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斜睨了她一眼,顺势倒躺在柔软带着热气的被子上,道:“你可真唠叨。”
“嘿,我是好心提醒你,倒嫌弃我唠叨了。你好吃好喝好睡地给我养着,瞎起什么事儿。你当自己仙神下凡、刀枪不入谁都没奈何你么?”
刘衍闭眼翻了身,悠悠道:“我困了,睡会儿。”
燕宁叉腰看他,道:“现在是不想理我?行,你睡。大热的天我也去喝碗凉茶,下火。”
见炕上的人没反应,燕宁挽起袖子蹬了鞋就爬上炕去,扳过他侧卧的身子平躺着,又利落地扒拉开一层层碍事儿的衣服,露出紧致的胸膛,柔媚地朝皱眉盯着她的男子道:“公子这身皮肉滑嫩紧致,真真难得一见,只这疤痕丑陋了些。但若公子入了我燕姓门,咱们就是一家人,莫说伤痕便是阎王也要让你三分。如何,可要入我门?”一边说着,一边解了绷带,双手流连着从他瘦削的肩胛滑到腰腹一侧,一双媚眼戏谑地欣赏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大丈夫,何惧死。”刘衍一把抓住那双引得他肌肉紧绷的皓腕,说:“女子需懂礼知节,莫要胡闹败了名声。”
这男人不怕死是好事,怕就怕他没事去找死。燕宁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得越发灿烂,顺势凑过去,鼻尖几乎挨着鼻尖,吐气如兰,轻语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好,偶尔胡闹一回又何妨。”说完作势就要亲上去。
刘衍见她越凑越近,鼻尖气息几乎混为一体,又见她眼里闪过的一丝笑意,霎时回神。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道:“举止轻浮不是良家妇,青楼亵妓才如此。”
被制住不能动弹的燕宁这回是真的扔了个白眼给他,说:“不陪你玩儿了,没劲。松开我,给你换药。”
见她说得认真,刘衍利落地放手翻身坐好,道:“药给我,我自己来。”
“你想得倒美,想偷我的方子可没那么容易。”燕宁拿了药,斜睨他一眼,道:“躺下,又不是没见过没做过,羞什么。”
“……”刘衍一阵沉默,也懒得跟她争辩,依言躺下任她撒粉包扎。
“……”刘衍一阵沉默,也懒得跟她争辩,依言躺下任她撒粉包扎。
夜半,燕宁起夜,发现之前还好好躺着的刘衍没了踪影。心下道:还真真不让人省心,白日明里暗里的警告,他还是我行我素。燕宁披了衣服解决三急,再穿一边穿衣,一边念叨着:“大夫的话都不听了,这是上赶着去给阎王爷磕头呢。”
江临城十里外的平坦山地间闪烁着或明或暗的火光,白日里店小二说的军队就驻扎于此,打量一圈粗粗算算是有十来个军帐。刘衍灵巧地避过巡逻队伍,熟门熟路地摸进大帐。帐内只一盏油灯昏暗地照着,床榻上的人一动未动熟睡着,似乎还能听到匀称的呼吸声。
刘衍轻手轻脚地靠近,就在离床沿不到半尺时,榻上之人一个鹰爪迅速袭来抓住他的肩,另一只手挥拳便打上来。刘衍一个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再以大掌包住打来的拳头,压低嗓子,粗声道:“青书,是我。”