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颦和商聪会心一笑,皆在心里说道:“小样,你也有今天!”只有苦大师面无表情,淡淡道:“是不大好。”
花云颦使了个眼色,商聪拍着路梵的肩膀,哈哈笑道:“放心吧,那上品母蚊木乃是压轴拍卖,不会这么早就被拍走的。”
路梵坦然道:“那就好!”他心中一释怀,也就不介怀了。
见状,花云颦也不禁为之赞叹,寻思:“小小年纪就能如此不索于物不萦于怀,的是少见,此人究竟是何来路?”
路梵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既然是拍卖,能不能帮我也拍件东西?”
商聪道:“自然可以,手续费十个点。不知凡少要拍卖何物,不会是那把冷月如霜吧?”
苦大师道:“我觉得可以。你把冷月如霜拍了吧。我来买。”
路梵无语道:“我倒是想呢,可哪敢啊?家师会扒了我的皮的。”
花云颦好奇道:“不知尊师是谁?”她的内心的确是充满了好奇,能够拥有二阶道器,肯定不是一般人,可是以前怎么连听都没听说过呢?
路梵哭丧着道:“家师退隐多年。我不能说啊。说了他会扒了我的皮的。”
花云颦嘻嘻笑道:“看来尊师倒是很喜欢周扒皮呢。人各有志。好吧。不拍卖冷月如霜那你想拍卖什么?”
“当然是这个了。”路梵边说边从怀中乾坤袋取出一物。
花云颦双目圆睁,双颊晕红,嗤笑一声,随即不语。
商聪疑惑道:“这是?”
他自然也看出来了,但大掌柜就在旁边,此时又是如此反应,却也不便直接说出来了。
路梵解释道:“这是天蚕金丝裤。”顿了一顿,又是补充道:“这不是我的。这是我赢来的。”
“你是说蔡断?”商聪脱口而出。
“商掌柜也知道此人?”路梵大感意外。
“这个极品谁不知道?”商聪哭笑不得。
“好吧!”这下轮到路梵哭笑不得了,实在是没想到啊,那个极品还如此大名鼎鼎,真是不简单呢,嘿嘿。
“那你想以多少起拍?”商聪问道。
“八百金币吧。”路梵淡淡道。
“就这么一块破抹……”商聪嘿嘿一笑,“八百金币可能没那么容易……”
路梵又从怀中掏出一物,侃侃道:“我这有曹大师的鉴定报告。曹大师早就鉴定过了,这天蚕金丝裤值八百到一千金币呢。”
“曹……曹大师?”商聪哑然失笑,接过一看,果然是曹本顺的杰作,只是他又算哪门子的大师了?放眼整个天元商会,甚至整个古阳,有资格被尊为大师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苦大师。至于其他人,也不过就是闲时给苦大师打打下手,甚至是倒倒尿壶的而已,算什么大师?
不过,虽然曹本顺不是什么大师,毕竟也不是临时工,而是商会的正式员工,他出的鉴定报告就是正规报告,代表的是商会,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因此,在心里不屑了一番之后,他也是顺水推舟道:“既然曹……曹大师已经鉴定过了,那就更不可能以八百金币起拍了。”
“啊?!”路梵只听得一头雾水。
“凡少以前没拍卖过吧?”商聪解释道,“举凡拍卖,都不可能全价起拍,而是全价之一半。否者有赢无输,人人争先恐后,那岂不乱了套了?有道是拍卖有风险,参与需谨慎,就是这个道理。”
“好吧……”闻言,面具之下,路梵那张年轻的老脸也是微微一红,道:“那就依商掌柜所言,以四百金币起拍。”
苦大师看似随意地撇了一眼,笑骂道:“曹本顺那个混蛋,这鉴定报告做的倒也人模狗样,看来他这些年来并没把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不错!”
闻言,商聪内心也是突了一下,暗呼好险。不管怎么说,这曹本顺都是苦大师的人。在有些时候,他和苦大师其实是一体的。不管他水平多么的菜,自己是无权置喙的。何况苦大师还是出了名的护短?自己差点就犯傻了啊,还好,还好。
路梵道:“拍卖何时开始?”
商聪道:“早就开始了。凡少想去现场看看吗?”
路梵道:“嗯。”
商聪道:“其实凡少没必要亲自前往,那里乱糟糟一片,和菜市场也差不了多少,去不去都一样。如果你放心的话,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我们有的是专业的团队。”
路梵沉吟道:“那也行,就交由你们来处理吧。”说完也是将天蚕金丝裤及其鉴定报告一起交给了商聪。
商聪随手接过,然后将其转给了庞宠,说道:“都听清楚了吗?两件事:一是抢拍那上品母蚊木,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在所不惜。一是拍卖凡少的这件天蚕金丝裤,以四百金币起拍。”然后又是看向路梵,向其确认道:“是这样的吧?凡少。”
路梵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商聪摘下铭牌,又向庞宠下达了最新指示:“那好,你现在就去拍卖场找周掌柜,让他帮忙处理一下。这是我的铭牌,你也一并拿着。”
庞宠的下巴早就掉在了地上,此时赶紧拾起重新装上,然后说道:“是!掌柜!”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花云颦却是叫住了他,“你把铭牌还给你们商掌柜,还是用我的吧!”
见状,商聪眼角闪过一丝不可觉察的笑意。庞宠更是受宠若惊,大喜过望,赶紧伸出双手捧着接过,恭恭敬敬地道:“是!”
本来他还愁眉苦脸,心想周掌柜肯定又要借机刁难自己了。没想到画风变换如此之快,瞬间就雨过天晴。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两大掌柜暗斗不止,倒霉的却是下面办事的伙计。他们之间互相刁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过,现在就完全不同了。有大掌柜的这块铭牌在手,谁敢啊?庞宠相信,就是借给周掌柜十个胆,他也是不敢的。
一时之间,他忽然也是有了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暗暗挺了挺胸脯,快步离开。随后,花云颦等三人也是各忙各的去了,只留下路梵一人在那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