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的画室新招了几个底子薄一点的员工,主任让赐负责给他们培训,一连一周,每天就那么的讲课,当培训即将完成的时候,赐的嗓子也有点哑了。
培训完的当天晚上,泽和赐在赐的小屋吃饭。赐说:“明天我有个弟弟过来,我就在我这屋里给他搭个铺讲究睡两晚上。”泽说:“不行,我不同意。”泽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同意不同意的,自己又不是什么人,那有谈同意不同意的权利,也没敢多说。
第二天,赐的弟弟来了。泽陪同赐和弟弟一起找了家餐馆吃了顿饭。晚上,见赐也并没有安排弟弟到什么地方去住的意向,可是自己又不好发表什么言论,就很忐忑的离开了。泽躺在自己的床上半宿睡不着,心里不太是滋味,他自己也很莫名其妙,自己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止,因为事不关己,自己没有资格发表言论。可是自己为什么又会这样呢。想着想着实在是困了就睡着了。
第二天,赐通过网络告诉泽,说她的一个同事说她这样做不好,骂她了半天。泽其实也觉得这样做不太好,毕竟大家都是受儒家传统思想长大的,虽然姐弟之间没什么,但是总让人觉得别扭。泽调整了自己的思绪,反过来提赐想了想,其实,真的没什么,为什么非要去受儒家传统思想的束缚呢,既然大家都彼此了解,明明知道没有什么可介意的,为什么还有有什么可介意的呢。当泽真的调整了自己的思绪,想通了以后,就开始站在高高的角度位置,站在赐的立场上去开导赐。
泽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和做法,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人说的话不是说不应该在意,最起码不应该太在意。”泽就给赐讲了大和尚和小和尚过河抱女人过河的故事。泽说:“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个老和尚带一个小和尚过河,遇到了一个村妇,村妇想过河,但是胆怯不敢过。老和尚就把村妇抱了过去。村妇感谢了老和尚走了。老和尚带着小和尚继续前行,小和尚问:‘师傅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不应该碰女人的吗?’老和尚说:‘女人,过完河我已经放下了,难道你还没有放下吗?’”泽接着说:“事情就想这个故事,过去的就该放下了,为什么还要再多想呢?”赐说:“可我就是生气,都不管你们的事,为什么都要这么管我?”
泽就在网上用昨晚上赐类似的情况草拟了一个调查题目,向一些熟悉和陌生的网友做了一个调查,大部分回答是“不会让弟弟和自己住,会找个宾馆”之类的,但也有个别回答是可以这样住,没什么。泽就把每个人的答案截了图发给赐,让赐看,并解释说:“看,这是我做的一个调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答案,也许和你的答案的不多,但是也有,这就是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无论对错,只要没有犯错误就行了,何必那么深究或者生气呢。好了,吃点饭去吧。”
赐就没有回复什么话了。过了一会儿,小新无事到管理处串门,谈到一个话题,问泽:“如果有一个天有人把赐从你身边抢走了,你会后悔吗?”泽被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唐突,因为泽之前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赐会有什么。小新离开之后,泽就开始想这个问题,自己昨晚上为什么会心里别扭,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的去站在赐的立场上开导她。泽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
赐的弟弟住了两天走了,赐由于生气上火,嗓子有所恶化,突然有点失声了。那天下班后,泽给赐打电话,赐接了电话但是支支吾吾的,泽也听不清到底说些什么,只听着这嗓子基本上像是螳螂砍过,马蜂蜇过的一样,沙哑而浑浊。泽不再听下去了,说:“你是嗓子失声了吧,行,别说话了,一会回来我们到粥棚喝粥得了,别做了。”
泽走到小区门口以后,就带赐一起到了附近的粥棚喝粥。喝完以后,泽说:“你先回去吧,我去买点东西。”然后泽就去了菜市场,买了四个大雪梨,又去了趟超市买了袋多晶冰糖,提着去了赐的小屋。
泽知道,赐现在也说不了什么清楚的话,就没和她说话,直接去了厨台,把梨洗了切成大块大块的,放进锅里,倒入了两块多晶冰糖,开了电磁炉。十几分钟的功夫,关了火,拿了大碗盛了一碗端给赐说:“冰糖雪梨汤,听到你嗓子哑了,我专门查过,说冰糖熬雪梨对嗓子有特效,喝了。”又说:“锅里还有一碗,明天早上你热一下,再喝一碗,每天两次,一次一碗,可以试试。”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中午吃饭时间,泽去财会室串门订饭,看见小新桌子上有个像罐头瓶子似的装的黄黄的东西就问:“这是什么东西啊?”小新说:“是蜂蜜。”泽说:“是蜂蜜啊,这哪里有卖的?网上说,蜂蜜可以润桑,很好。可以让赐吃点,她最近嗓子哑的很。”小新说:“哦,她现在应该在隔壁小区的家里吧,我现在过去给她送点。”
小新就端着蜂蜜跑到隔壁小区找赐,说:“泽看见我这有蜂蜜,说蜂蜜对特别润桑,他让我给你送过来点,来,杯子,我给你沏上一杯。”沏完蜂蜜,小新又回去继续上下午班。
下班后,泽回到赐的小屋做饭,赐说:“在这样下去我都要胖了,每天两大碗冰糖雪梨,又是蜂蜜的,都是甜的。”泽说:“胖就胖呗,再胖你也胖不到那去。”
接下来的两天,泽每天吃完饭都会洗切了雪梨去熬制冰糖雪梨汤。泽也不让赐说话,有话就通过网络文字叙述。
泽在网络上,通过文字开导着赐。给她讲了很多很多,讲自己的过去,讲自己的一些经历和感想,不知为什么讲着讲着就讲到了感情的问题上。
赐说:以前有同学给我写诗,把我的名字都写进去。
泽说:这个小生不才,也算可以。
泽就写了首诗,把赐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都写了进去。
聊着聊着,赐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泽说:“不知道,这也算好吗?”其实泽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感觉那么想要对赐好。
赐问:“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你练手的工具,以后好结婚了之后对你老婆用?”
泽说:“我没想过这么远的,万一我要是非你不娶呢。”泽对自己说出这句话也感到有点意外,他真的不太确定自己对赐的感情。
赐说:“别这样,你这,太给我压力了。”
泽知道,赐是沉侵在上一段感情的伤痛中没有走出来,并且很深。泽知道赐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每天都是用工作的忙碌武装起自己。泽给赐讲了很多,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开导着,直到赐看的累了,想休息了。
泽回到自己的小屋,刚躺下,收到了赐的一条消息:“感谢你一席话让我久违的心流泪了。”
泽想着晚上通过网络说过的那么多话,感觉思绪挺乱。自己是吃过醋吗?自己为什么要对赐这么好呢?自己算是表白了吗?自己……想着连自己也捉摸不清,慢慢的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