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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朋友周大荣是师院副教授,原来教化学。但他对化学一点兴趣没有。或者说,对于教化学,没有一点兴趣,却出人意料地长着一副经过化学反应的模样,大头,小眼,短鼻子,葫芦脸,怎么看,都仿佛是人类进化成的另一物种。好在,他汉语好,英语更好,因此也没有人怀疑他跟自己是同类了。

由于周大荣热爱文学写作,经过院系间的调整,调到了中文系这边,专教本科班的写作课——写作,是周大荣的强项,数年来,写了不少文学作品,小说啊,诗歌啊,随笔啊,评论啊,什么都写,跟我有些臭味相投。而他的强顶,是散文诗,在这块领域,他更是得天独厚。让他教写作,可谓驾轻就熟啊。他也读了不少书,古今中外,汉语外文,涉及很广,有事没事会和我混到一起,谈谈文学,谈谈写作,谈谈读书,偶尔也会聚在一起喝两杯。酒这东西真是怪,喝下去,就会让人产生异变,谈话也常常不着边际。有一次,也是因为酒大,他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他写了十多年,也算是老作家了,却没在正尔八经的杂志上发表过作品,最多是《中国散文诗报》啊,本市的日报晚报的副刊啊什么的,或者说,全是不起眼的小报,所发作品也是三五句一篇的散文诗或散文诗一束,真不好意思拿出来现现丑,跟学生们也不好意思吹牛。我安慰他说,这些作品,如果单篇拿出来,确实单薄了些,但要汇成一集,那就厚重了,读者说不定会很喜欢。他摇摇头,说,出书,谈何容易,出版社认的是市场,除此而外,就得自己买书号,自费印刷了,没多大意思的。我说,你英语好,可以搞搞翻译,你散文诗又那么有名头,翻一本《草叶集》那样的书,不愁没有识货的出版社。他听了,朝我望望,半天,没说话,又半天,眼睛忽地一亮,端起一杯酒,在我酒杯上碰一下,说,敬你。

不久之后,周大荣翻译的新书就出版了,原著是英国著名散文诗作家伍莱芙尔蔓的成名作《远逝的声音》。据说,这本书稿,出版社是一眼就看好的,开给周大荣的稿费也不少。可以说,这本书对周大荣来说,是名利双收啊。

我是第一个获得赠书的同事兼朋友。这是一本薄薄的书,小三十六开,一百二十页,收伍莱芙尔蔓散文诗一百多首,基本上是每页一首。我读了几首,心想,这个伍莱芙尔蔓也不过如此,水平也不比周大荣强,最多也就半斤对八两。再往下看,有三五首居然和周大荣曾经在本市晚报上发表的作品构思雷同,甚至有些眼熟。我自然也不便说什么,可能是周大荣在创作时,参考过伍莱芙尔蔓的原作也未可知。

又过不久,系里的老师间便传闻小道消息,说周老师翻译的伍莱芙尔蔓散文诗集是假托,大英帝国并没有这个十八世纪的古典散文诗人,更没有《远逝的声音》这本书。事实上,这本书中的作品,都是周老师自己的创作。我也听到这样的说法,自然还是不便说什么,一来,我和周大荣是朋友,二来,我们都是搞写作的,同行,别人议论一下可以,我要是参与议论,人家会说我妒忌,或者说是文人相轻。

然而,这事还是牵连到了我。某天,午后,周大荣突然来到我的宿舍,板着脸对我说,借给你的几本书,还我。我听了,一头雾水。借书?我们都是爱书如命的人,从不互相借书的,便说,啊?我没借你书啊。周大荣听了我的话,显然更生气,他怒斥我道,没借?怎么可能没借?见过不守信用的,没见过你这么不守信用的,别的书也就算了,可那本伍莱芙尔蔓的原版英文书,你一定要还我。我想了想,真的没借过他的书,更不要说英文原版了,况且,我的英文水平,还不足以读英文原著,便赌咒发誓,决没借。周大荣对我的话更加受不了了,和我大吵大闹起来,以至一直闹到系主任那里。一个说借,一个说没借,闹到最后,当然是不了了之了。惟一的功能,就是让整个系甚至全校都知道了,我借过他一本英文原著,而且是他曾经翻译过的伍莱芙尔蔓的散文诗。

这件事的后遗症是,从此,周大荣在许多场合,都对我的人品表示怀疑,贪污他一本书事小,关键是,那本伍莱芙尔蔓的原著,是他惟一的一本,据说,也是国内惟一的一本伍莱芙尔蔓的原著。

这样一来,自然堵住了那些怀疑他翻译作品是“假托”的流言了。

周大荣依然教写作课,第二年,评上了教授。据说他评教授的重要筹码,就是那部翻译作品。

古亭下

我记得这个年份,一九九七。这一年,国家大事是香港回归。这一年,个人大事是在年初,我结束了为期七年的婚姻。我有些颓废、憔悴和焦虑。本来还有希望——难得再回到单身时代啊,但是,这样的希望我没要。我把希望还给了希望。我觉得希望已经不适合我,绝望才是我的基本行状。恰巧有一个进修的机会——符合我绝望的标准,新环境,新气味,没人知道我,我也不想知道别人。我便只身一人来到南大,参加为期三个月的民俗抢救培训班,时间是四五六三个月,正好到暑假开始时,我们结业。

参加这个班,我有些宿命般的好笑。消亡的民俗有人抢救,新的民俗也在衍生。谁来抢救我的生活?我还能衍生出怎样的人生?学习生活既轻松又枯燥,轻松是我毕竟搞了这些年民俗,驾轻就熟,司空见惯,枯燥也是原于相同的原因。我时常在下午放学之后、晚饭之前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在南大校园里散步,这里走走,那里瞧瞧,既没有目标,也没有目的。南大的校园不算古老,历史沉淀和民俗遗存不多,但还算俊朗,还算波俏,还有一些能让人想想和发发呆的地方,比如被蔷薇和凌霄环抱的这座古亭。

这样的,我就看到了她。

我不是专门来看她的。事实上我在看到她之前,并不知道这里有人。此时已经是六月初,天气有了一些热度,尽管是下午,尽管是黄昏即将来临,偏热的气温还是让人感觉不适。而这些盛开的白色蔷薇和红色凌霄,会让人心情大好。我从一个几乎被蔷薇和凌霄的藤蔓封闭的台阶走上去,走上一个平台。这里有一个石凳,仿佛专门等我来小憩似的,平静而安逸。我坐下去,随手捡起谁丢失的一本杂志。这是一本日文杂志。我对日本鬼子没有好感,但他们的杂志办得漂亮。我便随手翻翻,文字读不懂,也不想读,那些彩色图片——卖弄风情的日本少女大面积地裸露着肌肤,骚首弄姿非常吸引眼球。谁丢了杂志呢?是日本留学生吗?还是日文系的中国学生?我抬起头来,蓦然的,在我视线所及的地方,也就是再上一级的平台上,那个古老而红漆斑驳的亭子里,站立着一个女生。她身体的一部分被蔷薇和凌霄挡住了,我只能看到她侧身的面庞,长发遮住了脖颈和耳廓,她面色是沉静还是凝重,我一时无从判断。她保持一个姿势,长时间一动不动。我不时地瞥她一眼,希望她转过身来,笑笑,或轻声哼一支歌。这些当然都没有发生。我只看到她红色连衣裙,看到她戴眼镜,看到她鼻梁挺拔而秀气,看到她奶白色的脸。

我起身,拿着杂志,绕过那截墙一样的蔷薇和凌霄,正面走向她。

让我惊讶的是,她正在流泪。

一个在古亭里独自垂泪的女生,让我找到了和她答讪的借口。我是在离她不到两步远的地方,把杂志递上去,说,你的?

她既不看我,也不看杂志,而是抬起手,把杂志打落在地,跑着走了。她跑动的身体前倾比较厉害,以至于在绕过蔷薇和凌霄拾级而下时,差点摔一跤。我心里极不平静,甚至有些担忧。她的美貌和泪水,说明她正处在一个人生的拐点上,我要是能帮她点什么就好了。想过之后,我又觉得不现实,她是那么美丽,又那么年轻。我呢,一个外乡人,新近离了婚,又三十好几,早已经过了幻想和冲动的年龄。

有意无意的,我还是到古亭来,经常来。我知道我心里放不下她了。

如我所料,我在古亭里没有看到她,就连古亭附近的树林、花园里也不见她的踪影。但是,我每次来,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气息一直流动在空气里。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在鼓楼广场看到她了。她是从鼓楼医院出来的,步履匆匆。我恰巧从那里经过,便也跟着她走了一截路。她没有顺着鼓楼广场附近的一条小巷回南大,而是去一家服装店,买了一条裙子。她挑选裙子一点也不像别的女孩那么仔细,看好一件,手一指,就让服务员拿下来了。试穿一下,在镜子里照照,满意地笑了。我记得那条裙子,是一条长裙,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在裙子的前胸部位,开着几朵向日葵。金黄色的向日葵,很艳。

有一天,黄昏时分了,天气十人的闷热,我吃完晚饭习惯性地渡步过来,看到古亭里站着一个男生,但又不像一个普通的男生,显著的特征,是他穿整洁的白色短袖衬衫,系一根红色领带。夏天的校园里,很少有学生系领带的,老师们中间也极其罕见。他的格格不入的装束,让我多关注他几眼。就在这时候,她来了。她是快乐地跑来的。她的快乐,就像打在她腿上的裙子,飞花乱坠。对,她就穿新买的带向日葵图案的长裙子。

男生迎了上去。

四只手牵到了一起。

男生叽哩咕噜地说话。我听出来,那是日语。

女生也叽哩咕噜地说着。

我听不懂日语,但两个人的交流肯定是在谈论什么快乐的事。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似乎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终于可以放下了。

小雨落下来时,我正从第三食堂出来。第三食堂在南苑,这儿也是学舍区,有不少学生在小雨中走路。在雨中奔跑的女生也有。你知道我的心思,凡女生多的地方,我会左顾右盼,一方面是看看她们美丽的身姿,另一方面,是在寻找她。我不会放过一个看见她的机会,哪怕只是看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态。或者最终有什么目的。但我知道什么都不会有,我早已不再幻想什么艳遇,什么奇迹。事实上,我已经多次看到她了,如前所述,她在古亭里的暗自垂泪,她和日本男生的欢声笑语,还有在图书馆,在食堂,也有类似的巧遇。那又说明什么呢?至少,直到此时,她还不知道我。尽管她打掉过我递给她的书。

对,你已经知道了,在南苑宾馆的台阶上,她举着一把伞,在东张西望。

南苑宾馆实际上是一个留学生公寓,住着不少西方和日韩留学生,也有不少中国女生出入于这里。当然,她们的手上,都会牵着一个黄头发或黑皮肤的外国少年,如果从肤色上难以判断国籍,那多半就是东亚的留学生了。她出现在留学生公寓门前台阶上,显然不是在这里躲雨。雨不大,丝丝缕缕的。她是在等人。我知道她在等谁,一准是在古亭里我见过的那个说日语的英俊男生。

她究竟有没有等到我不得而知。其实这不难想象。需要说明的是,这一次,她等得太久了,因为我三次(故意的)从南苑宾馆门前经过时,她都在。直到第四次,南苑宾馆门前台阶上,才没有她的影子。

我在“民抢班”结业前一周,在南大北校区和南校区里,没有再见到她的身影。整整一个星期,我都没有见到她。我只是到她经常出现和曾经出现的古亭,凭吊一下(这样说有些不恰当,但我心情确实如此)。古亭依是我熟悉又陌生的古亭,而那个独自垂泪的女生去了何方?

旅行客车上的暧昧

豪华旅行中巴车上的二十多名男男女女,主要来自文化系统的三个剧团、一家画院和一所艺术专科学校,有演员,画家,艺术教授,可以说,清一色都是艺术家。

我这个画院副院长被临时任命为这次红色之旅的领队。

由于都是本系统艺术家,我对他们大致都比较了解。临出发的前一天,领导找我谈话,只送我一句话,高高兴兴出行,平平安安回家。但领导又特意交待说,也要注意约束哦,这些艺术家都是人精,一个比一个情感丰富,绯闻不要闹大就行。

我并不是要做情感间谍,也不是要窥探人家的隐私。但领导的话也怪有意思的,便在旅行中,刻意注意观察一下,看看究竟谁和谁会在这一周之旅中,闹些绯闻出来。当然了,所谓的观察,还是有重点的,那些有家有口的先忽略不计,重点在那些单身男女身上。又重点的,在那些单身女人身上。

梅无双无疑是重点中的重点,一来她年轻,漂亮,人又机灵,关键是,她离婚才小半年。这是个最需要男人抚慰的时间段。半年啦,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离婚时的阵痛和不愉快(也许是解脱)已经磨灭的差不多了,而新的爱情还没有萌芽,她要是闹点小绯小闻,一点也不奇怪。另外还有三位,老男人陆空是剧团拉二胡的,五十出头了,离了十多年,一直在找,又一直没有中意的。中年女人海棠,就是那个矮伴、白净又风骚的歌唱家,新近死了男人。别看她岁数也近五十了,可是个十足的现代派,男人刚过五七,她就放出风来,要在某某交友网站征婚。女舞蹈家丽人也是“危险”分子,她离婚时间也较长,三年或者五年吧。两三年前就有传言,说是和陆空打得火热,后来不知怎么不了了之,如果利用这次旅行重叙旧情,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第一站在梅园新村,下车参观时,我看到歌唱家海棠和舞蹈家丽人都不约而同地戴着时尚的口罩,海棠的口罩是粉色的,上面印着两个黄色大字:“纠结”。舞蹈家丽人的口罩也是个性十足,黑色的,上面印着紫红的“钱不是问题”,旁边还有一行绿色的小字:“问题是没有钱。”现在连口罩都玩个性了,何况人乎?我这样想着,便随着人流参观了。

女人们更乐于逛街,异口同声说参观没意思,我这个领队根本控制不了她们的叽叽喳喳,只好同意。不过我先提一个条件,先住下来,安顿好以后,大家再自由行动。

我们这个团男人少,女人多,连司机,才八个男人,还不到女人的三分之一。分配房间时,我和陆空住一起。

一天下来,有些累。我准备冲澡时,门外便有女人把陆空喊去逛街了——我没有听清是谁。

天快晚时,他们才陆陆续续回来。女人们展示着她们疯狂抢购的衣物,比比划划的,互相攀比又互相眼红,吃晚饭就拖泥带水一直到八点钟。男女自然分坐了两桌。但女人那边显然太拥挤了,男人这边又太松了。我大着嗓门喊她们过来几个,没有一个响应。我只好点名。可点到名的也不过来,不是推说不能喝酒,就说坐下就不想动了,腿都累酸了。没办法,我准备亲自过去拽几个来。可能是见我要动真了吧,海棠自告奋勇端着餐具过来了,说不就是喝酒嘛,我来喝,是不是陆空?谁怕谁啊。看有人自投箩网,我又动员几句。女人们也跟着起哄,让丽人也过来。一个大嗓门甚至露骨地说,嘛,人家能跟陆空喝几杯,你就不能啊?你丽人怕啦?丽人,冲!丽人也便嘻笑着,半推半就地端着餐具过来了。有人又拼命地动员梅无双。可梅无双很淡定,一直稳如泰山。至此,我才恍然,原来,大家都想有好戏看,看看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戏如何上演。可惜梅无双不给面子,坚决没有听从“导演”的安排。

好吧,既然没有人愿意过来,就这么喝吧。

集体三杯酒下肚以后,开始自由挑战。

海棠首先“发难”,敬陆空的酒——这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也是早有预料的。

陆空也没想到他一下子成为焦点,似笑非笑地说,喝,好的,喝……太急了吧?等别人喝喝的,咱们再喝。

海棠很霸道地说,不行,小狗吃的,我都站起来了,还敢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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