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良讲,紫金山属太行山余系山脉中的第一山脉,又称紫山。当年战国大将赵奢为抗击秦军入侵,英勇善战功绩卓著,被赵王赐号马服君。其死后尊葬紫金山。所以原赵国的爱国人士在私下也称紫金山为马服山。
山势较难,路行险走。但越渐上山而去,朵朵红花遍于丰绿青茂中,花香草清洋溢浮尘空气里。
云出霞彩,斜阳之下,满山尽数环绕郁郁紫气。煞有滏水东渐紫气西来之势。
站在屋前遥望夕阳,我不禁想起他的聪慧细致......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进入客房前,我仍乐此不疲的向张良讨教疑惑:“既然你已从小高的来信中分析出邯郸地界会有埋伏,为什么不立刻让他们回来?为什么你还要自己过去?”
张良随眼看我:“之前已经分析出'我等已被某方盯上'的可能,那么与此同时,高先生从邯郸传来的消息会有几种可能?”
我恍然醒悟:“你做了两个假设,消息亦真亦假!”
张良淡笑点头:“为真,说明他两暂时安全。那么基于我们必须找出韩愈牺牲的线索,他两靠着时间优势会立刻展开调查。当然,或许会出现危险,但如果他俩突然立即撤回?”
“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接到我们的消息,如果接到后开始动身折返。一者,激怒敌匪,会即刻招致危险。二者,会被不明者盯上。”我思绪一刻,喃喃道:“不如以静制动。”
“但如果我们收到的消息为假......”
一念想钻入脑海,我心中咯噔一震:“那就太可怕了,小高他们......或许已经......”
“不管当时高先生二人是否安全,我们去邯郸,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不管有无危险,义字为重。我可不是缩头乌龟!
张良似乎猜到了我的答案,面显满意:
“情况紧急,当时一不能调动儒家弟子:二不能让被通缉的墨家派出救兵,大摇大摆往邯郸而去。因此,良便想到了农家。农家弟子遍布全国各地,邯郸乃兵家险要之地,农家又怎会放任自流呢。”
一席话后,我不免瞠目结舌。
我的本事只是在“案发”后寻求真相,而张良不止如此,更是能在事发前运筹帷幄。
想到以前,若非碰上的都是我擅长的破案推理类事件,在此人面前,我怕是无法接上其一句慧智谋语。
“当然,”因该是见我一脸呆滞,张良又接言语:“让良在这次行动中不得不万分谨慎的原因还有一个!”
嗯?我睁大眼睛:“什么?”
“是你,”张良没有一丝犹豫:“良也曾想过如何留下小蝶,但依照小蝶的性格,绝不会乖乖待在原处。如若小蝶像上一次一样自己溜出来,那还不如让你待在良身边比较安全。既如此,保护你的安全也是良不可懈怠的责任!”
......
“梓儿,在想什么?”
收回万千思绪,我转过头去示礼:
“赵道长。”
眼前的男子年约四十左右,身披青袍,脚踏云靴,黑发高盘,白玉为冠。英气贯撒与身,未显半点老态。
“你又在思念你的爹爹?”赵道长直言问道。
我垂眼点头,眼框起雾。
“令尊匡扶报国,令人尊敬,但世道如此,梓儿作为家族独留血脉,因爱护自己,切勿伤心过度。”
“嗯,梓儿知道。”我轻声言之:“家父的心愿梓儿已然完成,明日一早梓儿也要起程而去了。这几日谢过赵道长收留。”
“你,仍旧要去吗?”
坚定不移的看着其,我肯定道:“此仇不报,梓儿妄为人女!”
“哦,”话语仍旧平静:“不知可否言明,梓儿打算从何处入手呢?”
“赵道长见谅,详情无法告知您,梓儿......”我犹豫片刻:“只怕会连累您。”
......
身入这清乾观已有近二十个年头,心无尘世,一心向道。可昨夜竟会失眠难睡?
端起茶碗,赵轲轻笑一面。随机一念入心,其眉头不禁再次皱起:昨日之事未有果决?如何才能劝女子平心?亦或者,该不该......劝呢?
正思着,房门被外力推开:“师傅,阿梓姑娘不见了!”
看着弟子焦灼之色,赵轲沉道:“误慌。慢慢道来。”
“师傅,”小道士锁紧鼻头:“不是走了,而是被人......”
“你说清楚点!”赵轲眼露锐利。
“阿梓姑娘不见了!地上,地上还留有一滩血迹!”
......
【海边崖地】
“看来还是失败了?”
见两人面上表情,高渐离猜出结果。
在众人回到墨家基地数天前,雪女与大铁锤早已回来。
知高渐离受了伤,雪女自然很是担心。但大事当前,点到为止的交谈后,大家还是谈起了正事。
“那人太过倔强,无论我俩怎么说,他就是不愿松口。”大铁锤很是激动,好像在发泄不满情绪:“也不知那人怎么想的,这已经是我墨家第三次去拜访他了!他还想要怎么样?”
“呵,”盗跖靠在壁崖边,嬉笑道:“我看是你小子太莽撞,失礼了人家吧。”
“你少在这责难别人。”站在高渐离身边的雪女顶回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乱发言。”
其又转过面来,视向大家:“你们回来前我已和班大师说过一个想法,也许我的想法有些不合适,可依这几次拜请之情况而言,从正面入手的可能性太小,时间这样紧迫,我看,要么放弃此物,要么......”
停罢为难,抬头道:“只有不问自取了。”
“再等等,”盖聂面显严肃:“离开邯郸时,张先生曾说过要去拜访那位前辈,依在下看......”
“你们不用再讨论了。”打断盖聂之言的是班大师,只见其匆匆而来,手握一张卷书,起言道:“我老头子简直不敢相信。”
班大师不可思议的摇着头,握布绢的手也随其摇动。
众人皆不明所以,盗跖却耐不住性子,瞬间取了其手中之物。
“怎么了?”高渐离问道。
“不会吧,”看完布绢上的字,盗跖满面刻着“玄而又玄”四字,抬头咧嘴自问道:“乖乖子房,你是怎么做到的?”
“到底怎么了?”雪女追问。
“咱们拜访多次未果的老家伙,尽然主动传来书信?”
“直接说内容!”
“他居然同意了我们的请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