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88200000011

第11章

她望着黄沉沉,土混混而又冷清清的天空,望着墙角院内散乱的残根败叶,心里有点儿寒酸。此刻,忽见村长李小狗满身灰尘,脸儿灰溜溜像墙皮,也像被狂风卷破烂似的,卷进院里来。

金枝见他进来,心咚咚地跳了起来。她款款地坐在炕沿边儿,认真地给丈夫缝补着裤子。李小狗一见家里只有金枝一人,就把与她丈夫作对的事统统忘了,只顾入迷地盯着她,装腔作势假悻悻地,而又心里痒痒地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又觉得浑身麻酥酥,大脑昏昏晕晕,两腿软软而龇着嘴不住地嘻嘻,诡谲地冷笑。意随笑露——发人耻笑的淫心发作。“金枝,你……你……你把我缠(馋)死啦!我爱你……

“是你,稀客呀,”她叉开他的话意,“李村长,请坐。”她说完顺便溜下地去,恭敬地给他沏了茶。她又没事找事地收拾着家务。家里顿时显得寂静、冷落,令人难受。

“嗨!金枝呀,你家的干啥去哩?”他是那么嘻皮笑脸,油里巴叽。然而那油滑的笑声笑语,让人听了寒酸而又肉麻。她恼在肚里,恨在心中,金枝见他不怀好意,就应付地随便说:“他有啥干项,反正是打工呗。”说完她又专意地缝补起来。小狗见金枝不上勾,就要恫吓她了。但他也觉得无从下手,就假装生气了,装腔作势地说:“我姓李的对你们这些流浪者很够意思,可万没想到——哼!很难说呀,你们是将恩不报,反为仇人。话到舌中不得不说嘛,有啥办法呢?一句话:你们哪里来,还回哪里去。”他说完摘下礼帽来,用大拇指和中指,习惯性地弹着帽上的灰尘。

“啊,这——”她没有说下去。“这事我可管得了吗?”

“看在你的情面上……哼,你的主意只有你拿。”他说完,两只难看的小眼又是盯,又是溜,又是睥睨——软的兼恫吓去攻。金枝急中生智地通情达理地与他交谈起来,说:“人常说,官凭印鉴虎凭山,妇道人家凭得是男子汉。我是个女人,有啥主意呢?”

李小狗龇着大嘴傻笑了笑,又滑稽而可耻地说着废话。他说:“你生得真美……我一见你心里啥也不存在了……只想看你……我,我……除去性命,你要啥都可……我的就是你的。”

人常说,“不怕跟着鬼,只怕鬼跟着”。她暗自说:“越是怕鬼,鬼却偏偏地来了。”她很生气,但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又暗自说:“放肆,你疯啦?”她忍耐、压抑,精神上难受死啦,做针线活的两手,不由己地颤抖起来。她还在心里气忿地想:“你也是个人吗,为什么不尊重女性的人格和人生的尊严呢?”

她拿起剪子剪去了衣服的线脚,两只手竟然抖动起来,她实在没办法对付他,她的心烦躁极了。然而她还是自如地缝着。

“女人嘛,像朵花儿,花是要人们爱和玩的,我最爱花儿。”他转着滑溜溜的黑豆眼说。

她见他没皮没脸地耍流氓,就猛溜下了地,正要往院里走,他就动手动脚了。但她用尽平生的力气争脱,就往院里跑。一开门,老树在门后一个箭步冲进去,抓住李小狗的一条胳膊。金枝慌忙劝阻。老树一松手,李小狗就呼爹喊娘低声呻吟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护着那只受伤的胳膊,说是被抓折了骨。而那好心的金枝,她从针线包里取了白布,扯了布条包裹了骨折处。他因“偷的锣儿不敢敲,要偷偷地溜去。”

“为什么给他收拾呢?”老树耐不住地问。

“啥是啥,别计较,有啥办法泥?这不好说不好听的事儿传出去会被他人嚼舌头的。”他认为不管怎样,双方没事为好。“嚼是嚼那兔崽子的舌头,嚼不了咱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金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老树见小狗有溜之夭夭的心理,就顺手把门关上。浑身打战的他,脸部煞白,仿佛像刚粉刷过雪白的墙皮。他那狼狈相,不住地叨叨着“饶恕”、“饶恕”。金枝要丈夫不为人知地让小狗溜去。老树不同意。他说:“但凡有心眼,有人生骨气的人怎能放过他呢?”因为他恨日本侵略者,恨国内军阀及一切反动派,恨地主恶霸,也恨流氓成性偷情不成,而又不择手段地去霸占强奸他人妻的小狗。老树对他是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的大敌,是头号的,不共戴天的大敌,也是恨之入骨的大敌。因此,他真想一拳把他砸死,就拔去了眼中钉,解除心头恨。他要欲欲动手,金枝忙拉住他的手出了院。

“老三,消消气,今天决不能在咱家打他,更不可……”

“为什么?”

“在咱家闹出事来,街坊邻居会议论什么呢?还不是那难听的……吗?我们出门在外的,为啥要自己去糟蹋自己呢?俗话说裤裆的屁——越抖越臭。”

“那只能臭他,怎可臭了咱呢?”

“是真是假,谁好谁歹,知情者只是你、我、他,还有谁人?况且我们毕竟是单门小户的异乡人,谁人偏着咱说话昵?

“还有,你是清楚我的,你如不体谅我,拿我去开玩笑,拿我去不当人,拿我去生气,让我太失面子,我我我受得了吗?

“我清楚他跟咱的关系是不会和解的,是敌对的,并越来越坏;但总不能拿我去开刀,去示众;如果……我……我宁愿……”她哭了。

“好,金枝,好啦。”他说完哗地把门打开放他走了。心眼里直实难受的他当炕一根葱——他躺在那边闭着眼不说话。

金枝见李小狗走了,又见丈夫生气与痛苦的模样,就深深地长出了口气,进入沉思:“看的出来,他的目光,他的神态,他的语言,以及他的远大理想等等,统统与众不同;尤其是他的目光所给人的印象,远比语言表达的更清楚,更引人注目。”她说:“老三,你……”

裤子补好了,丈夫款款穿上。金枝弯下腰去,把裤腿纠正,拽齐,伸手拍了拍,端详了端详,怎看,被折皱抽得不齐不整不展溜。她不跟心,又让他脱下来,重新烙烫。她把裤子铺展,从灶里拉出一个像大铲子的长把烙铁来,在废布上试着烙,“吸溜溜”她含了满嘴的水,喷到要烙的部位上,“咝啦咝”地烙起来。烙好了,他穿上展而无折皱又很光亮,金枝笑了笑,说:“穿衣服不展滑会把人打扮丑的。”她看着他柔声说。她的举止让老树笑了,金枝也笑了。她抓住丈夫的两只大手,又一次把脸儿紧贴在他的肩前。她觉得这一着使她的心热乎而快意。

“好事不出名,赖事满街哄”。街上的娃娃们和三三两两的女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李村长在窃窃私语。他觉得——然而他忍着剧烈的疼痛,装作若无奇事,但也不知所措,他失神地走着,往哪儿走,到哪里去,他像个神精失常者毫无打算——因为自己干了丑事,总觉得有点像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而此刻,他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但他却没脸见生虎妈,生怕她不留情面的挖苦;也见不得三亲二友和街坊邻居,怕他们说三道四而太失面子,也失人气和人格的。

鼠要回洞,人须回家。李小狗终于回了他的外庭,一屁股坐在了东厢房的台阶上,不但垂头丧气而且长吁短叹。一贯欺人害人的他,而今连续挨揍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的难受。他自言自语地低声说:“见不了人的赖事——丢脸失人格……我都做了。倒霉的事儿一来就是一串,我姓李的做梦都没做到竟会被化子欺负,不——是我坏,因为他清楚,只要是已成婚的,偷情与被偷情从来是水与火的关系。人常说“十指连心”,折了骨的李小狗尽管撕心裂肺地疼痛,但他却强着精神咬牙切齿地去忍,去昧心隐瞒,这叫哑巴子吃黄莲——苦涩不能言。

“怎么办呢?”他愁眉苦脸地想。“赖事……难说……怎办……唉唉……”他垂头丧气而又自言自语地说着就站起来,“哗”得打开二姨太的房门(她去了娘家),一根葱似的躺在了炕上。“如何去报仇呢?”他又想。“金枝……你……老树你走,走……”那条折了骨的胳膊粗粗的又红又肿。尽管他咬牙切齿去忍耐,但毕竟通夜难眠。因骨是连着心的,粉碎性的骨折是那么难忍。“妈呀……疼煞我啦……”是他压低声音悄悄地呻吟。

鸡刚叫头遍,他溜去李二家领了他,连夜从铁架山大路走去。他干啥去呢,难说,只有他清楚。

二日一早,王氏跟踪寻迹,他要心里明白,丈夫的去向。一出大门,人们还没有起床,街上静悄悄的。分河结了冰,白皑皑的像似铺了银色地毯,也像是冻僵了的蟒蛇蜇伏在弯曲的深沟中。她漫步走着,两眼时儿半闭,时儿远望近瞅,复杂的心里想着……走到铁架山山脚下,有一段虚土路段,她圪蹴下来仔细观察,虚土上现生生淌过去两道脚印,其中一人穿得是家做鞋,后跟钉着三颗圆钉,就清楚无疑地知道丈夫的去向,也估计到他所要去的目的。“对,是他和李二进了县城。”她自言自语地说。

王氏文化虽不高,但她大脑清楚,遇事考虑性强,喜欢调查研究。她回返时走到分河岸边巧遇了老树,他背着两麻袋像似粮食又不是粮食,一走“嗵嗵”!像重车驶过一般,地面深陷了一截。她说:“寻人不如等人,我正要找你时,巧遇了你。”她又说:“枝他爸,背得啥?”

“唉,有啥哩?还不是土呗。”

“嗯,你不要命啦,少背点多跑遍不就办事了。要注意累坏的。累上病后悔也迟啦,有力气也别任性,要多多保护身体。“没事儿。”他直起腰来说,“人常说劲是奴才,越使越来嘛。”他说完就自如地笑了。

王氏要他把麻袋放在地上,两人压低声音,悄语阵后就分别走去。从此,树林村的党组织就转入了地下。

“二叔,昨晚小狗的粮仓被盗。”二元说,“贼人的头目是苏五。”

“真的?”他很惊奇,“你见啦?快说个清楚呀。”

他哈哈笑了,“是耳闻,不是目睹。”

正说着郝秀才慢腾腾地推门进来。二叔恭敬地忙溜下地礼让他上了炕,说:“郝叔,您是稀客。”

郝秀才文质彬彬地说了客气话。“无事不登你的门。”他说着,只见老树低头笑了,二叔一见他们的模样,就清楚了——故装着问老树:“你笑啥?”

老树怕二叔批评,将头放低了,暗暗看着二元让他先说。二元呢,也不敢说,他把舌头伸出来,暗自表示:给二叔闯下不张脸的事,让我怎么说话呢?

严成嘿嘿着说话了:“你是文人,”他指着郝秀才说,“当贼作匪不是好事,你不该给他们做参谋……”

二叔忙说:“别那样说,这世道,眼看穷人们连命也没了。不管‘偷’也好,‘盗’也罢,饿不死人就好。”

刘二元一见二叔没批评他,而且得到他的表扬,就高兴起来,他大张嘴,舌头伸得老长,做了个恶作剧的鬼脸,滑稽地哈哈大笑——原来,出谋划策的人是他。还有老树、郝秀才。而苏五那几个不郎不秀,放荡不羁者却只管‘盗’、‘运’,以及听从他们的指挥去各家送——二元管他们叫做攻关、跑腿的好手。

老树见二叔积极支持他们,就放心了。因为他认为要解决树林村特大饿肚饥荒的办法,只有吃大户。他说:“救命的粮食天掉不下来,地长不出来,没钱卖不回来,跟富户借岂不是白磨牙,白张口;去‘盗’去‘偷’,是没办法的办法。”

郝秀才来二叔家,就是要了解这些消息。他不多说话,只是愣着眼谁说看谁。老树的话他入耳中听。他说,他听,他不说了,他伸出一个大拇指,微笑着表示赞成。但他终于说话了:“偷与盗,听起来似乎有点刺耳,其实,这是一种斗争方法,也是一种斗争手段……。”

老树、二元、郝秀才……从李小狗的仓库盗出粮五石,分发给村里的饥荒户。二叔没想到——也没人跟他说,因为他们认为“盗”不是好事,怕他批评,就瞒着他去干。然而二叔知道了,竟高兴得不得了——因为盗粮的人不是为自己,而是如数分给村里揭不开锅的饥荒户。这怎能让二叔不高兴呢?当然他也清楚地知道,是郝秀才、老树、刘二元的点路。于是,他要发动大家进一步将危及着全村五百多贫苦大众——生与死的大事,要彻底解决,不得不发动与鼓动大伙出谋划策,进行酝酿讨论。

二叔有几斤白酒,二婶、金枝炒了几盘鸡蛋,酸溜溜的调苦菜……一切安顿停当。郝秀才抽身就走,二元伸出两手拉住,说:“郝叔呀,你看你——”他弯腰咳嗽了,“你不要多心,要不是有您的面子,我们这些人别说喝酒,连西北风也喝不上。”郝秀才笑了,二叔也笑了。二婶、金枝夸二元是个红火人。

二元忙把炕桌搬上了炕,让郝秀才、严爷坐到正中,他说他俩是穷人最尊敬的人。又见老树不在,他向金枝要老树,说她怕累坏丈夫就把他藏了。金枝解释说他去找苏五没回来。

说苏五,苏五、老树从门外进来。好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他的个子长得不高不低,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秀溜好看。浓眉大眼,是个小心谨慎而细心钻研的人,也是个好吃好喝好穿漂亮衣服的人。他常说聪明人不难为自己。还说人的生命有限,转眼白了头,两眼一圪挤,两手空空离去了阳世。因此,有钱就花。

刘二元瞅着二叔的漆皮方桌——八仙桌子可坐八个人,他把二婶、金枝拉到桌旁,要她俩补缺。二婶说她不会喝酒,二元要她去吃香喷喷的鸡蛋和酸溜溜的苦菜。

老树早早掌了酒瓶,除二婶外,他给在座的人分别斟满了酒。

二叔兴致勃勃地提出要大伙干杯,嘎嘎嘎酒盅相碰,众弟兄扬头而杯空。他有所激动地说:“同志们,”他第一次称呼他们同志,“我们要渡过这可怕的饥荒,用‘偷’与‘盗’的办法不是久计他说:

“要团结起来,大力发动群众,有组织有领导地开展声势浩大的群众运动,要公开宣布向富户要粮。”

大伙热烈地展开了讨论。通过讨论,统一了思想,统一了认识,统一了行动。他们当坊组成了渡荒小组,组长老树,副组长刘二元……郝秀才任材料员,苏五任联络员,在座的人分别负责,一齐出动。

经过计算,郝秀才公布了缺粮数为:全村五百余人,有四百人揭不开锅,每人一斗,共计四十石。郝秀才说:“要渡饥荒,办法只有一条:向富户借。”他想了想,出口成章地说:

贫穷闹饥荒,

可怜把命丧,

粮从何处找?

须去斗富豪。

初春而不春,气候还是那样寒冷。天穹弥漫了混浊的,一抹抹淡灰色的青烟。太阳暗淡无光,像只生病的大眼睛,极力俯视着大地。群群伙伙的麻雀落脚在分河边的杨树枝杈上,缩着脖子凄厉地唧唧喳喳啼叫。分河凌水滚滚流,几多流水几多愁。街上偶尔有几个行人,只见扑踏扑踏慢悠悠地走着,打不起半点精神来。

村里善良的人们像万箭射心,激起了心中无言的愤怒。他们破天荒地提出要吃大户——与地主富农要粮要钱,他们要动武,要决一死战。因为要复活就得以死致死。这是他们在不可抑制的愤怒下,酝酿已久而提出的唯一出路。他们说李小狗卑鄙无耻,丧尽天良,被金钱蒙住了眼睛,遮住了灵魂,不顾性命而唯利是图。他们说他们不怕坐牢,不怕牺牲,准备赴汤蹈火——因为他们一无土地和财产,二无食宿,这种辗转无法生存的人生,不去斗也得死,斗或许可死里求生。他们所有这些思想准备,很有感召力,像一股难挡的洪流;他们说他们的理由,是无产阶级即马克思的理论——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同类推荐
  • 玺从天降

    玺从天降

    他是一教之主,原本打算迎娶与自己青梅竹马的那个人,谁料到,阴错阳差中被从天而降的他搅乱了阵脚。既然如此,他决定将错就错,娶他为妻!他是一城之主,原本打算若此生不能遇到那个人,便孤独终老,就此一生。谁曾想,居然在能够和他得以再次相见。既然如此,他决定从他手中抢下他!
  • 醒名花

    醒名花

    《醒名花》十六回,系清初小说。书叙才子湛翌王与梅杏娘婚姻事:已故梅御史之女杏娘,自号醒名花,独居别墅园中,湛翌王慕其名而欲结情缘,因杏娘之兄妒害,颠沛流离。因大盗贾龙的救助,梅杏娘得于尼庵避居;湛翌王被淫尼匿藏庵中经年。后湛翌王随陶药侯平寇立功,终与梅杏娘成为夫妻。
  • 东北军

    东北军

    1940年冬,东北抗联司令杨靖宇带领六个士兵,在长白山中与两个日伪挺进队六百余人周旋,挺进队的首领程斌曾是杨靖宇的部下、兄弟,对杨靖宇的战略战术极为了解,仗着兵强马壮,弹药充足,数次将杨靖宇逼入绝境。而杨靖宇用其惊人的身手、计谋、毅力与忠勇,屡屡脱险与反击,成就了长白山上,最著名、最悲壮、最令人热血沸腾的英雄传奇。
  • 幽灵暗战

    幽灵暗战

    选自狄更斯的恐怖小说,包括《幽灵暗战》和《幽灵审判》等两篇小说,这些故事都是狄更斯最受赞扬的作品,读者可以从中一窥狄更斯恐怖小说的天份。尽管有些故事读来让人不寒而栗,但也有些故事带有喜剧色彩。狄更斯在故事中插入代表性的诡异喜剧情节,安排最难忘的角色登场,包括人和鬼,让这些故事跃然纸上,成为一幅幅独具诙谐风格的浮世绘。
  • 穿越侏罗纪

    穿越侏罗纪

    《穿越侏罗纪》本书为“中国小小说名家档案”丛书之《穿越侏罗纪》。
热门推荐
  • 甜妻蜜爱:傲娇男神,请停手

    甜妻蜜爱:傲娇男神,请停手

    一不小心睡错了人,惹上国际集团冷情BOSS。明明白天一张禁欲脸,晚上却化成饿狼,想着法儿的耍流氓。顾小溪扶着快要累断的腰,忍不住抱怨:“我只是不小心误睡了你一晚……”墨辰邪魅一笑,好听的声音幽幽响起,“按等价交换原理,你得赔我一辈子。”
  • 璀璨流年童梦远

    璀璨流年童梦远

    那年懵懂无知,他的笑容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后来当我爱了,他消失在人海。她说:“你别傻了,你爱他只会患得患失,他给不了你幸福,更不会让你快乐。”她说:“世界的男人千千万,你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他曾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说分手。”你虽不是我所想象中喜欢的样子,可是我偏偏喜欢你;世界上的人千千万,可他们都不是你。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怪你怨你,可相识七年,你却竟不知我是怎么样的人,我真的怪你。人生其实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离别,而我们不得不学会放弃告别。所有的原谅,都只是因为不想失去。
  • 不死王妃:邪王靠边站

    不死王妃:邪王靠边站

    千年前,不死族被灭,作为圣女,枫雪瑶冰封万年。千年后,她破茧重生,收灵兽,夺圣器,开始复仇之路。受伤怕什么?她有独一无二的治愈灵兽!中毒怕什么?就算世间奇毒到她体内,都自动溶解!没玄气怕什么?她体格特异,修炼只是分分秒的事情!只要是她看过的,就能全部记住,别人的独家秘笈,眨眼间也成了她的!这一次,她强势回归,那些害过她,欺过她的,她都要千百倍的要回来!当冷漠如雪的她,遇到腹黑的笑面虎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
  • 狂妄无天:绝色修炼师

    狂妄无天:绝色修炼师

    男人说:“女人,小时候你强吻了我,现在想不负责任,嗯?”女人被逼到墙角说:“那能啊,你长得这么帅,而且实力又这么高,我不要谁要啊?”女人内心说:“切,不就是实力比我高吗?等哪天老娘实力比你高了,看我不打到你给我跪着唱《征服》。”
  • 红云的进击之路

    红云的进击之路

    混沌三千大道代表三千尊位,由于三千神魔的逝去,宇宙万族生灵为了求证那三千大道,付出了无穷的代价,公元2000年,一位年轻人穿越洪荒,发出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悲声,但却被一声娇喝打断,“说,你还逆天吗?”看着眼前磨拳擦掌的人,“不敢了”红云说着还打个寒颤……
  • 班主任工作要求与工作基本规范

    班主任工作要求与工作基本规范

    《班主任工作要求与工作基本规范》一书中以一些班主任工作经典教案为例讲述了班主任工作要求与工作基本规范。我感触很深,以后我会更加严格要求自己。
  • 命运中的夏

    命运中的夏

    我,叫张子航,是个女孩子,从小就成绩优异,以前在鹤鸣学校读书,然后考上了一中,上了初中,我的妈妈告诉我,不论怎么样,都要努力争前,所以我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初中许多人的成绩都会跟不上,然后成绩猛降什么的,但是我不存在这种问题。哈哈
  • 微醒

    微醒

    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江湖。慕容云从一开始你爱的就不是我。
  • 成佛作祖

    成佛作祖

    圣地林立,帝国雄起,圣子,帝子争锋,古老相传,世间有圣,长生不死,而今世间无圣,无轮回,凡人可为帝,帝者,万寿也,无名小子,有大气运,欲证道不朽,天地朽而我不朽,日月灭而我不灭,逆天改命,问天,吾可为至尊?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