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对燕宁一副爱财的样子未觉不妥,只听到她也要去漠北时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对刘衍道:“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随你去漠北怕是不好,你再考虑考虑。”
燕宁可听不得说她是累赘的话,腾的一下站到宋青书面前,道:“考虑什么,他这条命都是我救的,就算让他以身相许都不为过。你少掺和,将来一路上,若没我跟着,怕他要死十七八次,你信不信?”
这些年在军营,宋青书的脾气也变了不少,遇到刺儿头只有打服,眼前这小子就需要吃上几个拳头才关得上那张利嘴。
燕宁也是会看眼色,见势不对,蹭蹭蹭躲到刘衍身后,委屈道:“你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就不怕被人笑话么?今日你要动了手,下次我就让你全身长痱子,见不得人。”
还敢威胁他?想他“铁面将军”的封号不是白来的,越是作妖作怪的,最后下场越惨。
刘衍见两人围着自己转圈,一个追一个躲,不像有仇倒像在玩耍。只帐内的动静也不算小,卫兵怎么没有反应?越想越不对,随即抓住正躲闪的燕宁,道:“你把守帐的卫兵怎么了?”
宋青书也停了下来,斜睨了眼喘着大气的燕宁“哼”了声,取了佩剑到帐外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又让他的怒气蹭蹭往上跑。守账的卫兵竟然睡着了!
燕宁见宋青书黑着脸回来,死死盯着自己,不禁往刘衍身边靠了靠,佯装憨厚嘿嘿一笑,道:“就是打个盹儿,再过半柱香就醒了的,也不耽误换岗,何必那么认真呢。”
宋青书一听,面色更难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刘衍对燕宁的惹事能力十分无奈,只得摇摇头对宋青书道:“她虽瘦弱,却使得一手好药。青书,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这些卫兵遇上她也算是时运不好。”
“是啊,现在你该放心让我跟着去漠北了吧。”燕宁顺势证明了一番自己能力,满脸的诚恳。
宋青书觉得这小子就是个痞子,作为君子自然不与痞子理论,更何况,看她现在的手段,这往漠北的一路上说不定真能帮上忙。
“罢了,如今时间紧迫,等天亮了我们在北城门外的歇脚亭相见。”
辞别宋青书,刘衍带着燕宁溜回了客栈。一路上二人无言,燕宁查探着他的脸色,却只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大概在生气吧,不过有什么好气的?她跟去可是为了救命的。
回了客栈刘衍一骨碌翻身上床,背着她闭目而息。燕宁眼睛一转,咬了咬下唇也凑了过去,盯着他一动不动的后背好一会儿,听着似乎绵长的呼吸声,才蹑手蹑脚地扒拉开被子一角,慢慢伸了手进去。
“你在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燕宁一震,心都给吓得提到了嗓子眼儿,再小心看去,躺着的人动也没动。
“醒了?”她小心翼翼问了句,但回答她的却是一室寂静。难道是在说梦话?这么想着,燕宁胆子又大起来,手又往被子里伸过去。
就在快要摸到某人衣角时,本以为睡着的人却一个翻身侧过来直直盯着她,看得她一阵心虚。
“那个,就是有点儿冷,你被子里暖和,借我挤挤呗,反正也没多久就天亮了。”刘衍看着眼前没有半点女子德行的燕宁,霍然起身,道:“被子都给你,我出去走走。”
傻了吧?这破江临城有什么好看的,现在出去晃悠,指不定就被当成贼人给抓了。再说,他要是不躺着,有十床被子也没意思。
“哎,走哪儿去。你还真放心让我一个人呆着,要是进了贼可怎么办?”燕宁一把抓住他往回拉,说:“我一个弱女子,没男人在可睡不踏实。”
刘衍想挣脱那双制住他臂膀的柔荑,却发现全身渐渐没了力气,甚至连翻个手掌的力气都没了。只能顺着那双抚过自己脊背的手,软绵绵地躺下来。
“你做了什么?!”刘衍看向燕宁,怒目而视,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