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沐执这几日勤学苦练,修为大进,原本半吊子的模样也被沐北冥渐渐磨练掉了。
“师父,师父,今天我们学什么呀?”沐执小跑推开沐北冥的房门,一身轻纱,如同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沐北冥看着她,思量道,“今天我教你封冰诀,缓解对方行动给你争取逃跑的时间。”
“唉!怎么又是逃跑?”沐执蹲下来,如同谢了气的球,任凭沐北冥怎么拿手指戳她她都不想动了。
沐北冥看着她的模样,有些笑意:“怎么,还不满?难不成想和他人打架?”
沐执想了想自己小小的修为,立马站了起来:“……算了,我还是逃吧。”
沐北冥将书顺手甩给她:“记口诀。”
“师父,师父,这口诀好难记啊,我看都看不懂……”沐执幽怨地看了沐北冥一眼,心思似乎不在书上。
沐北冥头也不抬。
“你书拿反了。”
“……”
“师父,这招式一点都不好听,叫‘步步飞雪'吧。多好听啊!”
沐北冥敲了敲她的头:“怎么有那么大意见?记口诀。”
“太难了嘛。”
“还想不想学?”
“学学学!”沐执看着他笑道,“所以换个名字吧,方便!”
“随便。”
“师父,师父~”
……
沐北冥偶尔抽空帮她指导,虽然每次被沐执磨的想要吐血,但他也是耐心帮她解难。大多数时候都是让她看书,许多法术口诀沐执记在心中并能熟悉运用。
而沐北冥大多数时候都是同李宗越喝酒下棋。沐执却是在宫中找赵玉霖聊天,她倒是发现了许多秘密。
沐执很快和赵玉霖陪嫁入宫的丫鬟打好了关系,用的方法还是书折子里老掉牙的套路。
那日花园春花烂漫。
抱歉,没有想象的男主与女主……
“姐姐,我的纸鸢掉树上了,你能不能帮我取一下?”沐执提前拿了大葱擦眼睛,泪眼汪汪。
“这……”小丫鬟绝得在哪里见过这场景,可能自己想太多了吧。于是她对沐执说,“这么高我也没办法,小妹妹那只风筝很重要吗?”
成功吸引对方注意!
其实只要小丫鬟聪明点沐执绝对不会在心中乐得开花,她可是第一次演戏居然这么成功,这是多了一项新技能啊!
“是啊,这是师父送我的纸鸢,很重要……”沐执垂下了头,从小丫鬟的角度看她似乎难过得抽泣起来。
“你别哭,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小丫鬟安慰她,说着便开始爬树,弄得满手伤。
沐执突然觉得很是愧疚。
“拿到了!”
小丫鬟从树上轻轻跳下来,一个不平衡倾倒下来。沐执眼见危险偷偷捏了个风诀托住了她。
“我似乎感觉有阵风救了我?”丫鬟惊魂未定地抱着纸鸢。
“姐姐心善,想是上天帮了你吧。”沐执笑着安了心,接过她递来的纸鸢。
然后她顺理成章地与小丫鬟成为了朋友,套到了赵玉霖的过去。
原来她,陆毅和李宗越从小便认识,那时候据说陆毅刚因母亲离去而伤心,赵玉霖感同身受与他们关系甚好。不知从何开始,赵玉霖才喜欢上陆毅,他们早已定下青梅竹马之约,此生非他不嫁。
“师父,人的关系好复杂啊,既然玉霖姐姐喜欢的是陆毅将军,可为什么她还会答应做李宗越的妃子?她为什么要放弃?”烛光下,沐执。
沐北冥放下书:“执儿,很多事情你可能不懂,人生在世,难免许多事情生不由己,即便是仙也不可能去操纵命运,更何况人。或许李宗越留赵玉霖在宫中是为了牵制赵丞相的势力。官场上的联姻牺牲品数不胜数。”
“可是赵丞相貌似是自荐赵玉霖为妃。”沐执道,“谁会将自己女儿的终身辛福毁在联姻之上,真搞不懂凡人。我怎么都不绝得赵玉霖是他亲生女儿……而且,我感觉丞相他野心不小。”
“嗯。”沐北冥仿佛心不在焉,“难道他是想通过赵玉霖来夺位?”
沐执茶水喷了一桌:“咳咳,师父,你是说李师叔有危险?”
“……”
“执儿,夜深了,回去睡觉吧。”沐北冥拍了拍她的头,拿起手帕擦了擦脸。
“可是……”沐执看了看他,最终还是点头。
……
夜半,四边静谧无声。黑暗中,沐执听到了轻微的异样声,树叶摩擦,略有急促之感。
沐执睁开双眼,一阵有一阵的凉风吹得她有些头晕。月光撒进房中。
“咦?我记得窗是关的啊……”沐执望着床顶发了会呆,刚想起身关窗,目光落在窗外的一个身影上。
“啊!”沐执的叫声划破死寂的黑夜。
隔壁潜睡的沐北冥冲入她房中:“执儿!”
手一挥,四处恢复了明亮,沐北冥见沐执瑟缩在床脚,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不停地颤抖着。
沐北冥撩开纱帐,试图靠近她,而她却一直缩在最里边,沐北冥也不好意思将她抱出来,一个劲地安慰:“执儿,你怎么了?是师父啊,别怕。”
沐执抬头,看到眼前的沐北冥道:“师父?”
沐北冥点了点头:“执儿,别怕。”
“师父,我好怕。”沐执扑在他怀中,不停地抽噎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沐北冥疑惑,“你看到了什么?”
沐执手指向窗口,窗口摆放着一束美丽的白花。
“什么东西?”
沐执抬头:“咦?不见了?刚刚那花后面有个白衣女人,满身鲜血。”
突然胸口一阵疼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没柄而入,直直插在胸口中,鲜血不止往外流,染红了沐执的前襟,染红了被褥垂纱。
一阵冰凉席卷全身,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眼中更多的是茫然与心痛。
“师……父?”她咬着牙一字字念道,心中难以言尽的疼痛。
为什么……师父,为什么………
“你这个怪物,为什么你还能存活在这个世上?”沐执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任何情感。
但是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真实,仿佛某时某刻他真的刺过她……
不,不是他,他不是师父,他是谁?!
沐执一个惊吓,坐了起来。
天已大亮……
原来是场梦,还好是场梦……
“执儿,怎么了?”沐北冥端着早点走了进来。这个点一般沐执早就起床了,这晌却没人给他开门,他隐隐有些不安。
“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沐北冥见沐执坐着靠在床沿,脸色惨白毫无血丝。
沐执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梦而已……”
她的余光瞄到那半开半闭的窗台,不由吓得叫出了声,瑟缩地躲到了被子中。
沐北冥一头雾水,看向那窗顿时一阵凉意……好重的一股邪气。
“昨夜……我不是关了窗吗?”沐北冥走近窗台时被一束白花吸引,他不由一愣。
“涅灵花?!”沐北冥一阵怒火,将那涅灵花以天火烧个干净,又顺手在四下布置了一个又一个结界。
沐执渐渐恢复知觉,却是一片茫然:“师父?”
“执儿,你有感觉哪不舒服吗?”沐北冥赶到她身边替她把了把脉,沐执胸口有伤,却并非伤在肉体之上,而是灵魂。若是只是单纯皮外伤,那还好治,可现在……
沐北冥皱眉:“执儿,那涅灵花你从何得来?”
“师父,涅灵花是什么?”
沐北冥有些怒意:“涅灵花是生长在死者血液之中,吸收死者怨念而生,而这花会在满月月光下汇聚亡灵的气息绽放。它绽放时会产生涅灵花毒,这种花毒不仅会让人产生幻觉,哼会吸取人的精气。”沐北冥见沐执苍白的脸便知昨夜她被吸了多少精气,若自己平日不在她身上加了一层防护,她现在怕是一具干尸了。
沐北冥在她身后点了穴位,沐执感觉不妙,想要转身制止他却无能为力:“师父我没事的,不必了。”
沐北冥将真气输入她的体内,畅通了她的经脉,治愈着她灵魂上的伤口,足足耗费了半天时间,却也是无济于事。额头的汗已密布,无论沐北冥耗费多少真气,仿佛被吞噬了一般,半点效果也没有。
虽然没有效果,但沐北冥重新在沐执身上加固了一层结界,这才停手。
小小的人倒在他的怀中,见她气色好了不少,这才安心昏睡过去。
……
“本来约好接完沐执就和自己一同上朝,结果人都没见着,害得我脸都丢尽了。”刚下完朝李宗越便赶往沐北冥的住处,中途遇到樊仪皇后.......呃,现在称涟绯比较合适。
“说不定他们二人有事耽搁了,陛下莫要动怒。”涟绯话虽这么说但心中也隐隐不爽,沐仙君,说好的拦陆大将军呢,耍狐狸有意思吗?!
她这个皇后,装的可真累,若不是有沐仙君的帮助,前几次很有可能被那些半吊子的道士识破她的变幻术。
二人来到宫苑,前脚刚踏入,涟绯就觉得万分不对劲。
“这里有结界?还是沐兄亲自设下的?”李宗越也感觉到不对劲,这结界他曾见沐北冥设过,自然熟悉不过。
涟绯一个箭步冲进屋内,见他们二人倒在榻上,沐执躺在沐北冥的怀中,单薄的衣裳外裹着雪白的被子.......
l李宗越后脚跟上:“他们没事吧?”
“.......”
此场面二人真不知该怎么形容,这觉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
(二)
沐北冥听到声音悠悠转醒,见到他们二人苦笑道:“幸好早猜到你们会来,设置了这个结界,否则你们可能要在外面呆半天呢。”
“没事,我们才刚到,什么都没看到!。”李宗越说着扶沐北冥起来。
沐北冥:“……”
他懒得和这个蠢师弟计较,安顿好尚未苏醒的沐执,替她盖好被子。
“法生什么了?你怎么会如此虚弱?”李宗越扶着他到桌边坐下。
沐北冥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不忘感叹道:“能让一代君王如此关心我,我还真是荣幸啊。”
李宗越傻了傻眼,苦笑道:“师兄你是在挖苦我吗?虽然一开始见你抱着执儿躺在榻上衣衫不整我是动摇了,但我还是相信师兄你的为人的。”
沐北冥:“……这只是个误会。”
李宗越第一次见沐北冥如此窘迫,不由笑了起来。
“且别在那说笑,看看这是什么。”涟绯指着窗前沐北冥烧成灰烬的涅灵花道,“涅灵花。”
李宗越脸色苍白道:“涅灵花,难道是........”他转头看向沐北冥。
沐北冥挥了挥手道:“我没事,只是伤到了执儿。”
“所以你就耗费了自己百年修为来救执儿?”涟绯笑道,“真是师徒情深呐....”
沐北冥:“........“这只臭狐狸想干嘛?
“师兄,你别担心,既然是发生在我这皇宫中,我必然不会纵容使用这邪术的人存在。”
沐北冥点了点头:“师弟,这是我希望你交给我来查,你管好你的浔翼国便是。今日执儿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再谈吧。”
沐北冥屋内。
“师兄,这件事为什么要您亲自出马?”
沐北冥喝了口茶:“涅灵花这种生物本该绝迹,可不知为什么它再次出现,这种危害天下的邪术若传到歹毒之人手中天下会大乱。所以必须找到它的源头。阻止他们。”
“师兄,当年师父不是说涅灵花在天帝一把天火中燃烧殆尽了吗?怎么如今又会出现?”李宗越道。
“虽然花种是消失绝灭了,但是免不了还是有人知道他们的培养方式,我们必须弄清楚他们的目的。为什么而培养涅灵花。我总觉得在这背后总有一个巨大阴谋。”涟绯道。
“皇后.....”李宗越小声喃喃道,他怎么觉得最近他的皇后有一些反常,仿佛认识沐北冥许久。难道是自己平时与皇后相处的时间太少才对她一无了解是吗?
“李宗越,彝族最近状况如何?”沐北冥看似无心地问道。
“听师兄如此关心浔翼,我好高兴啊。”李宗越笑道。
沐北冥想到不久后浔翼即将灭亡的事,不由叹息:“毕竟.....你我兄弟一场。”
“呵,师兄你又抽什么疯了?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说。”
“........”沐北冥叹了口,“怎么,你还不认我这兄弟?”
“那倒不是,能同沐仙君称兄道弟是我荣幸。”李宗越翻开折子,“这次是陆将军亲自提要求上战场,我还是担心。”
“......李宗越,有些话不该说,但是我还是想劝你,小心她。”沐北冥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比划了一个人的名字。
李宗越愣了愣,点头道:“师兄不必担心,她既然在宫中,想必不会惹出什么事。”
“世事难料,小心为上。”沐北冥看了他一眼道。
见他如此坚定,李宗越故作轻松,隐藏起心中的那份不安与疑惑道:“嗯,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陛下,臣妾倒是好奇,涅灵花乃阴邪之物,能在宫中出现......怕是宫中有不祥之人混入。”涟绯从沐执房中取出涅灵花灰烬,放在手心中仔细盘查。
“啊!”涟绯突然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李宗越见樊仪皇后昏了过去,顿时傻了:“御医!快来人!”
然而沐北冥看得很清楚,原本附在皇后身上的涟绯碰到那灰烬中什么东西时便被强制分离出来,弹在墙上猛地吐了口血。
房间内瞬间安静,李宗越愣在原地,他可是很清楚看见这位女子是从樊仪皇后身上分离出来的。还好他淡定,没吓晕过去。
侍女在李宗越的命令下将樊仪皇后带去偏殿休息,地上喊疼的涟绯浅浅一笑道:“她没事,只需要好好休息醒来便没事了。”
沐北冥走向她,蹲下身来。
“怎么了?”沐北冥抓住她的手一看,“血?”
“为什么这血这么疼,腐蚀我的筋骨。”涟绯咬着牙道,本想护住心脉,一催动妖力,更加剧了疼痛。
就在她手失去意识,整个人都冒冷汗的同时,沐北冥抓住她手将侵入她手中的血污逼了出来。他拿出一块手帕擦去血污并帮她包扎好。
涟绯瞬间脸红:“没事的,我自己可以绑。”
“如果你伤的是脚,你自己包扎,可你一只手怎么包扎?”沐北冥若无其事道。
“.......”涟绯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不由哀叹。
“师兄,你认识她?”李宗越反问道,若不是熟人,依沐北冥的性子才不会如此良心发现。
“嗯,我让她附在樊仪皇后身上护你周全,谁知道你和皇后感情如此不好。”沐北冥简洁道,有些若有若无的叹息。
李宗越尴尬:“这婚事是先王定的,我与樊仪当真没什么感情。”
“是吗?我想皇帝陛下你是心有所属吧,连樊仪皇后这样的美女你眼都不眨一下。”涟绯调侃道,这几天她时时出现在李宗越面前,李宗越永远对她淡淡的,仿若陌生人。
“姑娘你可别乱说。”李宗越赶紧挥手,“咳咳。”
涟绯一阵偷乐。
“不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难道也是修仙之人?”
“我可不是修仙之人,我是狐妖涟绯。”涟绯毫不避讳道。
李宗越看向沐北冥:“真的是妖?”
“是。”沐北冥点了点头道。
李宗越笑道:“师兄你还是那副老样子,这仙界也就只有你能与妖魔如此和睦相处了。”
沐北冥替涟绯包扎好起身:“不仅仅是我,其实还有很多人。”
“听闻仙界这几年作风大为改进,沐师兄,你还是不肯原谅仙界?”李宗越想起沐北冥曾经向自己提起的过去,不由反问道。
沐北冥看向窗外天空,若有所思。
……
沐执渐渐转醒,四周寂静无声,空荡荡地有些冷清。
“师父……”沐执开口,嗓子却沙哑无比,仿佛被火熏烤过一般,她连抬手旳力气也没有。浑身难受却只是静静看着床顶。
“执儿醒了。”沐北冥盯着那片天空突然说道。
他起身离开,向沐执房间赶去。
“师兄,等等啊!”李宗越跟在他脚后赶去。
沐执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有些莫名心慌,想起昨天那个奇怪可怕的梦,她突然希望此刻谁都不要来打破这片寂静。
师父,你在哪呢?
沐执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中打转。
“执儿!”门被推开那一霎那,她听见了沐北冥的声音。
“师父……真的是师父吗?”沐执想起梦中沐北冥的笑容,心有余悸。
“傻徒弟,连师父都认不出来了?”沐北冥突然笑了出来,“喝水吗?”
沐北冥听她的声音不大对劲,泡了杯热茶给她递去。
沐执喝了口茶,突然被闯入的李宗越和涟绯吓得呛道。
“执儿,你没事吧,吓死师叔了。”李宗越赶紧抱着她安慰道。
“……师叔你要勒死我吗?”沐执原本喝下去的那口水都要吐出来了。
沐北冥拉过李宗越笑到:“没事了就放开,不然要被你吓出病了。”
“执儿,你身上可还有什么痛的地方?”涟绯见他们争执不休,笑着问沐执。
“没事了,谢谢涟绯姐姐!”沐执笑着回答道。
沐执运了会真气道:“师父,我发现我身体灵敏了许多,运用灵力也方便了许多,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感觉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也没什么灵丹妙药,只是我百年修为而已。不过总不该这么告诉她吧……
沐北冥苦笑道:“没什么灵丹妙药,我只是帮你打通了筋脉,这几日养好伤后好好练功,但也不能操之过急。”
“谢谢师父!”沐执笑着回答。
涟绯替她把了把脉道:“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但执儿还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而且涅灵花毒也并不解,得每日用真气替沐执逼毒,七日后便可解。”
“好。”沐北冥转向沐执,“执儿,昨晚发生了什么?这涅灵花从何而来?”
“我也不明白,这花是玉霖姐姐送我的。”沐执想了想道,“但这花似乎是有人送给玉霖姐姐的。”
不过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沐执内心无比崩溃。
沐北冥独自出神:“这宫中,有太多的秘密难以琢磨。”
李宗越思索了会严肃道:“师兄,我觉得我该去处理一些事,就此告辞。”
李宗越匆匆离开后,气氛瞬间尴尬了不少,沐执扯着沐北冥袖子道:“师父不是常说,修仙不图一时进取,所有劫数避无可避,那就迎刃而解吗?既来之则安之,又何必急于求成呢?我相信我们总能平安回去的。”
沐北冥点了点头,神色复杂,这话是当初自己同她诉说关于自己天劫的事时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