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立刻细细打量过去,果然发现此人竟没有喉结!
都这个年纪,哪还有男孩不长喉结的。
自己都快长成珠穆朗玛峰了。
这是铁证呐!
路远欣喜之余,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是女的,就这长相,真是男的话,哪怕直男癌的路远估计都得弯上一回。
果然还是老二兄“慧眼如炬,明辨是非”啊,一眼就认出她来!
路远见得心中欢喜,立时就存了要搭讪此女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声细细脆脆的嗓音,传入耳中:“这位兄台,你怎生留下口水了?
路远一愣,扭头见身旁站了两人,一穿白一穿紫,正拿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他急忙擦拭嘴角,抱拳道:“适才来之前,吃了几枚酸枣,多有失礼之处,请两位见谅。”
鬼话路远一向都是信手而来。
不过对面二人也不傻,不愿将他戳穿,那穿紫衣的少年,便笑道:“兄台也是性情之人,说来惭愧,那位公子长相之秀美,实在生平罕见,我与李兄首次见他,还以为是女子,所以倒能理解兄台你的心情。”
我擦,这两小子居然没认出来!
路远忽然想起前世电视剧上那些宫廷剧,好像女扮男装蒙混过关的还真不少,他以前一直以为这只是狗血桥段,没想到此刻亲眼所见,才明白戏出人生,特么古人情商欠缺是真的!
不过说话回来,这个世界虽然古风盎然,但科技文明,却几乎达到地球上2000年左右的水平。
还真是精神和物质的极不对称啊。
路远生活了这么多年,知道修真大陆文化实际相当匮乏,远不及中华五千年文明来得璀璨和博大精深。
也许这跟修真介入有那么一点关系吧。
他三人简单聊了几句,路远便知这白衣少年姓李名升,皮肤相较黑一些,紫衣少年姓何名东成,脸上白白净净,但眉目间却透露出几分贵气和傲气,从模样看,没有李升来得敦厚实在。
不过他二人锦衣纨裤,气度都是不俗。
“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何东成抱拳道。
“在下免贵姓路,单名一个远字。”
“姓路?”李升和何东成闻言却是一愣:“不知府上住何方?”
“敢问路德章上师是您何人?”
二人齐齐发问。
呦,自己撞到碗里来了。
其实路远不知,今日能进这小院的,都是身份显赫的大世家,普通的小家小户根本进不来,这路德章本就是龙阳省人士,名气极大,在文坛中有举足轻重地位,恰好路远跟他同姓,倒不怪何东成二人,立马将他们联系一起。
路远露出七分谦卑三分傲气,分寸恰好,道:“路上师正乃小弟家师,只因小弟姓中也是路字,所以倒常有慧人认出我来。”
这句话功力十足,一来点明题旨,二来又乘机拍了对方一记十足的马屁。
果然,二人作恍然大悟状,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双双拱手弯腰:“果然猜的没错,想不到路兄竟是上师门生,倒是我兄弟二人有眼不识,唐突了路兄。看路兄这一表人才,气度斐然,又岂是一般常人。”
路远:“……”
这路德章的名头,居然这么好用。
他今天算尝到扯虎皮的滋味了。
“对了,两位贤兄,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二位可否答疑解惑一番。”
何东成道:“路兄哪的话,但说无妨。”
“那就多谢了。”路远顿了顿:“敢问此处聚集这么多年少才俊,所谓何事?”
“路兄难道不知?”
路远一脸为难:“我昨日奉家师之名,来一趟天人府,就在一刻钟前,刚刚抵达,却不料被一位甚是精壮的络腮大汉带到此处,他行动极快,说话也极快,我双耳灌风,一路也只听了十之二三,不甚明白,只说他说,让我在此位上等待,后面如何就一无所知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路兄来此竟是如此匆忙,也罢,那在下就把事情原委与你说上一边……”
路远千恩万谢,随后细细听他说来,原来今日在此处,有一场选拔大赛,足有六十四人,但最终只取十人,大会主持,乃是当今华朝一大修真门派——归元派的王天伦天师,他要在这些人中,择出十位具有炼灵资质的英才,收入门下。
换言之,此处选拔大会,就是天师择优收徒。
若能选上,无疑鲤鱼跃龙门。
听到这,路远心中巨震!
他万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想要混入的修真界,如今竟只有咫尺之遥。
他奶奶的,那还参个屁军啊!
只要大会被选上,还说个啥!
不过转念一想,路远就怔住了。
这炼灵是个什么玩意?
于是他强行按下激动,不耻下问道。
李升和何东成相视一眼,有些疑惑:“路兄您不知‘炼灵’,这倒奇怪,难道路兄不是修士,也不懂灵根?”
“灵根却是懂的。”路远知道修真大陆,修士皆有灵根,用天地五行区分,分为金木水火土。
何东成二人见他确也懂一些,身为上师门生,如今却向他二人多次请教,不禁心中也有所得意,于是笑道:“路兄,文章恐怕你是厉害,可对于修行之事,我两兄弟,倒稍稍比你懂多一点。”
“还望指教!”
“其实炼灵,说白些,就是将某些妙用无穷的符法或精魄等等,篆刻于法器或丹药之类可附着之物上。灵者,魂也,一件死物若有灵性,便不单纯只是一件器物,丹药炼灵便成灵药,法器炼灵便成法宝,二者差别一字,但效用和威力有如云泥;炼者,路也,如何将那些符法,抑或精魄等等篆刻上去,便是‘炼’的精髓,这内中门道千万,我也无法一一解释,相信路兄聪慧,定能明白其中含义。说到这,我倒给兄长出道题,且问这五行根中,有哪一行,可以用来‘炼灵’呢?”
路远沉思片刻,道:“若在下猜的没错,当是火灵根。”
李升和何东成俱是一笑。
“怎么,在下猜的不对?”
“路兄怕是以为炼字中有火字,便以为是火灵根。”这次却是李升道:“炼丹炼器确实以火灵根为上,但唯独炼灵,就万万用不得火灵根!”
“何解?”
“火融万物,若用火灵根,连器物都化了,还拿什么炼灵。炼灵手法,实际是篆刻原理,以‘锋利,尖锐’为主,五行中,水主柔,木主生,土主沉,火主烈,金主坚,故而炼灵者,必要是金灵根者,方可为之。”
“竟是如此。”听他一讲,路远茅塞顿开:“照此说来,两位都是金灵根修者了,果真名门之后,就是不同凡响。”
这话一出,李升二人都极为受用,顿时露出几分傲色来,金灵根并不稀奇,但在十五岁前,修为便有炼气五重的金灵根,便真有些稀奇了,因为此乃炼灵者的基础条件。
他二人能站在这,显然符合这个要求。
要知偌大一个龙阳城,十数万人口,能有此条件,也不过院中这些区区人数。
傲气自然是要一些的。
“路兄说笑了,兄长能站在这,自然也是翘楚人物,更何况尊师,乃是当世有名的大家,兄长文韬武略,日后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路远作羞愧状,心中却是暗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马屁滚滚而来,试问谁人能挡啊!
“唉。”何东成却不知为何,发出一声叹息:“虽说我等有成为炼灵者的资格,但也仅仅只是资格而已,炼灵者从来凤毛麟角,哪一位不是尊荣华贵,受人追捧结交之辈,我等诸位,说到底,能否真有机会入它一途,还是未知之数,便是进了,若天资不够,只做个最基础的‘炼灵小厮’,倒也没啥用处,一来前途可望,二来吾辈毕竟是名门之后,又哪里甘心做个‘炼灵小厮’虚度一生,到最后镜花水月,竹篮打水,反倒落得后悔。”
路远听他这么一说,又见李升在旁点点头,露出一副惆怅之情,心想要成为炼灵者,肯定极不容易,这两人刚才还踌踔满志,这一句话的工夫,就像打霜的茄子,落汤的鸡。
这炼灵之路,定然十分艰难。
想到自己全无根基,比二人远远不如,待会大会开始,还不是两眼抓瞎。
路远心中也泛起几丝忧郁,就在这时,一声断喝响起:“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天人府,真是好大的胆子!”
此喝声直面路远而来。
路远抬头一看,咦,没人;低头再一看,哦,原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