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乃儒家重地,本门弟子无论出入、借阅也都有规可循。怎会无端丢失一本?”张良面显疑惑。
“子房,二哥,我们也去看看吧。”
“我就不去了,查案方面我不如子房。”
“二师兄想去稳住大师兄,后等县衙中人,直说便是,怎故又来说我。”
“知我者子房,”颜路笑颜:“我去找大师兄,一是可以在其问起你们时加以拖延,二是县衙人检查尸体时,我也可以将我们查到的东西点播一二,三是看看他人所想能否有新异的观点......。
【藏书楼】
小圣贤庄里,每座建筑都有着极为气派的大门,藏书楼也不例外。
踱步而入,如同我从电视上看到的那样,一股书卷气息环顾在布满红木色调的硕大空间里。外界的光芒穿透每一扇窗,让这原以为封闭沉闷的室内毫无压抑感。仰头观之,不禁让我目眩魂摇。
事后想想,出现这种感觉的原因无谓是一种身处室内,自底部一眼洞悉高物锥顶的奇特视觉感吧。无论高度和长度都多于现实时空的书架不计其数,眼中出现整齐排列的竹简更是数不胜数。
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查案一说,不由自主的走向了前方的书架。脑中根本没有想过礼貌与否,便起手翻动着面前一层竹简,当然,这并不是在寻找、检查什么。我顺着红色书架走了几步,更干脆拿下一卷翻阅起来。不言便知,我根本看不懂书上内容。
“小蝶,发现了什么?”身后的张良走上前来,忍不住问道。
“哦。”我慌张回神:“没有。”
“案发后,我来过此地。”
听他这样一说,我似乎跳出了刚才种种思绪,那种说不上来的思绪。
我略带调侃:“既然子房也推断藏书楼前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为何来此?”
张良继续顺着摆设于房内四周的书架一侧漫步行走,我跟在他的旁边。
“你也说了,藏书楼前不是,不代表藏书楼里不是。子冉死因奇特,凶手亦非常人,我便想着小圣贤庄内最有可能招来凶手的地方……”张良欲言又止。
我明白,毕竟我还是个“生人”,于是我知心的接住他未说完的话。口中答着“原来如此”,却又看到了张良未展的眉头。
心中顺一口气,我翘起嘴角,学着文人摇摇脑袋:“真是聪明啊……相公。”
“小蝶!”张良故作严肃,可眉宇间却轻松不少。
“怎么了,”我有意识瘪嘴:“不是说好的嘛。这里又没别人!”
张良叹口气,用手指指我:“强词夺理,何时与你说好了。”
“那我不管……”我张扬着,转身背手面视张良,后退而行:“我愿意这样叫……相公相公相公相公相公相公相公相公……”
“你,”张良眉目一惊。
我却挤眼,笑的越发开心。
“哎,子房算是服了你了。”
嘿嘿,见他这幅表情我就……
“啊!”
看来是我太过嘚瑟,脚下突一踉跄,使我猝不及防向后摔倒。
“小心!”
张良反应迅速,顷刻间已抓住我伸出的手。我正安下心来,本以为云过天空,却见张良眉目一紧,整个人向我倒来……
——!
说也奇怪?没有我设想的重量压覆于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待这种感觉消失殆尽,我睁开紧闭的双眼……
眼前一张俊美的脸露出担忧的神态,乌黑的发丝顺着额头两边垂重于红木色的地面,视线终于相对……
轻薄的双唇也在下一时开口:
“你没事吧?”
又是这句话——那幕根本不用在脑海中留下任何痕迹的闹剧中出现过的一句话。现下却跟随那股熟悉的力量,那双熟悉的臂膀,一起钻进我的思想。
不知怎么做到的,但刚才他只瞬间将我翻转在其身上。我终于回过神来。
“没,没事。”我开始起身。
一直抓住我双肩的手,想要给予力量。而在碰触到我肩膀某一点时,我不禁唏嘘一声。
“还是伤到了吗?”张良依旧躺在地上,看的出担忧,但相对面目红涩,手足无措的我,他甚是淡定。
“没有,可能是有点麻了。”我搪塞道。
本就尴尬至极,加上隐瞒伤口,我的眼神尽可能回避着他的视线。
张良本准备问一声“可以起来与否?”然又感觉眼前人莫名的滞留。顺着那目视线转头抬眼,向书架底部视去......惊疑的声音方现:
“子房你看,那是什么?”
【县衙】
颜路方才见着伏念,还未来得及告知藏书楼失书一事,便得知伏念被传去县衙问话,颜路思索着“为何不是前来查案,而是传师兄去问话?”却还是陪同师兄前去县衙......
路中两人不免推断起来,虽未有肯定的决断,也知此行非同寻常。
终于到了县衙,两位名师随差人进入内堂。
内堂两边光是站立者,不止十人,除堂上一人外,左右两侧也分坐着其他。距离的拉近使眼前身影渐渐清晰……
两位儒家名师纷纷行之大礼:
“儒家伏念/颜路,拜见公子!”
“起来吧。”堂上之人道。
只见此人,微微卷起的齐肩黑发自然散落,秀气的面目却棱角分明的有些成熟.奇怪的是他的双眼,一眸碧蓝,一眸晶黄,内眼细长,似乎将要连上柔挺的鼻梁。嘴唇印色,像是刚刚抹去的暗红。其紫袖白袍,胸前带一金链碧玉,张其华贵尊荣。
“不知公子大驾,有失礼数,忘勿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