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未及道出后言,高渐离惊觉一语!
闻声定目,众人眸中瞬尔显现数把利刃!周遭乍现魑魅魍魉!
身心俱惊,我不由抬头而望:多数黑衣之人持剑从天而下,肃杀之意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逐个击破!不错!这便是敌人之计策!心中一明,我更加惊慑,眼前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黑衣人。
对方无有一言,只管厮杀,且个个出手狠毒,招招皆为夺命之势!
众人陷入苦斗。可恨自己未带武器,拼劲全力,我也只能苟得避过利刃。
“一个都不能留!”凌虚划过敌人身体,每每击中要害。张良额上带汗,语气坚定吩咐众人!
身体刚刚恢复的他,正在奋力护我?
感恩,恐惧,歉意。
就算身陷险境,此时的我又怎能不乱心思?
如果他知道是我下的毒,知道是我延迟了众人抵达邯郸的时间,又会是怎样情景?
面前一人被封吼倒下,高渐离反握水寒撑与地下。声音喘着粗气:“是的!一个都不能留!”
不知先前所言有无泄露。若无法在人多势众的敌人中抓住活口,也只能尽数斩灭!
风声萧瑟,利刃每一次光亮皆伴有鲜血飞溅,厮杀不得与停。然而对方全然训练有素,绝非善类。更有人数压制之势。
纠战至此,除了被张良尽心保护的我,其余三人皆有负伤!我四人已不得不具中一起。
眼前三人皆背对于我周围,而站在他们眼前的,还有尽二十名敌匪!
“退吧,再不退,我怕......”担忧随着时间的延长不断加重,我几乎泣声道。
“前辈,你带小蝶先行一步。”张良未曾将目光移开眼前步步紧逼,蓄势待发之敌人。
“我不走!”未等逍遥子接话,我先决道。
“小蝶......”
“如果你们要继续战斗,我今天就算死在此地,也要陪着你们!”我毅然决然。
你两身体刚刚恢复,现又身负重伤,倘若只剩你两在此?
不行!一定要拖上他们一起逃离此处!
“你......”
张良话不完全,眼前杀手已阴狠复来!黑暗压迫逼心动悸。
不对!自己眸中所显不单单是这数十把利剑下的混沌黑暗。还有颗颗星点,从后方树林中越见显焯!
【某森林】
“事情皆以办妥。”轻点树枝之上,白凤道。
“没有其他异动吗?”白发男子声线冰冷。
“我想,我只需完成已安排的任务。”
“哼,”白发男子嗔笑一声:“你是该学学如何与别人聊天了。”
或许是不想浪费时间,白凤未接上言:“你是否该解释一件事。”
“为何不让你亲自出手的原因?”卫庄一语道破。
“你认为我一人解决不了韩愈和他的手下?”如是被其质疑,白凤怎能隐忍。
“若真是这样,你认为你还可以待在流沙吗?”
原因不会如此,白凤心知肚明,可为什么要让自己雇其他组织的杀手阻杀韩愈,白凤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据自己调查信息来看,韩愈是一名反秦主力人物,就算卫庄的最终目的早已不明深意,但至于走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吗?
再有,秦梓蝶一直是一个谜,因该说卫庄启用这个女子的原因一直是个谜。
虽不容许如此,但此时的白凤的确分析不出所以然来。
心中极其厌恶现下这种疑团重重的气氛。白凤平展的眉头逐渐皱起。
“我开始觉得你有些变化,”不知何时,白凤已出现在卫庄面前,锐利的目光直射对方双瞳:
“如今,你似乎只会信你自己。”
“这不像是会从你口中出现的话,”卫庄瞟其一眼,又抽回目光:“还是以前那个对于何事都不为所动的你,比较正常。”
或许是被这句话戳中了什么,白凤猛地怔住一刻。看着卫庄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情绪钻入白凤心中......
......
此地是邯郸城内一座茶楼,修建的颇为别致。
三位男士的伤都被大夫包扎稳妥,我等皆跪坐在顶层最大的会客厅内。
唯一属于陌生人的我,也被介绍完全。
在众人眼中,堂上之男子我是第一次见。却不知单观外形样貌,我已知其为何人......
面成红白脸谱,形似小儿侏儒。笑脸迎人,身宽面肥,里身着青衣,外则披褐袍,头戴方顶帽,左右开层帘,帽镶红玛瑙,颈挂钥锁金。一看便知,此人乃农家朱堂主。
“百闻不如一见,张良先生果然不同凡响!”堂上之人看向张良,口出赞言。
别看其身材矮小,贤主风范却甚是十足。
身旁张良放下茶碗,以礼相回:“朱堂主美言,子房万不敢当。”
“先生谦虚了,你知如若是盖先生来请朱某帮忙,朱某万不会推辞,故而一早便让盖先生独自乘架机关鸟来东郡找朱某。未发先行,先生思略深远尤为显贵,朱某实在佩服!”
张良被夸得低头摇手:“剑圣威名,朱堂主仁义,高先生与逍遥前辈拼力相护。若不是大家之力,子房早已一命呜呼,还怎能在此与高贤良友静心品茶呢。”
“我就说为何动身去邯郸时不与盖先生一起,原来你早就有所计谋,”惊讶中带着佩服,佩服里夹着疑惑:“可是,你怎么确定会有埋伏呢?”
张良面视与我,回答道:“良不确定。”
“不确定?”
“小蝶忘了,我们中毒之事?”
真想撕烂自己的嘴巴,为何多事引到中毒之事上。我只得哑口不言。
应该是认为听见此事的我仍心有余悸,对方凝视我之双眼突然温柔下来:
“下毒的做法与杀死韩愈的做法大相径庭,但我等遭难,说明至少有一方在盯着我们的行动。而邯郸本就有农家弟子分布于此,因此良才会请盖聂先生拜访朱堂主。当时也只是为保个稳妥罢了。且不闻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且无患也。”
实在是厉害了我的良!这次换我一动未动的盯着张良。
“但是朱某有一点未曾明白,”低头而思,朱堂主提出了疑惑:“敌方若是想逐个击破你等,为何不在张先生与蝶姑娘到达之前先行对付逍遥前辈二人呢?”
对啊,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一点。既然都要杀,为何不杀一个等一个。
“其实,在下也想过这一点,”盖聂言道:“在下觉得,有两个可能,一是,当时对方等得目标还没出现。”
“你意思对方是在等子房?”我追问道。
盖聂点点头,继而又道:“二是,在刺杀韩愈和伏击墨家两个行动之间,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