般的自己索然无味的站在景色之中,可是另一边则没有她的身形,定格,定格,再次定格!一切如同战略的兵棋推到。如果她向幻影走去,也许可以重拾所消失的‘人性’,但是平行世界中的另一端,平衡将被打破,从此少了一个没有任何作用的人,地球照样转动,臭氧层依然被破坏,各种争斗依然纷繁复扰,但是她知道,有个人将为她形如朽木……
一切戛然而止,她只写到了这里。睡在月光里的女人?我想。
“续杯吗?”
“不了,谢谢!”笑了笑点上烟,慢慢去试着平复那种在下弦月之中的那个她。
“今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哦,胡克,你回来了!”听到汽车往来的声音,转过头看着他。
“嗯,拍了好多照片,你明天的网页点击率一定飙升!”
“胳膊?”
他像是坐在油桶中和我说话。“没关系的。”隐隐的带着那种冷暴力。
“她只是一味的在拒绝我,不外乎她是对的。”
“也许。”胡克笑笑。“我有个女儿,知道吗?”
一脸欣喜。“是吗?”
“对啊,十六岁,我才二十四!”
“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对吧?”
“大多数的故事,最好是慢慢的被遗忘,因为故事本身不是要让所有人知道。”
街上行人开始变得多了起来,推着婴儿车的新婚夫妇们,遛狗的中年人,还有在对面喝啤酒的男人。“胡克,我觉得,你对她,有些……”
“我自己的事情对吧?”
“当然。”熄灭烟,向海岸走去,一切的景色都太美了,美到你不忍心离开,但是今晚我们就要离开了,看一眼海港,看一眼欢乐的人儿。离座的原因是胡克那种隐然的孤冷高傲,也罢。
……
杨宁执意要去自己的别墅,作为丈夫也只得答应了,由于是海景别墅,现在也不是观览季节,这个密封式小区的管理接近了最低标准,安保水平将至最低,两个南北门的入口仅有一岗,而且小区内,也没有巡视人员,一切就像无菌环境一般。‘琉璃’有个习惯,每当有这种工作发生,她总是把今天视为‘灾难日’,在‘灾难日’不论什么事情都不是解决不了的。她是从海景区驾着摩托艇来到这里的,潜入小区不费吹灰之力,根据杨宁的提示,他也很快的找到了他们的住处。小区环境堪称完美棕榈树喜庆的生长,笔挺的海椰子,绿色的草坪,时尚的迷你高尔夫球场,酒吧各种娱乐设施也一应俱全,她想这里可以改成一个俱乐部,那样总比这样较为有活力。
她进入了和杨宁一前一后的别墅,当然那些警报设施也只可以虎一虎外行人,没有那只昆虫是故意撞上蜘蛛网的,对吧?除非它是信徒,不忍心看贪婪的蜘蛛忍饥挨饿,当然了又不得不谈到主观意志,就因为蜘蛛的结构,有很多人就觉得它是贪婪的,也罢,全身上下最突出的也就是那个肚腩。‘琉璃’潜伏了一整天。郑聪是个生活极有规律的人,早上四点整便开始洗漱,四点半晨跑,五点准时回来吃早餐,但是不知道他和杨宁聊些什么,但她也不在意,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魂归故里了。六点到七点看新闻,八点在车库前的草坪上看小说,偶尔接几个电话,也许是生意上的,因为时间不长,但是十点的那一通则比较蹊跷,最短半个小时。‘琉璃’一下就明白了,午饭杨宁做的全是中国菜,感觉有些油腻,所以她做了汤菜,尔后,她看不下去了。在那间屋里找到了几本小说,也全然的看不进去,又放回了原处。时不时的会想起,和他同级的那个代号为‘灰黄’的杀手。她轻咬着嘴唇,紧紧地环抱住自己,谨慎的除去那些不该环绕在脑子里的一切,两年了,一切就像刚发生的一样,为什么死了,也不让她安生,她也不想为活而活着,但是如果不去加以正视他,那么就像丢掉了橡皮的小学生,仅仅是在找一个相似工艺性上的替代品,无非那个男人都可以,但是那样仅仅是让自己更加难堪的事情而已,这点她比杨宁更加的明白,所以在心里破口大骂,那个女人,是在‘无病呻吟’!!!
“我们这就离开?”
“‘琉璃’通知我了,在加密的平台上。”
退房后,我们坐上澳航班机回到了原本的地方,一切就像没有发生一样,而且,‘琉璃’再度消失了,在‘G’市只留下了死去的郑聪和哭成泪人的杨宁。
郑聪打完那通坑长的电话,从车库走回卧室,但是已经潜伏了三个小时的‘琉璃’猛地从车底钻出,用胳膊锁住他的脖子,然后直至骨折。她在楼梯上倒上了汽油机油,然后把郑聪推到了那里,将近两米的台阶,脚一滑,指定会摔死的。她抽身离去,渐渐的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