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琅轻推开靠在怀中的天心,看向被茶呛得同样流出泪来的苏晴。
侧过身伸手想拍拍她的后背,被苏晴伸手挡开,轻拧着眉,她不需要,那只左拥右抱的手,她嫌脏!
天琅有些下不了台,天心见机轻呼一声。
“呀,琅哥哥,心儿有件事忘记与你说了,母后说想在这个年底把我们的婚事给办了,也算是为咱皇家添份喜庆!”天心羞涩地看向天琅,眼角余光更是瞟向苏晴。
“心儿,婚事不急,皇后刚薨,我们也要考虑下皇上的感受才对,你说是吧?”天琅不能推拒,纸包不住心,晴儿总归是会知道的!
“心儿知道,心儿听琅哥哥的。”天心也明白,凡事急不来,但是在这场角逐,她已完胜!
虽然为了偷令牌,放出了苏晴,受了皇上哥哥的一耳光,但能引得琅哥哥的怜惜,也是值了!
只是苏晴这条贱命就暂时留你多活上几天。
天琅也偷眼瞧着苏晴那双睑下的眸,却看不出丝毫的异动,难道她听了他要娶天心没有一丝难过?
天琅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他到底是希望她难过得大发脾气,证明她的在乎?还是默默地接受他另娶她人而不为所动?
他自己也不清楚心中所想,只是心脏部位隐隐作痛。
苏晴把目光看向窗外那纷纷扰扰的雪花,虽身处温暖如春的室内,只觉得寒意四起,这里的冬天好像雪下得特别久,特别厚,冬天也是特别的长!
长得她都怀疑春天是不是不会再来…
这时,门被人从外推开,带进一阵冷风,雪花也随之飘洒进来,立刻被室内的温度所融化。
但这股冷风吹得人精神为之一振。
“王爷,接生的医婆已经找到了!刑部正着手审理此案,命苏姑娘现在赶过去。”章磊风尘仆仆而来。
“好,那现在过去。”天琅起身,令人准备马车,一齐去了刑部衙门。
车内,三人共乘,苏晴觉得气氛压抑,使人透不过气来,时不时的挑了车帘,让车外飞雪飘进,虽然寒冷,却得以呼吸。
天心则时不时的与天琅聊几句,也许她见天琅兴致不高,也渐渐闭口不言,她被苏晴时不时地掀开车帘,灌入冷风,心中不满,却又十分隐忍。
车内气氛一度冷凝。
终于在刑部衙门前停下。
有侍女为她们挑起车帘,苏晴摔先下了马车。
“不懂规矩!”青竹出言讽刺。
苏晴就当她放了个屁,不置理会。
“要你管!哼!”雪儿也跟在马车后头,她老早就看青竹不顺眼了。说完,横了青竹一眼,跟在苏晴身后,也进了衙门。
衙门内主审官已经坐定,是苏晴在上次审理神女被杀案时见过一面的刑部侍郎。
待一切人员到齐,案件的审查也就随之开始。
“医婆你再陈述一遍你看到的接生过程。”刑部待郎虽与苏晴有一面之缘,对她也是心怀敬仰,但他为人正直,从不徇私枉法。
“是大人!”医婆回答从容不迫,与上次见太后说的没有异样。
刑部待郎听得点点头,又问。
“那你为何要逃走?”
这医婆是在出城盘查时被发现,当时她神色慌张,背上背了个沉甸甸的包裹,眼睛左看右瞧,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她,许是那包裹太沉,掉到了地上,露出包得不太严实的金银珠宝,被盘查的侍卫发现,以为她是偷了东西准备潜逃的小偷,立马不顾她的辩解把她扭送官府,这才知道她就是上面刚要寻找的医婆!
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
所以刑部侍郎才有此一问。
医婆跪在那里,两只早已低垂的眼皮内的眼珠滴溜溜转动着,正待自圆其说。
看情形苏晴是翻案无望,因为她说的跟本无人会信,而她又没有为自己翻案的有力人证物证!
所以她只跪于一旁,刑部待郎问一句,她便答一句,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倒显得冷静自持。
这可急坏了站在门外观审的雪儿,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为苏晴答话。至于天琅是一贯的沉稳,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绪,而其它众人则是各有各的表情,章磊面色关切,天心是副看待死人的表情,只是她的丫环倒是若有所思。
这次爱凑热闹的天子润却破天荒的没来。
“大人!奴婢有案情要叙!是关于皇后一案!”一女子被侍卫挡在堂外,高声叫道。
“堂外何人喧哗?”刑部侍朗见有人闯进公堂,又说自己是此次案件的知情人,也就准了她可以上得堂来一叙。
苏晴抬眼看向这名女子,发觉她也正看向自己,眼睛竟然带着一份歉意,转而跪于堂下。
苏晴认出这名女子正是当日求她去救王皇后的那名宫女。
“大人,我叫珠儿,是凤憩宫的宫女。那日娘娘难产,是我去求神女施救,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想到神女可以通神,那定可以救皇后娘娘!”
名叫珠儿的宫女说的都是确有其事。
“然后呢?”刑部侍郎问。
“然后情况急转直下,虽然神女当时的确为皇后娘娘接生下了皇子,可不久皇后娘娘就发生了血崩,皇子也随之没有了呼吸!”
“你说的这些,本官都已知道。”
“不,奴婢要说的是皇后娘娘不是神女接生有误而死,而是有人在娘娘下身放入了一味药所至!”珠儿急急道出她所发现的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