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皇上下旨,寻找当时接生的医婆,交由刑部审理。这也都是迫于太皇太后说的那番话,他总得给太皇太后几分簿面!
这无疑也是给苏晴一个沉冤得雪的机会,只是这医婆去哪里找?
她为何要那般冤枉自己?
苏晴坐于房中,摇摇疼痛的头,不去想,想也想不清楚,就好比自己无缘无故被人毁了容颜,这一切岂是自己这颗小脑袋想得明白的?
自己不想卷入这一世纷争,耐何繁华俗世,不是你不想就可以避免的!
就好比这门外之人,不请自来!
“主子,王爷请你去大厅,说是天心公主来了!”雪儿柔声在门外道。
“好,我就来。”苏晴整了整坐得久了,有些许皱褶的裙摆,拿起一块雪白的丝帕系于脸上,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
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害怕别人那诧异中又带着了然的目光,脸上刻了这样一个字的女子,在这吃人的古代,还能活吗?不要说流言蜚语,光是那可以杀人的目光,就足够刀剐了她!她怕是这辈子都要与这丝帕相伴吧!
在这王府之内,有天琅的庇护,若出了王府呢?就昨日来看,她顶着这张脸,府内虽无一人敢议,但她早已从他们的眼中读懂了不屑与厌恶。
“主子,这天心公主雪儿看着她就是别有居心,你可别着了她道!”唯有雪儿一如既往的对她,在一旁事事为她操心,她的话似是没有说尽,欲言又止。
雪儿扶着她慢慢入了大厅,在临出门前还加了件雪貂披肩在她身上。
医者说她伤势虽不是太重,但忧思过重,惊吓过度,需要好好调理一番,不然会种下病根。
厅外寒风凛冽,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厅内都是温暖如春,炭火烧得很旺,照得人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苏晴一入大厅,见天琅正与天心说着眉眼带笑,她也不急着过去,先把披肩脱了,伸出有点僵硬的手在炭火旁烤了烤,等周身暖和了,正想过去,天琅却朝她这边过来了,一把揽过她的腰,见她脸上的丝帕,也知道她心中所想,并没出言相问。
“苏姑娘,你的伤要紧吗?”天心笑吟吟的问,很是关切。
“谢公主关心,好多了!”苏晴面上依旧清冷,心中只觉恶心,当着她的琅哥哥的面,就这般伪善?
“来,这是我从宫里带出的美颜圣品--燕窝羹,你先尝尝,也许对你脸上的伤有用。”天心亲自把身旁的一个食盒拿上来,从内端出一碗还是温热的燕窝。
“谢公主费心了!”苏晴看着眼前这个高贵的公主,发现她与她同样以薄纱掩面,想起她那日在石牢夺了她的鞭子抽了她几鞭,许是抽花了脸?这样一想,心里像是找到了些平衡。
微微一笑,正准备去接天心手中的碗,手刚触到碗,碗竟然向天心那边翻去,一碗好好的燕窝全倾倒在天心身上,碗随之掉在地上,发出碎裂之声。
“你太不识好歹了!公主为了你事,不但与皇上闹僵,挨了巴掌不说,今日又为你送燕窝,你不领情就罢了,还撒了公主一身!”
天心的贴身丫环青竹立刻出言,令后头立的宫女为天心擦试着羹汤。
“没事,许是苏姑娘不小心的!”天心出声为苏晴辨护。
“公主!人太好是要吃亏的!”
“退下,有你个奴才说话的份吗?”
青竹还想说什么,天心拿眼瞪她,青竹气冲冲的退居天心身后。
苏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是一片寒意,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天琅在苏晴身侧并没看清这一系列的举动,只想是苏晴没接稳,把羹汤撒了。又听闻青竹说天心为了救苏晴被天子仁打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儿,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你没事吧?”出于关心,松开环着苏晴的手,关切地解下天心遮挡住脸的面纱。
只见天心脸上印着一个红红的巴掌,清晰分明,微微浮肿,另一边脸上还有条浅浅的鞭痕。
“没事的,琅哥哥,已经不痛了。”天心低着头,温柔似水。
“都肿了,怎会不痛?来,这边坐下,我帮你上药。”天琅见她脸上并没有上药,忙拉着天心在软榻上坐下,令丫环拿来金创药,亲自为天心涂摸上。
苏晴被他们晾在了一边,她冷眼旁观着,依旧立于那里,有点尴尬,雪儿在一旁也察觉到她心绪不平,忙扶着她就坐与软榻的另一边,为她煮了茗品。
天琅手指刚刚碰到天心那红肿的脸颊,引起她的一阵倒抽气声,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眼眶滑落,随后抽抽噎噎地呜咽起来。
“琅哥哥,心儿是不是很丑?”一双大眼勾魂地瞅着天琅,顺势把头埋在天琅怀里。
天琅心一窒,伸出手拍了拍天心后背,轻声安抚。
“心儿怎会丑呢,心儿是最漂亮的姑娘!”
“那琅哥哥喜欢心儿吗?”
“…当然喜欢。”虽带一丝迟疑,听在苏晴耳里却很不是滋味。连品在口里的香茗都失了味道。
微微一征,竟被口里的茶呛到了!
“咳,咳,咳…”苏晴难受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