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颦千里天地动。
牛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商聪和庞宠去而复返。
商聪从怀中乾坤袋取出一口小袋和一份文书递给路梵,道:“凡少运气当真逆天,那天蚕金丝裤整整拍出了两千金币的高价。扣除十个点的手续费,还有一千八百金币。这些是拍卖所得的金币和拍卖报告,凡少都请收好。”
“两千金币?”路梵伸手接过,也是笑了,好奇道:“出手如此豪阔,商掌柜可知此人是谁?”私下也自寻思:“不会又是一个极品吧?”
商聪笑而不语,看向庞宠。庞宠接口道:“我知道,那人是西门堡少主西门元。”一提起西门元,他也是一下就激动起来,“你都不知道,一见那天蚕金丝裤,那个西门元可兴奋了,整个人上窜下跳的,就好像打了鸡血,价码也是不断抬高。从四百金币加到五百金币,从五百金币加到六百金币,从六百金币加到七百金币,从七百金币加到八百金币,从八百金币加到九百金币,从九百金币加到一千金币,从一千金币加到一千一金币,从一千一金币加到一千二金币,从一千二金币加到一千三金币,从一千三金币加到一千四金币……”
他滔滔不绝,吐沫横飞,竟是一路直加下来,就仿佛那抢拍之人不是西门元,而是他自己似得,路梵也是听得满脸黑线,笑道:“之后他是不是从一千四金币加到一千五金币,从一千五金币加到一千六金币,从一千六金币加到一千七金币,从一千七金币加到一千八金币,从一千八金币加到一千九金币,从一千九金币加到两千金币?”
庞宠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道:“是!是!凡少所言没错,他的确就是如此!”偷偷看了商掌柜一眼,见他目无表情,好像并无不满,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了。平时他奉命去别的部门办点儿事都被是对方刁难得不行,这次却奉如上宾,有些忘乎所以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路梵心下恍然,寻思:“原来是他,这就难怪了。虽说其极品程度和蔡断比起来有所不如,但也相差无几了。不是他那样的极品也不可能出这样的高价。这算是间接帮自己一个大忙吗?哈哈。”越想越觉得好笑。
商聪又将一个檀香木盒交给路梵,说道:“这是凡少所要的上品母蚊木,一千三百年,价值四十九万金币。”
“四十九万金币?”路梵也是一惊,“不是说上品母蚊木一年一百金币吗?这都快四百金币了吧?怎么会这么贵?”
商聪哑然失笑,心道:“你小子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一年四百金币又算什么?老夫还记得上一次是六百金币,而最高的一次更是高达一千多金币。这次要不是大掌柜亲自出马,你以为区区四百金币就能拍得下来吗?”
他解释道:“凡少误解了,凡少误解了!凡少所说的一年一百金币指的其实是起拍价,而非成交价。以凡少之聪慧,想想也当能明白,这上品母蚊木一向都是拍卖出售,价格怎么可能固定?对吧!”顿了一顿,又道:“其实,这次能以四十九万金币成交已是幸运之极了。要不是我们大掌柜特意前往,亲自护持,只怕现在已被别人抢拍走了呢!”
“花大掌柜亲自去了?”路梵问道。
“是啊!对于凡少的这笔交易,我们大掌柜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百忙之中特意抽空前往护持,要不怎么说凡少运气逆天呢!”商聪一番感叹。
“呵呵,那就谢谢了!”路梵呵呵而笑,“谢谢嘻嘻踢微!谢谢花大掌柜!也谢谢商掌柜!”他只是对那样的高价比较惊奇而已,并非真的介意。所以,在有所了解之后,也就自然而然地翻篇了。
“好说,好说!”商聪拱了拱手。
路梵取出怀中乾坤袋,给付了四十九万金币,然后又是说道:“那就这样吧!既然你们帮我拍卖到了这上品母蚊木,那我也不能失信,就再等一个月再过来吧!”说完迈步便走。
“好!凡少慢走!”商聪拱手为礼。
路梵悠然离开,背影渐行渐远,越来越模糊,商聪内心深处忽然生出了种异样的感觉,至于具体怎么个异样法却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很不协调。
庞宠好奇道:“也不知此人是何来路,大掌柜何等身份,对他竟是如此客气,如此重视,不但千叮咛万嘱咐,最后还亲自前往过问,真是不可思议。”
商聪道:“你懂什么!他能拥有二阶道器,岂是一般人可比?何况大掌柜所看重的也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那个师傅,还有苦大师。如果不是因为苦大师非得留下那把冷月如霜,大掌柜才没那个闲工夫陪他玩呢!你小子好好干吧,跟着老夫混,有的是你出头的日子!”
“原来如此!”闻言,庞宠顿时心花怒放,赶紧狂表忠心,“是!谨遵掌柜教诲!我一定忠心不二,誓死效忠掌柜您!”
商聪微微颔首,随即也是悠然而出,只留庞宠一人在那痴痴而笑,好似中邪。
古阳集镇是整个古阳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基本上每个村堡都会在这里设办事处,或大或小。路家堡自然也没有例外。非但如此,做为古阳七十二堡之一,路家堡还拥有自己的一条街道——路家大道。
离开天元商会,路梵没入人海之中,然后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偷偷把面具摘下。他本来还想去家族办事处意思一下,想了一想,终于还是放弃了。
这三年来,他在家族受尽屈辱,已有隔阂在焉。虽然如今再度崛起,终究还是难以消除。这就好比一面被摔破的镜子,即使重新修好,那也是不复从前了。
他闲逛了一会儿,只觉百无聊赖,便直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