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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天宫司命君

南荼目光随着莲若飘向那女子,嗯,是一丽人,樱桃唇杏花眼,只是人群中打眼看来觉得有些不同。她手托下巴:“竟是哪里不同呢。

突然,她灵光一现,“你的情人儿姑娘穿着当真是鲜艳,好比那阳元楼的小倌儿,当真是吸引人儿的啊……“

此时莲若蹭的一下立起,“这一世,竟沦落风尘了么。。等等,你何时又混去了阳元楼的?“

南荼依旧托腮状,眯着眼睛笑道:“莲儿,我从小到大最是佩服你这幅随时都能保持理智挑我刺儿的毛病。”

他佯装尊敬朝她拱了拱手,“谢王女夸将,待微臣离开一小下。”

言罢,莲若捏了个诀,化成一道红光直冲云霄。

“嘻嘻,想来是去找司命老儿了。待本王先来看看,那女子究竟何种风情。“言罢南荼翻下屋顶,化作一男子模样,向其走去。幽繁早已感到身后有人跟踪,她左拐右拐,到了一处没有出口的胡同。待将丫鬟遣离,她似是以参透凡尘的眼神回头,“姑娘想必跟了奴家很久了,是有何事?”

南荼假装风流模样:“姑娘可能许配人家?”

“关你屁事。”

“……姑娘这脾气儿可是真真的差劲儿啊。”随即,南荼眸中金光闪了闪,她觉得心中不大好受,似是哪里缺了一块儿般。

。。。。蟾蜍?这姑娘本命有点儿意思。故而南荼问道:“仙友可曾与我是旧相识?”

闻言幽繁闪烁了下目光,答道:“未曾。”

南荼低头望着自己的紫云靴,“也对,仙魔殊途,可总觉得,你我有斩不断的缘分,方才,听莲若说起你时,明明是没感觉的。如今见了你,竟觉得有些难过……”

待南荼再抬头的时候,额头上两点绯红麒麟砂闪了闪,幽繁惊的捂了胸口:“殿…………殿下……”

南荼疑惑的问:“甚么?”待幽繁擦亮眼睛再去看时,额头已变得光洁异常。

“时辰不早了,姑娘既知在下是仙道同僚,不如一同回去罢。说不定,途中还可小叙片刻。”幽繁沉了沉心境,低头行礼道。南荼沉吟了一会儿,“成罢,不过,为了公平,你送我到家后,我亦要再将你送回。”

幽繁欢快道:“好。”

南荼擦了把汗。心道:这傻孩子。

夕阳渐渐收拢在碧空西方,不知怎的,远看上去打在两人身上如此熟悉。

无双佳人兮,影落凡人旁,过往尘世客,驻足远眺望。

那是人间长安初建五百年。那时,天界仅剩下两只天机麒麟。传闻,麒麟兽寿命至多三千岁,且凡麒麟一族出没之处必有祥瑞,于是仅仅诞生只有两百岁的麒麟幼兽“麟姓神奇“成了麒麟一族骄傲的女帝君,与其同族“麒姓寒覃“闹天宫毁阎殿无所不能,天帝头疼,又碍于其两人是唯一能够延续麒麟一族后脉而不能够加以惩罚,于是不懂人间险恶的、似猫儿那般大小的神奇帝君被派去下界渡劫,却因此差点儿被捉到皇宫里去,多亏一只通灵即将飞升的蟾蜍朝宫廷守卫食物中吐了口口水儿,将其毒昏,才得以救出,从此,两人成了穿一条裤子的生死之交。那日,众神仙立于朝阳殿恭贺神奇帝君渡劫归来,只见某帝君大摇大摆从外宫走了进来,身着彩凤羽制成的帝袍,额头两点麒麟砂烨烨生辉,双眉一挑,指着天帝的鼻子头儿说:“百里穹,给这幽繁个神位,要不,本君火烧朝阳殿。”

而此时,天帝大人座上望着神奇帝君,道:“可以,但待会有个消息告诉你。你得答应本帝不得于九天朝阳殿上胡闹。来人:人界通灵蟾蜍幽繁,品性端庄,德行良好,救神祗天机麒麟帝君于水火,特许其守玉盘宫,掌管明月轮虚,与昴日同职。入仙籍,渡神力。特赐名:玉盘上仙。“臣,谢帝隆恩。”

待司星神上仙将幽繁的名字写入仙籍后,天帝沉吟了一番:“神奇帝君,可曾回去过栖炎宫?”

“说吧,又是谁将我寒覃掳走了。”“昆仑山,升龙殿。“天帝佯装养神,实则将双目睁开个小缝,欲观神奇帝君的反应。只见天极麒麟手持焚天火,向西方打去。一声巨吼瞬间化了原型奔去。众神默。似是早已习惯般。待幽繁反应过来,不忘向年轻天帝伏了伏身:“微臣告退。”随即赶紧向西方追去。

西瀛,昆仑山。

还未到山顶,帝曜便听到神奇的吼叫声。只见他抠了抠耳朵,下一秒,一只幼年麒麟脚踩焚天火出现于他面前:“本君的寒覃呢。”

乘风眉头未动:“吃了。”

“吼……”神奇看了桌上的珍馐,怒不可恕,打算一把火烧了这升龙殿。

此时,天宫中,司命星君商玉返携了大司命元缀心慌忙腾云前来:“帝君,万万不可!大司命且观星夜算,此劫乃麒麟兽命中大劫,若此劫不破,六界生灵涂炭啊帝君。”

顺便,朝元缀心挤了挤眼睛。帝君百里穹弯了弯唇角:“是么,可是本帝可是算到,这麒麟神奇,最终,可是毁了九州啊。倒是作为她好友,司命,这么说,你可是背叛了本帝。你可知,哄骗圣上,该当何罪?”

“呵呵……”司命星君冷笑一声。百里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来人,天界司命星君呵呵天帝,实乃大不敬,今罚入囚仙宫思过。”

众神闻言至此,纷纷求饶“……天帝,上界不可一日无司命啊!”

百里穹望着这帮仙界与已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的同辈臣子们,甚是伤脑筋。

“帝曜,今栖炎殿神奇在此立誓,我麒麟一族与龙族之仇,不共戴天!”

龙神帝曜座下上前,抬起神奇的下颚,“你倒是真对他上心啊,但是本座确确实实,把它吃了。看在你如此爱兄情深的份儿上,本座赏你一块儿他剔下的骨头罢,也算给你留个念想。”

神奇暴怒,瞬间化作巨型本命!只见此刻,昆仑山积雪瞬间崩塌,“吼吼吼!”大吼三声,口中喷出如岩浆般的火珠,帝曜见玩笑开大,紧盯神奇炸毛的脸,也化作青龙,虽一直防守,却从未对她喷有一丝战气。众神仙来到昆仑山底,看着山顶升龙殿冰火两重天的景象,无一不惊。

“上古神祗青龙就是不一样,这火本就克冰,帝曜上神却还能如此之淡定,实是神中豪杰。只守不攻么?”

百里穹啧啧两声,突然,目光一惊似是参悟了其中甚道理。“他莫不是喜欢神奇……本帝想静静。”

玉返手持死命簿边记录升龙殿战火边问道:“静静谁?”

天帝哆嗦了一下,道:“玉儿可是忘了,你小时候,我称你静静。。”“滚。”

玉返“啪”一声合上小本子,百里穹“……”

只见天帝如孩提一般撇了撇嘴。突然,元缀心首指一弯,算了算,“大事不好!九州神器将要异位!怎的这样的巧!”

众神一听,慌了神。言罢便出了一个损招,制造了一场绝无仅有的损招。那日,众神刚到升龙殿门口,便感到热浪袭来!火光中,一道悠远空灵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只见无数疾火珠从天而降的同时,天机麒麟神奇双手并二指放于麒麟砂处,“天机泄露,神器异位,吾麒麟当舍身守九州安宁,若极怒亦当仁慈待世,护六界,驱心魔。”

幽繁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也就是说,离这九州神器移位,又有三千年的时间?那那寒覃,当真是被龙帝吃了?”

南荼同幽繁在南府门口,一人骑了一只石狮子来聊天。“那如何可能,暗恋殿下已久的龙帝,可能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爱意罢。后神看着从昆仑山复位后走出的寒覃帝君,殊不知那时,麒寒覃在昆仑山“别有洞天“中,吸收龙族冰寒息气,以消天雷渡劫。”

南荼抚了胸口,似是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仿佛入了这故事中,久久回不过神儿来,“幽繁,你这故事儿可讲的是真好,当比那阳元楼老鸨的故事讲的还要好,就仿佛我是故事中人一般。”继续问道:“也就是说现在是那寒覃当了帝君?这龙帝,智商倒是真真儿的低。”幽繁有些困意,“嗯,还记得,当年,他为神奇帝君守神墓三百年,

“继而掐指算了算,“约摸是前不久方才出来。”

南荼思考了片顷,“幽繁你莫不是当初那蟾蜍吧。”幽繁正色道,“……没错。”

“…………那你如今得个什么年纪了,我按辈分理当称你一声?奶奶……你下凡,可是为了渡劫,你可认得莲若?”幽繁被南荼一连串儿的问题问昏了头,竟不知回答哪个,“…………罢了,姑娘,许是我思念故友,今日多言还请宽恕奴家。我该走了。”

言罢,从石狮子上跳下来,南荼看着行动灵活的女子,咂咂嘴:“我送你。”

待翻身下来,却不见了人影。

此时,天帝百里穹正在朝阳宫早朝。莲若见此,也不愿打扰,径直去寻了司命星君。“第一天宫“的牌子昴日下金光晃眼,莲若捏了个诀便奔了进入,方看到坐在案台前动笔写着何物的玄衣女子。女子听到了脚步声,官帽上的两嘬凤羽动了动,“她自己写的命格。”

女子沉声道。莲若双手拍于案前,“她怎会选择风尘女子的命格!定是你又唬她道“体验人世丰富的生活”。

听到此话,玉返摔下手中笔站起,亦学莲若狠狠的拍了案,她双眸对上莲若瞳仁,:“百里穹院中莲池的那朵快化形的莲花是不你拔的?”

“…………”

“那日观它好看,似是并蒂莲,身为它的老祖宗,我取来鱼乐鱼乐有何不妥?”

玉返眯了眼睛,望着莲若,“有何不妥?你可知,化形便有生命,弑生便可为你在这司命簿上写下浓重的一笔,魔界莲若,肆意杀生,降仙位剃仙骨再将根茎煮一煮扔到堕仙台喂狗!”

莲若巧笑倩兮,走到玉返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哦?你也知道,我魔界中人,岂容你天界管辖?魔界之所以为魔,自是受不了你天界这些条条框框。”他双手搭在座椅上,觉得甚是惬意,欺负司命就如同欺负天帝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第一天宫回荡着莲若洋洋盈耳的笑声。玉返望着莲若这嚣张的模样,无可奈何,捏了个诀变出百里穹送的雕花凳,学着莲若的样子坐下,又打了个盹儿。“哦?那你这魔界中人,肆意上界,该当何罪?”

“…………”他惚的一下站起,拽着玉返的手,“她为何,为何要那般,受轮回之苦,又为何那般,不记得我?”只见莲若眼中一片猩红。玉返叹了口气,默了一会儿,娓娓道,:“她不是凡人。”

“怎……怎么会?”

“正如那时你抚她仙骨,她无仙骨,乃人界飞升上来,仙籍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因救了你主上。”

玉返眼中也似盈起水花。“那她如何轮回之后不记得我。”

“作为渡劫上仙,她该是记得起的,只是,这命格本儿上写的,大概她在某一世去了那忘川河,顺便喝了几口你的洗脚水……”

莲若听至此,心中仿若被割了,剜了……那豆大般的珠子从眼中落下,看起来令人很是心疼。司命玉返望着这般的莲若,已不知是第几次了,从这里打探到这幽繁的消息,便哭的跟个娃娃一般。忽然,莲若抬起头,:“你方才说主上,聚魔窟有个孩子,她……出生时仿若神奇,一样的眸,一样的性格,一样的麒麟砂……”玉返把玩着手中的笔,唱道:“一样的你,一样的我……什么,麒麟砂!”

莲若皱眉,“…………这歌哪里学来的。嗯,麒麟砂,本魔众们觉得那是魔女的印记,但近年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越发觉得,她额头上那两点好似麒麟砂,越来越像下啸天头上那印记了。”

玉返慌忙的拾起司命簿,“快,告诉我,她是哪日生辰!“莲若想了想,“任蕴年庚寅丑时罢。”

玉返快将本子翻破,也未找出南荼诞生记录的所在。莲若瞅着她,可算明白了什么意思。“你且同我去魔界找棣命君,她若此时降生为魔,又怎会生在你司命的本子上。”

玉返捏了捏眉心,沉声道“好。”

此时,天帝百里穹从暗处走出来,“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佯装镇定,“司命,你居然敢与魔界乱党勾搭在一起。”玉返拍案而起,“老娘没工夫和你斗嘴,神奇若是重生,耽误了认亲的时候,我便感受一下瀛洲诛仙台的大好风光。”

诛仙台乃仙界杀神之地,而堕仙台乃仙界废神籍一之地,故而百里穹真怕她做出傻事,“你们还不赶紧去!等一下,神奇?她回来了,等等本帝,与你们同去!”驾云极快的玉返星君只盼望着这一次,她是真的回来,心中想着:神奇啊,没有你的日子,当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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