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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强悍老人

老剑士风正与老熟人安娜谈笑风生,而安娜的孙女蒂娜领着墨林坐在柜台前,请墨林喝牛奶,本来他想喝酒的,但被老剑士制止了。

这家小酒馆是安娜的,蒂娜的母亲露西在不久前去世了,至于原因,墨林就不好多问了。

每当谈起母亲,蒂娜都很伤心,她眼睛哭得通红,很是惹人怜爱,酒馆中那些酒气熏天的粗野男人也看得心痒痒。

“哟呵,美女,过来喝一杯吧。”一些酒鬼开始忍不住调戏蒂娜,这种事情在这种小酒馆时常发生,喝醉了的男人们蹭着酒劲调戏看起来漂亮的女人,不过他们并不敢真的动手动脚,在这个讲法律的社会,那样做太愚蠢,何况他们只是社会底层的人民。

像蒂娜这样的少女很少有来酒馆的,她们大多呆在家里绣着花,与自己母亲学习怎样打扮自己,怎么才能看上去有礼貌,好为自己找一个好婆家。

不过可怜的蒂娜是没有机会了,他的母亲露西已经过世。奶奶安娜年纪太大了,她需要蒂娜来帮忙照看着酒馆,虽然不大,但也是两人生存的依靠。

这些叫嚣着的男人是附近村落的猎人,他们将打到的猎物拿到镇上卖给肉店老板,拿着钱就会来这喝两杯,这里的酒很便宜,所以也吸引了不少顾客,只是这会猎人们大多还在山里打猎,只有少数运气好的猎人老早抓住了猎物卖了钱,来到这里,还有的就是镇上没事做的酒客。

总之,这里的氛围还是比较和谐……当然,排除满屋子的酒味,以及酒鬼的“嚎叫”。

“砰”,酒馆的小门被一脚踢开,然后又快速的闭合,发出极大的响声,酒馆中喝的昏昏欲睡的酒客都被惊醒,那些接着酒精大声喧哗的猎人也都安静下来。

酒馆老板安娜与蒂娜都皱了皱眉头,自己店的门被踢,任谁都会不高兴。老剑士风正继续喝着他的那杯“粉红回忆”,连头都没抬。

墨林好奇的看向门口,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穿着皮制马甲和麻布长裤,脚上套着长筒铁靴,身后背着把巨剑,是一名剑士,胸前挂着的勋章说明了他的等级,二段剑士。

高大剑士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气”,不过墨林对于“气”来说还只是初学者,只能感受到“气”,至于强到什么等级,他不得而知。

“把你们最好的酒给我拿来。”高大剑吼一般的道。

老安娜立即迎上去,她恭敬的向着高大剑士行了个礼,“剑士大人,我们着最贵的酒是矮人啤酒,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听说矮人喜欢喝酒,他们也特别会酿酒,矮人的啤酒,那真是一绝。

高大剑士摸了摸轮廓分明的下巴,像是在考虑又像是在犹豫,“嗯……好,拿来吧。”

老安娜转过身对着蒂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拿酒过来,蒂娜起身离开,过了好一会才又出现在酒馆中。因为“矮人啤酒”着实有些贵,一般的猎人不会选择它,所以平时都是将放在酒窖中,有人点,才会取来。

蒂娜将大酒杯递过去,高大剑士握住酒杯的手顿了顿,此刻他才注意到蒂娜的美貌,应该说,他没想到在这满是男人的酒馆会有如此美丽的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高大剑士声音“温柔”了许多,不过那只是他自己认为,在墨林看来,高大剑士的声音就是粗犷,隐隐还带着这猥琐。

“蒂娜。”蒂娜小声答道,她有些害羞。

“呵呵,真是好名字,看你这年龄也该出嫁了吧?有人家了么?”高大剑士继续追问。

蒂娜的脸更红,事到如今在座的酒客与猎人都知道这高大剑士想要干嘛了,一些人不经露出愤愤的神色。

老安娜不待蒂娜回答,抢先答道:“有人家了,是个很善良的男孩子。”她希望高大剑士不要再继续打蒂娜的主意。

高大剑士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爽,语气也变得有些阴冷,“哦?是谁?”

“是……”老安娜有些为难,显然还没将谎话准备充分。

“是我的孙子,墨林。”老剑士风正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一把老骨头像是要散架一样。墨林满面黑线,按照老剑士的年龄,自己给他做重孙都小了吧……

高大剑士看着老绅士一样的风正,他没想到这么一个迟暮老人竟然敢接他的话,而且语气还很是不善。

“墨林?没听说过。”剑士想了想,看是不是哪位权贵的儿子,以免招惹到了不好惹的人,“我给你一个金币,你退婚怎么样?”虽然是在询问,但高大剑士已经在钱袋中拿出了一块金币递了过去,不容老剑士反驳。

这一幕看得周围猎人和酒客都是咬牙切齿,不过奈何别人是二段剑士,就算这些人一起上都不能把别人怎么样。

他们都算是老安娜的熟客了,调戏蒂娜那是真的在赞美她,平日里一般会换来老安娜的笑骂,“等你回去,你那婆娘又不让你上床了。”“你个老东西,还想要个小姑娘不成?”蒂娜很少说话,沉默寡言的女子最让男人喜欢,比自家那一天絮絮叨叨的婆娘要好太多。

老剑士风正缓缓摇头,“拿着你的金币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不要来了。”

那些喝醉酒的猎人与酒客摸不着头脑,难道那老人酒量这样差?一杯“粉红回忆”都还没喝完就醉了?这个小酒馆中除了老安娜,其余人都是一脸担心的神色,墨林想要上前,却被蒂娜死死的拽住。

高大剑士愣愣神,一个快要死掉的老家伙敢和自己这样说话?若不是能听见屋外马车过往的嘈杂声,他也许会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你再说一遍,老东西。”高大剑士的心眼可没有他个子那么大,他一字一顿的低吼,抖了抖露在马甲外手臂上的壮硕肌肉。

老剑士风正望着高他一个头的高大剑士,略有浑浊的眼睛中看不到畏惧的情绪,“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将你扔出去。”墨林第一次见老剑士发火,他感觉不到老剑士的“气”,不过此时老剑士不算强壮的身躯却散发出磅礴的气势。

高大剑士眯着眼睛,这个老头应该呆在昏暗的屋子里读着《请求上帝的原谅》,然后等死。

他想象自己将眼前瘦小老头一巴掌拍死的样子,很残忍,不过他很喜欢。

他没有拔剑,因为对付这样一个“瘦弱老人”若是拔剑的话会被耻笑的。显然他搞错了人们为什么耻笑他,这不是一个拔不拔剑的问题。

高大剑士动了起来,他的速度并没有因为身体的巨大而受到影响,反而像猫一样灵敏。

墨林都还没看清他的身形,高大剑士就已经来到了老剑士风正跟前,他伸出粗大的手掌抓向老剑士风正的衣领,他想将老剑士提起来,以示威众人,他不是好惹的,因为他是二段剑士。

众人惊呼一声,老剑士看起来那么垂危,移动步子都很艰难,他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

老剑士身子“艰难”的向后挪了挪,手中的拐杖杵身后,支撑着他的身体。大手刚好从他的面前经过,再向前一厘米就碰触到老剑士的身体,可惜他没有。

老剑士躲过了这一劫,众人松了一口气。高大剑士的脸色更加难看,这简直比挨上一巴掌还难受,况且这么多人看着。高大剑士被彻底激怒,他不再想示威了,无论有多么大的麻烦,他只想……杀掉眼前脆弱不堪的老人。

他大叫一声,拔出了身后巨大的铁剑,此时他的兽性占据了主导,理性被完全泯灭。

墨林吓得一时忘记了挣扎,任由蒂娜将她拉住,而蒂娜也在不知不觉中松掉了拉住墨林的手。

“啊……”蒂娜一声惊呼,双手捂住眼睛,那血腥的一幕仿佛已经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会死,这是墨林此时的想法,也是小酒馆中除了老安娜之外所有人的想法。

高大剑士握着巨铁剑的手又紧了紧,在他眼中,他握住的不是铁剑,而是老剑士的命。

铁剑毫不犹豫的斩下,到达近在咫尺的老剑士的头顶只用了一瞬。这一招老剑士教过墨林,当双方力量差距悬殊的情况下使用这一招式是最有效的,关键是气势足够。

高大剑士笑容嗜血,在他看来老剑士倒在血泊中只是时间问题,他脆弱的身体不可能挨得起厚重的铁剑。

老剑士双眼还是那么浑浊,铁剑以近在眼前,他抬起干枯如柴的手掌,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把捏住了铁剑锋利的剑刃。动作是那么的从容优雅,看起来不比举起手来难多少。

高大剑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触觉他也有些不相信了,那个在自己脑海中已经被劈成两半的老人,那个瘦弱的老人,那个看起来快要入土的老人,此时正用干枯得还没干柴坚硬的手掌捏住了锋利的剑刃?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他想收回铁剑,然后再次斩击,他将这次的失败归为……老剑士运气好,对,就是这个老人运气好,我今天不在状态,刚才那一剑砍轻了,再来。高大剑士快要将自己说服了,要不是他无论怎么用力都不能撼动铁剑丝毫的话,他就相信自己那荒唐的说词了。

高大剑士已经动用了“气”,不过结果还是一样。

老剑士风正又缓慢的抬起另一只手中的木质拐杖,向着高大剑士的胸膛点去,他想舍弃跟随自己多年的铁剑,不过刚想脱手,他发现拐杖居然已经诡异的到达了自己胸膛之上。

无法匹敌的巨力忽然袭来,高大剑士巨大的身躯就像被大型魔晶车冲撞了一样,倒飞出小酒馆,酒馆的门都没来得及弹开就已经从门框脱落。

老剑士风正略带歉意的看向这酒馆唯一一个淡定的人,老安娜,“哎呀,对不起了,安娜,没控制住力道,把门给你砸坏了。”不过完全没有要赔偿的意思……

老安娜表情很是无奈的摇头,“都一把年纪了,还是那么爱显摆。”她嘴角满是笑意。

那些醉醺醺的酒客和猎人都张大了嘴巴,他们的酒都已经醒了,是被吓醒的……

墨林与蒂娜也都愣在原地,满脸震惊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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