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此人随意回答:“本公子都不知自己要来,你等怎会知道。”
“公子大人有大量。”一听这妖声细语,两人便知是何人所言。
抬头视之,除了赵高外,阴阳家的星魂,大少司命,就连甚少露面的云中君也坐在堂前。还有那名县令,正战战兢兢的站于边侧。
伏念与颜路不免思索起来,阴阳家的众位不是应该在蜃楼上吗?
“中车府令所言甚是,原收到旨意,只提阴阳家大驾小圣贤庄,不知公子怎会到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本公子还要报告你等不成?”胡亥直言。
“伏念惶恐。”
“也罢,刚来这里便听说小圣贤庄失一弟子,名叫……”胡亥思考着。
“公子,是子冉。”赵高接道。
胡亥拍手:“对!就是那个子冉。怎么?有结果吗?”
伏念原以为在问县令,却见胡亥公子直直盯着自己?
“吾等正等着县衙来人勘察,便接到速来县衙的消息。”
“哦,我原以为这点小事,儒家定已查明一切......”开口的是星魂,其本就桀骜,话中带刺,还夹杂着轻蔑的笑声。
可其话未说完,堂下却来一人。“报——”
“何事?”胡亥道。
“禀报二公子,是儒家弟子传来的消息。说需交给伏念大人。”此名衙役双手捧住细绳绑着的青色布卷。
最近事件频频,兼顾小圣贤庄安危的伏念也是心神不定,正欲去接布卷……
“大胆!”赵高呵令一声:“公子在上,怎敢妄动。”
伏念心有一震,才回神自己却有失礼。
“师兄近日太过疲惫,还望公子见谅。”
胡亥却似戏言,对此名衙役挥挥手:“把布卷交于伏念掌门便是。”
两人释然,纷纷谢过胡亥。
伏念接来布卷,打开欲视……
“不过……”胡亥再次开口:“请伏念掌门大声读出卷上内容!”
“什么?”两人心中一紧。
此时伏念、颜路怎知送来的是什么东西?先不说子房怕还不知何人在县衙之中。连送信者是不是儒家弟子也还未有分晓。
写的会是什么呢?伏念忐忑,缓缓打开布卷……
卷上八字——
“案件已破,容回禀之。”
【闻道书院】
最近停课,小圣贤庄也总有外人出入,似乎是县衙中人阶段性的排查。大家都知道何事发生,故而再次受到突至的消息后,都没有怨声载道,纷纷迅速赶来闻道书院。
听说纷纭,小圣贤庄几日前像是来了一位神秘人。眼下时光,怎还有心情搭理庄外之人?这是大部分学生心中的疑问。
紧急的通知让来到厅里的人一刻不安,却又在一紫色人影进入视线范围后安静些许,当然,外部环境没有掩饰掉这些人眼中的疑惑。她是谁?为何与三师公站在一起?
“三师公,人都到齐了,也已经分好组。”前来汇报的是子聪。
张良点头,子聪示礼后站与一旁。
“子冉之事,汝等介已知晓。”话吐一半,厅中弥漫的满满疑惑瞬时被悲伤压抑的气氛所拭。
“现县衙已将子冉尸体带走,却始终没有给出结果。近日,我们也尽全力调查,亦无所获。所以,请来一人。”
众人一听,纷纷抬头。
“就是这位……紫衣......玄女大师。”
什么鬼?名字也太扯了吧!我简直想立刻反驳。大家投来的目光却使这个想法瞬间遏制。我继而瞪一眼一旁的子聪,其赶忙收起呼之欲出的笑意。
“咳咳,大家好。”我抬高了头。
“紫衣……玄女,”张良还没熟悉瞎编的名字:“今日会帮我们查出涉案之人。在其开始前,有没有人想要坦白什么?”
“三师公,”弟子中一人上前,此人身材中称,约一米七五的样子:“子耒有话要说。”
“何事?”张良骨子里透着师姿。应该是故意摆出来看的吧。
“恕弟子冒昧,这位紫衣玄女前辈是术士吗?”子耒直言道。
“紫衣玄女大师乃是仙道命理集大成者,子耒不可无礼。”张良面有怒色。
(装的还真像呢!)
“就当如此,我们只能靠这一种方法查子冉的案子了吗?”子耒不甘心。
“你的意思是,只等县衙人传来消息便可,我们只需袖手旁观?”张良的话让大家沉浸一刻。
子耒握紧双拳,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却瞬间又被坚定替代:“弟子无意冒犯三师公与紫衣玄女前辈。可祖师爷有云:子不语怪力乱神。今日三师公却要用鬼神之力解儒家之惑?恕弟子不明。”
“子不语,只是无益,并非不信……”
“有鬼神则轻生死”子耒打断张良的话:“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我等还要信鬼神吗?”
“这小子,敢当这么多人面给师公难堪?有魄力啊!”我边想着,边看看张良,都被人顶到鼻子尖了,张良却不急不慢,眼中居然还有着欣喜之意?
“子耒所言不假。”
本以为三师公要大肆责怪自己,却未想到其不仅赞同,语气实属温和。
“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张良踱步到众弟子前:“可见圣贤之师对鬼神只是敬而远之。却无否定之言。”
其停顿一刻,继续道:“圣人尊上,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可汝等勿要忘了还有后半句——未知生,焉知死。”张良走回堂前:“祖师爷意欲告诫吾等需崇尚人事,现下时刻,何为重中之重,何为人事?”
厅内无声......。
“虽只子耒一人疑问,尔等也是如此所想吧。”张良转身,背示弟子:“表为鬼神,何断正理?查出凶手难道不是现在最应该做事吗?还是,汝等有什么更好、更快的解决方法?”
不光是包括子耒在内的儒家弟子全被洗脑,我......基本已经听懵了!
……额,不愧是张良,虽然只听懂了三分之二,但孔老夫子的话能被他杜撰如此,我也是膜拜了。
“还有何人疑问?”
堂内果然鸦雀无声,不过这无外乎也是一种回答。
“现在,听小……咳咳……紫衣玄女的安排。”
“弟子谨遵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