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我们周末去公园玩吧。”晓璐提议道,好让静儿散散心,忘记过去的不愉快。
“还是下次再说吧,最近事情比较多。”当然,这只是借口。
“好静儿嘛,就当是为了我行不行?最近你都不关心人家。”晓璐使出了必杀技。
“那,好吧。”于是,等待,动身出发。
没走几步,便“偶遇”了可怕的灾星,“还真是冤家路窄,不如,一起玩啊!”也不知莫延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啊,谁怕谁?”晓璐不甘示弱,也想趁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却害惨了静儿。没容她发表意见,便被拉去参加“比赛”了。
水面上,几只透明的大球滚来滚去,好不快活。静儿本不想参加,却被独自“关”在了一个“水晶球”里,每当有球漂来时,她只是不停地闪躲或往后退。忽然,像是撞倒了什么,一转身,两只球便定在那里。她听不清楚,对面的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慌忙转身跑开了。
无论长多大,孩童的心总是依旧,小小的车碰撞出火花,小小的木马旋转出激情,只是一圈过山车过后,明显有些虚弱。
“静儿没事吧?要不先坐下来歇会儿?”晓璐扶着静儿坐下,“你等会儿,我去给你买瓶水。”
“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唉,女生真是麻烦。”莫延熙一番感叹。
静儿先是一阵沉默,忽然便跑开了。
“喂,你干什么去?”莫延熙追了过去。
静儿跑到湖边,停了下来。在半空中旋转的感觉,正如地震时的山崩地裂。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莫延熙尝试着把语气放温和些。
“倘若,她一个人的生存是以全家人的牺牲为代价,那么她该如何活下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发出求助,从心底到声音都在颤抖。
“那他就更应该好好活下去了,这样才能对得起家人。”莫延熙似乎忽然有了人情味:“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一定要告诉我,我······”
“静儿,静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晓璐拿着水跑过来。
算是一段完整的聊天,莫延熙这才发现,他对她的了解,远不及这次详细,她比想象中的脆弱,她比想象中的坚强,但他不会知道,在进孤儿院之前的事。她也才发现,他并不是玩世不恭、骄傲自负的纨绔子弟,只不过,表达在乎的方式有些不同罢了。
“对了,那天弹钢琴的事,你怎么会······”很久以前就想问的事,一直没有说出口,今天终于有机会问了。
“就是——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前弹琴,总是弹别人的曲子,觉得不尽兴。那天听你弹,倒是从没听过,所以就心血来潮试了试。怎么样,我的技术还不错吧?”莫延熙像个小孩子似的笑了笑。
她也笑笑,不是敷衍地挑起一个微笑,而是真诚地,发自内心地,嘴角上扬。
“天哪,真是奇迹,静儿你居然冲他笑了!”一直在和周围的小朋友说笑的晓璐忽然凑过来,故作惊讶状。
静儿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原本还没察觉的莫延熙也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叫起来,随即又很快平静下来:“什么奇迹,你不在的时候她天天这样,对吧静儿?”
“啊?”刚刚恢复的静儿再次呆住,“什么时候?我怎么了?”一脸疑惑的表情。
“什么?静儿,你竟敢骗我!”晓璐向静儿扑去。
“我哪有?我,喂,莫延熙,你给我说清楚······”一路的欢声笑语。
回去时已是很晚了。
“喂,终于······”静儿好不容易追上他,却被他捂住嘴,像绑架一般被带到礼堂后面躲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口齿不清地吐出这几个字。
“嘘······”过了一会儿,他才松开手,小声说道:“刚才太危险了,要是被她抓住告诉我妈就完了。”
“什么······”话未说完,门却突然打开,两人一下子双双跌了进去。
“欢迎两位来参加舞会。”这是······
“哦,不是,我们······”
“别害羞了,来都来了。”莫延熙倒显得很镇定。
“可是,我不会跳舞。”说实话,小时候她最怕这个,只喜欢默默地观看别的孩子舞蹈。尤其是晓璐,就像天使一般,那么迷人。
“静儿,你怎么也在这儿?”晓璐拉着自己的舞伴走来,随后便看到了莫延熙,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我明白了。”
事已至此,她是彻底被拉上了“贼船”。
“听着旋律找节奏,跟着我来。”此刻的莫延熙,俨然是一个舞蹈老师。
起初还算顺畅,勉勉强强也能跟上,该要旋转时,她却脚下一滑,马上就要倒下,莫延熙顺势拉住她的手,竟带着她绕自己做了一个高难度的旋转。“不是国标吗?怎么成了华尔兹?不对,是芭蕾?还是······”只有二人知道是救场,一圈过后,他向自己的方向拉起她的手,却由于过于用力使她再次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他的身上,还好他仰式站稳,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完美地收场。
先是短暂的寂静,继而掌声如雷,同时还有许多窃窃私语的惊讶与嫉妒声。没有谢幕,她尴尬地跑开。他却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