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山深处密林里,有这么几条冰川割切了皑皑白雪,冰道时坡时陡,里面蠕动着一个如黑点一样的人影,那就子文拖着大木锨扬起冰土雪块的形象。在大山的雪地上,显得那样的渺小、势弱、形只影单。寂寞中他便给家人写信、看书。在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中他也带着书本在休息时看上几眼,回到宿舍“大房子”也写日记,那日记内容不是记的身边事,都是回忆故乡、思念家人,甚至痛苦地想念着他的学生们。有时他就在冰够力戴着手套捧着书看,在零下三十几度的冰天雪地中读书,子文心想:“古人说的十年寒窗之‘寒’有此寒乎?苦读有此苦乎?刻苦之“刻”有此深乎?
在那长白山皑皑白雪的严冬,子文心中的思绪一刻未停。寒冷使他缩头缩肩抵御这寒冷,零下三十几度那是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人的鼻腔至肺部那短短的距离已不能使吸进去的空气变暖而进入肺部,猛然遭受这种寒冷的侵袭肺叶会极度不适应,甚至无法接受和滤进氧气;即使架起一大堆木柴,点燃以后火焰应有一两米高却只有半米的现象。因为周围巨大的寒冷极快地吸收了火焰发生的热量,使火焰降低了!但是大自然的伟大和神奇是以使你敬畏和更加热爱它。
更令子文惊奇的是,在这种死寂和严寒中,不乏生灵的存在。身边触手可及的一棵棵大树,有阔叶林、针叶林,有乔木有灌木,这些不同科目不同品种不同名称不同形状不同特点的各种树,就如同人类不同的肤色、不同民族不同区域不同生活习惯不同民族传统不同语言一样,平等地生长在大自然间,它们都有生存的权利,它们自生自灭在这世界上吸收水分土壤空气,有自身的历史和竞争生存能力,你怎能认为它是无知的?它们比人类更耐苦耐寒耐难耐艰,它们比人类更顽强更长寿,它们的阅历并不比人少,它们有血、有肉、有骨,也肯定有思想、有灵魂。
子文面对它们,默默注视和思考,总感到有一种默契、交流、神往、心心相印。他抚摸或拥抱着那些大树,向它们发出呼唤,并能听到它们发出的信息,甚至声音。森林的呼啸声,就是它们的大合唱,松涛的低沉就是它们深深地叹息啊!在深山中子文开始了与它们交友、对话,对它们产生了深深地爱,对那些被杀的树寄与无限同情和悲哀!爱护和敬畏大自然的人生观念,就在那严寒冬季中迅速地建立起来。
至于那些林间小鸟、小虫、小动物,它们常年未见到人,没经受干扰,因此显得比日常所见的动物更差点怕人。那些雪天雪地中小鸟觅食十分艰难,子文惊异于它们的耐寒能力,薄薄的羽毛、如何承受这种畏严的气候?裸露的小爪子怎能扒开深深的冰雪找到埋枯叶里的食物?怎样在寒风肆虐的树梢上找到风干残存的种子。但它们为生存延续,在零下几十度的山中,不懈地劳作。
可恶的还是人类,人们为了搞建设以显示自己为官一任的所谓政绩,他们不顾地球的承受能力不顾人类的共同利益不顾子孙后代的利益丧心病狂的掠夺破坏人类和一切生物的家园!子文在深山中的寂寞单调的劳作中,与它们同感,他挑逗它们,吓呼它们,它们有时也对他产生奇怪的感觉,他发出声音它们也不太怕,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和他这个不速之客开始了交流。在那冰天雪地中,子文找到了解除痛苦的伴侣。(待续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