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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弯弯曲曲的陡道与隐秘幽静的后山相连。欧阳颖儿已经来到了后山,这片陌生地方对于他她来说即好奇又欣喜。

“云霄公子?、公子?”欧阳颖儿发现云霄,老远就大声的喊道。

洞前的石板上放着古宁送来的饭菜,云霄在吃着饭菜,听到欧阳颖儿在叫他,他故意装作没有听到。

“公子!对何不理我?”欧阳颖儿来到云霄跟前。

云霄放下碗筷,眼神中缺少了当时的友好,说道:“呵!没想到姑娘是这样的人!”

“我是怎样的人?公子,为何这样说我,人家特意来看你,你却...”,欧阳颖儿的心里犹如无数蚂蚁在骚动,她卸下了固有的那种矜持反问道。

“怎么!承认了?”

“公子!麻烦公子说清楚。”

“那我就告诉姑娘吧!古宁身上的伤是不是你伤的?你怎么那么狠心呐!”

“我狠心!哼!公子是否问过,我为什么要伤他?”

云霄没有回答。的确,云霄当得知古宁的伤为欧阳颖儿所伤的时,他的头脑如同短路的灯泡,一时清醒一时糊涂。

“好,那我告诉你!”,欧阳颖儿忍受着委屈道。

“行,你说!”,云霄急忙地回复道,他其实迫切想知道其中的原由。

欧阳颖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告诉了云霄。

“我!我讨厌你!”欧阳颖儿流泪了,流得是心痛的泪水。在其他人面前威风凛凛的欧阳颖儿面对云霄的误解显得多么的脆弱,恐怕这场景只有云霄自己一人能看到。

云霄后悔了,后悔不问青红皂白就与欧阳颖儿争吵。知道师兄们对他自己的厌恶,云霄心痛了;看着欧阳颖儿红红的眼圈,滑下的泪水,云霄的心碎了。

云霄跑过前去,一把抱着欧阳颖儿,用他的胸膛抚慰欧阳颖儿的心。此时,在深情后悔之言也无济于事,有用的只是那无言的拥抱。

拥抱了好久,云霄与欧阳颖儿奇迹般的平复了刚才的创伤。

刚开始,欧阳颖儿没有说话。她看了看云霄身后石台上的饭菜,羞涩含糊地对云霄说:“我、我...也饿了,要和你一起吃饭。”

“嗯。一起吃。哭累了,当然要吃饭啦。”,云霄回答后开起了玩笑。

“噗嗤。”,欧阳颖儿笑了,云霄也跟着笑了。

欧阳颖儿摘掉“秋心阁”少阁主的光环,她毕竟是一位女孩子。两人一起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吃着饭菜。关系出奇地融洽了起来,边吃边笑,共用着一双筷子。云霄夹了菜送向欧阳颖儿,欧阳颖儿也没感到拘谨,张口便咬。如同嘴上抹了蜂蜜,品味着甜蜜。云霄与欧阳颖儿的误会居然无声无息地解除了!

碗碟里刚刚还满满的饭菜,不知不觉中已经空见其底,仅剩下颗颗饭粒孤留碗中。

“云霄大哥,在这里可好?”欧阳颖儿亲切地问道。

“很好,颖儿姑娘。只是一个人在这后山抄写我们龙嘘派的警戒律文,难免有些单调。幸好,姑娘来了,要不然我就无聊死了。”

欧阳颖儿嫣然笑道:“云霄大哥,颖儿或许会天天来陪你,玄虚子真人已经同意了。可你也休要偷懒,多抄着律文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这样某些心存不轨的人就骗不到你了。”

云霄听懂了欧阳颖儿的用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颖儿来,我带你回洞里。我师父把所要抄的全都给带来了,我懂你们的意思,关于龙嘘派的一切现在恐怕我比师兄们了解的都详细。”

云霄似乎与欧阳颖儿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无意地叫着“颖儿”。欧阳颖儿听着云霄的诉说,向着后面的山洞望去,不由得惊了惊了一跳。

“赤青洞”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公子,那就是龙嘘山上的赤青洞?你可知道这赤青洞的厉害。”

云霄缓缓地笑着,看着欧阳颖儿的惊讶的表情,貌似在留恋地欣赏。

“当然知道了。现在我可是龙嘘百事通啦!这赤青洞洞内极为复杂,所有人深入洞内,可进而不可出!走,随我进去。”

“云霄大哥,颖儿也知晓此洞的厉害之处,为何还让我进去?”

“来啊!怕什么?”,云霄一把拉住欧阳颖儿的手臂进了赤青洞。

两人来到洞口内,在第一层洞内停下了。

“这赤青洞的危险在于洞内,我们两人在洞口当然没事啦!呐,那些就是师父让我抄的。那里有我们龙嘘派的纪事与律文我不稀奇,可近些年江湖中的名人纪事也略有许多,我倒很奇怪!”

欧阳颖儿欣慰地松嘘了一口气,对云霄说:“云霄大哥,你应该体会到玄虚子真人的良苦用心。我知道,他是让你多了解江湖。”

江湖无处不在,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江湖。若人们是想退出武林,隐居深山,殊不知他们已作为江湖的枝叶存留于人间;若人们想仗剑天涯,身处江湖,不先了解江湖,就无能身处武林。

云霄逐字逐句地抄写玄虚子交给的任务,一页又一页,一张又一张。慢慢,云霄真的自己觉到玄虚子的用心。自己对于外物豁然开朗。

云霄不停歇的抄了两个时辰,欧阳颖儿帮忙整理了两个时辰。

山上的阳光好似比山下的阳光慵懒些,太阳缓缓地绕过头顶,已经有了些时辰,此时山下大概到了准备晚饭的时间了。

欧阳颖儿扭了扭身子,缓解着身上的疲劳,接着说:“云霄大哥,你在这歇息,我去给你打饭。”

“颖儿,不用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会儿吧。其实,我早准备好了这些天的干粮。若不嫌弃,我们可以一块儿...”

“嗯!云霄大哥,一起吧。”

山上的日头也已偏西,山下应该点起来灯笼、暮色沉沉。云霄与欧阳颖儿在洞里津津有味吃着有些干硬无味的芝麻烧饼,却嚼得香甜。

情侣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而短暂,好像时光老人故意数快了年轮。云霄与欧阳颖儿吃完手中的烧饼,走出洞口,已是傍晚时分。

云霄马上趁着光亮找了些枯枝落叶,一些放在洞内,一些放在洞口,随后升起了篝火。

“不好意思,原来天已经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欧阳颖儿抬头,天边点点繁星,飞越到一块大石璧上向山下望去,水月宫的灯笼亮了起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可以在这洞内过夜啊,今夜颖儿陪你度过。来我们去赏星星!”

云霄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要张嘴拒绝,嘴巴却有千金的压力,堵住他的话语。只好跟着欧阳颖儿坐在洞口,看这满天星光。

夜空中的星星大而明亮。

云霄首次这么认真地观察着星空,曾经的他做梦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和机会;曾经他的世界恐怕也很少会察觉星星光茫,云霄缓缓向欧阳颖儿身边挪进,低头看着她,随后又仰望着星空。

一阵风吹来丝丝寒意,篝火咔咔地燃烧,火焰在风中起舞。欧阳颖儿慢慢靠近了云霄,头侧挨着云霄的肩膀,同样望着星空。欧阳颖儿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星空。曾经的她不会忍着微冷在院子里赏着星星;曾经的她受着许多人的照顾奉承,欧阳颖儿也从未感受到满天星星竟然比皎洁明月韵味更悠长。

欧阳颖儿的双眼渐渐无力,不久,进去了梦乡。云霄把她抱到洞内早已用枝叶铺好的床上,脱下长袍,轻轻地给欧阳颖儿盖上。

云霄虽然不知道欧阳颖儿的真实背景,但欧阳颖儿能为他自己屈尊共苦,云霄多了的是对她的信任,少了的是对她的怀疑。

阵阵的微风带来的不仅是丝丝寒意,吹来了朵朵乌云,茫茫的夜色显得更为深沉,已快看不到星星闪亮的光影。树林里时不时地传来群狼的吼叫,虫儿在草丛中欢叫。云霄独自做在篝火旁,不知是想取火暖身,还是要守着洞口,护着心仪的人。在我看来,其实全都不重要了。

夜深了,水月宫安静了下来。

在这个夜晚,同样没有睡着的是云霄的师兄——月空。自打欧阳颖儿进入她的心里,月空就没有睡过一场好觉。正如诗经里所言:“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竟然怎样也睡不着,月空干脆就起了身子。他悠悠地走出屋门,打水浇着那几株兰花。

对着兰花说道:“你看你,虽然美丽,可为何颖儿姑娘偏不来与我看你,要你有何用!”

月空抬腿把身边的兰花踩了个支离破碎。

“呵呵、哈,欧阳颖儿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我养你又有什么用!”月空没有喝酒,却似醉酒一般,月空变得疯疯癫癫得有些胡言乱语。

也难怪,饱受着单恋的月空,一大早就起床躲藏在欧阳颖儿的屋外暗暗地呆着。从早上欧阳颖儿出门到石亭赏花,从欧阳颖儿与玄虚子的谈话到碰到古宁、古见两兄弟,从与古见同去武通屋院到上后山为止,月空都更在后面。

现在天色已晚,欧阳颖儿却还没下山,月空恼怒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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